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离婚的时候,丈夫张亮反唇相讥。
他喷着酒气问:“你出去能吃饱饭吗?饿死在外头我得笑死。”
丈夫张亮才喝完酒,高高站在我面前,戏谑地看着我,眼里全是对我的轻视。
他以为我和他结婚后,生活得有多好。
我没有和他对吵,只是很冷静说着我的主张:“家里的钱我不要,都归你,你干脆利落同意,我愿意净身出户。”
和他的十年婚姻,以前再难我也没有提过离婚。
这是第一次,既然提出来,就不是儿戏。
张亮没有理会我的话,转而无能狂怒:“你他妈脑子里进屎了?老子没嫌你一个补裤裆的臭裁缝拿不出手,你反过来要甩我?”
他现在不承认他嫌弃我。
可是过去十年,几乎每一秒,他都在嫌弃我。
刚开始他嫌我是个跟着戏班子在红白喜事上抛头露脸唱戏的。
于是我离开戏班子,回家围着灶台转。他享受着有人伺候的便利,又嫌我不往家挣一毛钱。
后来我开了个裁缝铺,一个月也能挣个四五千,他又看低我是个补裤裆的。
我从来不补裤裆。
哪怕在我们这个偏远小镇,现在也几乎没有人来补衣服。
我做窗帘,做沙发套,做床上四件套,时不时给顾客的裤子卷边。
这些他不是不知道。
可一个人要嫌弃你时,他就会选择性瞎掉,然后用他编造的话来攻击你。
而他嫌弃我的时候,却忘了他也不过是个开货车的。
我和他半斤八两,谁也不比谁高贵几分。
他骂完我就倒在沙发上,两秒钟开始打呼噜,震耳欲聋。
我知道今天是谈不拢了。
这种情况下根本不是个提离婚的好时机。
可情绪到这里了,我不想再退缩。
我回头对着婆婆的屋子大声说:“妈,我不和张亮过了,今晚就搬出去。明天他酒醒了,你给他说一声。”
婆婆没有任何劝和的意思,只在屋里冷冰冰回应:“你们俩的事儿我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