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爹娘除了我以外,还有四个孩子,分别是三男一女。
大哥是个教书的,不过不在京城附近,听说在一个挺远的地方。
二姐力大如牛,所以在京城隔壁的临清府,找了个差役的活。
三哥自小身体不好,被路过的游医带走治好了,现在是个大夫。
四哥据说打小就喜欢鼓捣赚钱的法子,因为没啥起色,已经很多年没有回来了。
大哥大姐是龙凤胎,三哥四哥也是一对双胞胎。
而我则是家里最小的。
听楚婶说,可能就是因为柳言娇不是楚家亲生的,以至于她跟家里都不是很亲近。
再加上当年有高僧说,需要将她养在农家才能顺利长大,日后归于原位,便能好起来。
父亲母亲也以为是她自小没有养在身边的原因,导致她和他们不亲近。
却没人知道,高僧的意思不在于顺利长大,而在于归于原位。
我心里猜测,大概那高僧知道两家的孩子抱错了吧。
对于我和柳言娇的这番经历,还真真让我惊讶了一番。
惊讶过后日子归于平静。
院落中的菜地是楚婶照看的,厨房外面也有一口井,用水很方便,不用去跟村子里的人抢。
吃喝我也没有操心过,楚婶总是能按时准备好。
我回来好几天了,也没见有人串门啥的。
村里人不都爱串门吗?
在相府生活了十六年,我虽不拘于相府,但总归是官家千金,对于很多事情了解有限。
在村里窜了几天,加之楚婶有意无意透露出来的信息,我总结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结果。
这个村子……哦不,与其说是村子,不如说是庄子。
这个庄子是楚家的,村民即是原住民,更是楚家的佃户!
按楚婶和村民说的,方圆几百里都是楚家的地盘。
上到后山的林木,下至进村的那条小溪,甚至小溪那边百亩农田,都是楚家的。
看着被霜雪覆盖的麦苗,我不禁陷入了沉思。
这个庄子是个什么概念呢?
柳夫人的陪嫁田地,加上柳家的私产,还没有这庄子的五分之一大。
楚婶话里话外,都在表示,这里只是小小姐养身子的,真正的楚家并不在这里。
能有这么大一个庄子的家族,会是一个普通农户?
所以柳言娇她是不是不知道,她自己放弃了什么?
我直接乐了,没想到离开了相府,我进了更大的豪门。
就这么慢悠悠的过了快一个月,临近年关,天气是越来越冷了。
不过我不用担心这些。
楚婶没有让我冻着,热炕,炭盆烘的屋子里暖洋洋的。
一日三餐变着花样的给我做。
我估计长了好几斤。
我问过楚婶,爹娘什么时候回来。
楚婶也估摸不清。
不过临近年关,她开始置办起年货了。
用她的话来说就是:“小姐和姑爷不回来,咱也得过年不是?”
我点点头,赞同了她的说法。
新年啊,那是最有意义的节日了。
在相府的时候,我也不是不学无术、一事无成。
加上前世的经历,窗花剪纸,扎灯笼,写对联这些事情,对于我来说,还是手到擒来的。
楚婶一开始不让我做,但后来确实是我做的东西征服了她,便同我一起开开心心的布置起来。
除夕这天我正帮楚婶准备年夜饭。
只有我们两个,秉着不浪费的精神,做的吃食也不多,够吃就行。
只是这天刚过晌午,我便意外的见到了传说中的亲生父母和哥哥姐姐们。
楚婶很开心,不停的说着吉祥话。
我也很开心,因为见到他们的那一刹那,我能感觉到血缘关系所带来的亲密。
由心而发的好感,那是在相府生活了十六年都不曾感受过的,很是奇妙。
如楚婶所说,我和父亲长的很像,我看到他的第一眼就被惊艳到了。
长身玉立,墨发高竖。
兰芝玉树,风度翩翩。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一身生人勿进的高冷气质。
母亲也是个美人,不似京中大把大把的传统美人。她的一颦一笑都透露着优雅高贵,以及潇洒妩媚。
一双凤眼锐利无比,仿佛能看穿一切,而眼下的泪痣又为其收敛了锋芒,二者相得益彰。
就连兄姐也都是人中龙凤,仙人之姿。
大哥儒雅,二姐飒爽,三哥淡雅,四哥……怎么说呢?
暴发户?
我有些怀疑四哥的血统,但那张脸又跟母亲有七分像。
“苦了黛黛了,是娘对不住你。”楚母红着眼眶。
父亲也难得温和着脸,说了句:“回来就好。”
兄姐们则是好奇的打量我。
“小妹自出生咱们就没见过,即便是之前抱错的那个,也就看过一两眼,不过我觉得小妹很好看!”说话的是二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