程以岁的身子怔了怔，随后，她静静地开口：“沈祁言，你想要什么机会？”

她直白的反问，沈祁言看着她的侧脸，终于把一直很想说的话说了出来：“跟你重新开始的机会。”

重新开始？

程以岁甚至忍不住笑了一下，又再次反问他：“你觉得我们之间开始过吗？”

果然，沈祁言恨恨的僵了一下。

是啊，即便他们两人结婚五年，可这五年的婚姻也一直在他的冷淡疏远里度过，真正算起来，其实他们两从未开始过。

但沈祁言不肯放手：“那我们就从现在开始。”

从此时此刻，这一份这一秒开始，他可以用自己的一生来赎罪，这辈子，他都不会再放开程以岁的手。

但相比起他的坚定，程以岁的表情算得上冷漠。

她平静的抽回自己的手，这次终于转头看向了沈祁言，只是说的话却将他的希望磨得粉碎。

“不可能了，沈祁言，我们早就不可能了。”

“你想要和我重新开始，只不过是因为知道了从前的真相，知道你被简媛骗了，你觉得愧对我，愧对小乐而已。我承认，在小乐的那件事上，我永远都不可能原谅你，但是你给小乐找到了约翰医生，把他送去纽约治病，我也能做到不恨你了，但所谓的重新开始，永远都不可能。”

“我已经不爱你了，你爱的人也不可能是我，这五年来，你有一丝一毫被我打动过吗？你的爱，只因为那一颗肾而存在吗？我不需要你的愧疚，你不用再来找我了。”

她平静地说完，没再去看沈祁言的反应，提着东西便离开了沈家别墅。

空旷偌大的别墅里，只有沈祁言一个人在站在里面。

他站了很久很久，仿佛许久都没有回过神来。

深夜时，他仍然一个人闭眼坐在小乐的房间里，看着这个房间的一切，他忽然又有一种想要流泪的冲动。

其实这个房间很温馨，一看布置它的人就充满了爱，只是，这五年来，他鲜少踏入这里。

沈祁言突然想起，白天时程以岁说的“这五年来，你有一丝一毫被我打动过吗？”

他当时无话可说，在程以岁眼里，想必已经断定他从来没有爱过她和小乐，如今做的这些，只不过是因为愧疚。

可其实，连曾经的沈祁言都不敢承认的是，这五年，他其实无数次生出过，有这样一个家，似乎也不错的想法。

这种想法是什么时候有的呢？

或许是在每次他回家时，都能看到程以岁不管受了多少次冷眼，都坚持要做他体贴的妻子，为他准备最可口的饭菜，最舒适的衣服，甚至连她放在卧室里的熏香，都让他觉得无比舒缓。

也或许，是每次小乐可怜巴巴的抱住他的腿，用最软糯的声音和最令人心动的表情看着他，求他陪自己玩一会儿。

他怎么可能不心软，那是他的亲生儿子，他那么可怜，又那么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