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裙子?
我打量身高一米七,体重170的胖子,心里有了推测:
“是不是她主动找你聊天的?”
胖子说是,白富美一点架子都没有。
我又道:
“你跟她聊天,是不是还提起过我,提起我们住的地方了?”
胖子惊奇道:“是啊,你怎么知道?她问嘛,我就跟她实话实说了。
她一点不嫌弃咱们是打工仔,还说我人很好呢。”
得,找到问题的原因了。
不出意外,胖子每天清晨遇见的女业主。
就是那红衣厉鬼!
但是,为什么她不害胖子?
却要来害我?
还有昨天晚上,为什么我会接二连三的,遇见不干净的东西?
难不成我点儿背?
发生这么多事,我也没心思上班。
于是给领导发消息,请了假。
然后我就去浴室洗澡,毕竟折腾了一晚,身上全是臭汗和灰尘。
脱下衣服后,我吓懵了。
自己胸口的位置,居然出现了一张青黑色的人脸!
确切的说,是鬼脸!
那个红衣女鬼的脸,如同一份模糊的复印件,就贴在我胸前。
对着镜子,胸口上鬼脸,张着空洞的眼睛,仿佛要将我吞噬。
出浴室后,我手脚都是软的。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思考对策。
这东西,肯定是那红衣女鬼留下的。
她彻底盯上我了。
昨晚有老太太拼死相救,又靠着保安小哥庇佑,才躲过一劫。
今晚我该怎么办??
情急之下,我想起了老家的一个亲戚,便立刻给他打电话。
我那亲戚,认识我们本地的一个阴阳先生。
听说那先生很厉害。
十里八乡,大人小孩,有个受惊撞邪之类的,都是找他解决。
但他年纪大了,不去外地,只在家乡一带活动。
我只是个普通人,遇到这种邪门的事。
也只能找阴阳先生求助了。
要到电话后,我立刻给老先生打过去。
老先生今年七十多了,身体还很硬朗,声如洪钟。
电话里,他听了我的讲述后,沉思了一阵,说:
“这活人,身上都有三把阳火。
阳火在,脏东西就不敢靠近。
你接连见到它们,说明你的阳火太弱了。
小伙子啊,淫邪最伤阳火。你呀,一定是晚上用手太多,伤阳气了。”
我欲哭无泪。
我发誓,晚上再也不敢随便奖励自己了。
老先生继续道:“你胸前那个鬼脸,那是‘鬼烙印’。
是那红衣女鬼,给你留下的印记。
她今晚,肯定还会来找你。
小伙子,穿红衣的鬼,是大凶。
我没本事对付,只能教你个办法。
至少能在今晚,暂时保住你的命。”
老先生于是告诉了我一个方法。
他让我找到一个,不满十二岁的傻小孩。
然后用零食或钱,跟小孩做交换。
就换小孩身上的一件衣服。
而且还得知道小孩的全名。
交换时,得喊着小孩的全名,问他‘某某某,你愿意和我交换吗?’
小孩说愿意以后,这事儿就成了。
到了晚上,我只需要将小孩的衣服,盖在头上。
那红衣女鬼,就找不到人了。
但这种办法,只能骗那女鬼一次,下次就不灵了。
挂完电话,已经是上午的十点。
去哪里找到一个傻小孩,成了最大的问题。
我思来想去,想起中锦小学门口,卖煎饼果子的大姐。
她就带了个傻儿子,不到十岁的样子。
偶尔会带着出摊,偶尔不会。
我决定去撞撞运气。
到了中锦小学门口,我发现自己运气挺好。
那大姐正在给几个路人,摊煎饼果子。
她的傻儿子,今天也带着出摊了。
那孩子看着,大约七八岁,一个人在靠墙的大树下玩。
大姐比较忙,这会儿顾不上看儿子的动静。
我立刻走过去,跟小男孩套话。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傻小孩冲我憨憨笑:“我叫马小虎。”
“你身上这件衣服真好看。哥哥能用零食,和你交换吗?”
马小虎看着我手里的辣条,馋的咽口水:“好啊。”
他脱下了旧外套递给我。
我一手接过外套,一手递零食。
然后深吸一口气:“马小虎,你愿意和我交换吗!”
马小虎傻乎乎笑道:“我愿意!”
成了!
我立刻拿了他的小外套,拔腿就跑,生怕被他妈妈发现。
这方法我问过,并不会对傻小孩产生什么影响。
只因为傻孩子,天生魂魄缺失,会被孤魂野鬼当成同类。
我只是借一晚傻小孩的身份而已。
得了衣服。
我心里安稳许多,便回了出租屋。
胖子此时已经出门了。
我躺在床上,用手机上网,搜索诸如‘撞鬼了该怎么办’之类的信息。
想起还在受苦的叶蔓蔓,我又搜索关于缅北诈骗的消息。
然后是新北制药二厂相关的信息。
我隐约觉得,要想摆脱红衣女鬼。
保安小哥才是我唯一的出路。
毕竟,叶蔓蔓的母亲,冒死也要把我送到保安小哥那里。
红衣女鬼暂且不提。
至少,我得先完成老太太的遗愿。
先把纱布和止血药送过去。
一入夜,我就买好东西,等在了那个十字路口。
时间越晚,路口的车辆和行人就越少。
到凌晨一点左右,十字路口,已经彻底没人了。
我紧紧攥着装药的塑料袋。
竖着耳朵,听周围的动静。
突然,一阵哒、哒、哒的脚步声从身后响起。
我紧张的转身。
就见身后的路口处,赫然站着一个穿着暴露的女人。
但无论她穿的多么风尘和暴露。
我还是一眼看清了她的脸。
如同记忆中一样,眼神干净、神情温柔。
是叶蔓蔓!
她脸色苍白,睁着漂亮的眼睛,惊讶的看着我:
“周宜?你怎么在这儿?”
我喉头发紧。
三年前的一切,如同走马灯一样,在我脑海里闪过。
“阿姨让我,给你送药。”
我鼓起勇气走向她。
哪怕她已经不是活人。
**近时,叶蔓蔓脸上露出惊惶之色。
她后退两步,下意识的抬手,捂住过于暴露的胸口。
这或许就是她死前,在缅北穿的衣服。
**脆垂下眼,不去看她:
“这次来的匆忙,我……我下次给你带裙子,带你最喜欢穿的白裙子。”
叶蔓蔓却没有回话。
半晌,我忍不住抬眼看她。
发现她早已泪流满面。
“周宜,谢谢你。我妈为什么没来?”
提起老太太,我愧疚不已,嗓子发紧:“阿姨为了救我……”
当即,我将昨晚的事,通通说了。
越说我越难受,恨不得给自己两拳。
“对不起。”我红着眼道歉。
叶蔓蔓哭出声:“都怪我,当初太轻易相信别人,才会被骗。
一切都是杨磊设计的,那家中介和杨家有关!
周宜,我妈愿意救你,那你就好好活下去。
以后不要再来了。”
说着,她接过我手里的药,脸上露出欣慰的笑,自言自语道;
“终于有药了,谢谢你。”
她是那么的苍白和柔弱。
过于暴露的穿搭,与她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