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学过一点中医,刚划过你脉络的时候,觉得有点不对劲。”
“你不是没上过学?”谢南城眉头拧的更紧,他向来多疑,敏感。
“跟我爷爷以前在山沟里生活时候学的,自学。”
“你爷爷是中医?”
“也是自学。”
“你结婚你爷爷怎么没来?”
“他死了。”
“哦。”
戳到别人的伤心事,他语气里也没有半点歉意,但涂然也没计较,继续说道,“言归正传,我只是说我的感觉,信不信由你。”
“说下去。”
“介意我先为你把把脉吗?”
谢南城没说话,松开了她,还很配合的伸出了手臂。
涂然翻身坐起,就在浴缸边缘半蹲着身体给他把脉。
她不是好色之徒,但不得不说,这么近距离的看谢南城这张脸,还真的有点上头。
怎么说呢?
这张脸比电视上和新闻上的那些照片要好看的多。
在林家寄养这四年,她也陆陆续续听到一些关于他的消息和看过照片。
毕竟谢家是香城的顶级权贵,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更何况在一个月前,下聘礼的时候,谢南城还亲自去过林家一次。
虽然她没资格坐在桌子上吃饭,但还是远远的看了一眼。
气场没的说,正脸也没看清楚。
今天这么近距离的看着他,还是上半身没有穿衣服的他,确实一饱眼福。
“看够了没有?”
“看够了,就好好把脉。”
涂然马上别过头,闭上眼睛,沉下心静静的把脉。
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的按在他英武有力的手腕上。
指尖的冰凉感丝丝的传入他的触觉神经,那种感觉,就很微妙。
“另一只。”涂然说。
“麻烦。”虽然吐槽,但他还是乖乖的配合伸出另外一只手。
又过了一会,她才缓缓的起身,“可以了。”
“怎么样?什么结论?”男人平静的问。
“你中毒了。”
“哦?”显然,这结论显然是之前他没有关注过的点。
“我只是说我个人的经验,我没有上过学,也没有学过系统的中医,甚至没有医师资格证,所以我说的你全当参考。”
“继续说。”
“你的脉象很明显就是中毒迹象,而且中毒的时间不会超过半个月。因为那种毒性还很活跃,在你的脉象上有显露出来。”
“知道具体中的什么毒吗?”谢南城问。
“甲醇中毒——,你最近是不是喝假酒了?”
涂然一句话,直接给谢南城整笑了。
“我?谢南城?喝假酒?你要不要看看你在说什么?小姑娘?”
“我只是阐述我的观点而已,信不信由你。”
被人质疑医术,涂然也有些不爽,她站起来转身就走,心想你爱听不爱听?
“等等。”
“什么事?”小姑娘回过头。
“你要是帮我,那我必然不会亏待你,你要是动什么歪心思,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涂然被这么一警告,顿时就来了脾气。
“谢先生,从你进门开始,你从来都没对我客气过。”
“还有,疑心重也是一种病,我建议你有空了挂个精神科看看!”
说完,涂然摔门就走!
哐当一声,震得谢南城耳朵还有点小疼,毕竟最近一周失明后,靠的都是听觉。
这要是之前的他那个暴脾气,女人的这种行为,早就被他直接丢出去了。
但他现在没有,因为他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他拿出手机,拨了号码,“帮我查查那天车祸对方的大卡车司机的尸体检测报告,还有,明天带我去体检,多找几个医生。”
谢南城在浴室待了挺长时间,等他出来的时候,涂然已经在床上睡着了。
听着她均匀的呼吸,这小姑娘的心倒是挺宽,睡的还挺香,
谢南城嘴角勾了勾,也摸索着在沙发上找了空位和舒服的姿势躺下,然后浅眠。
次日清晨
涂然醒来的时候,男人已经穿戴好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包括昨天女佣送来的那碗汤,他也一口没喝。
她大脑强制开机状态,慢悠悠的开口,声音有些沙哑,“早。”
“醒了,那起来去吃饭。”他依旧面无表情。
“好。”
“换件喜庆点的衣服,要下楼去给长辈敬茶。”
“好。”
涂然知道大家族规矩很多,哪怕是林家那种二线豪门都是矫情做作的要死。
当初要不是因为林思瑶靠着美貌和一张嘴哄的谢夫人心花怒放。
真的哪里轮得到他们林家来联婚呢?整个香城,要嫁给谢南城的女人有的是。
而反观林家近两年经营都不是很好,资金出现了问题。
正是谢家给的天价彩礼,解决了林辰的燃眉之急。
可最终背负所有的人竟然成了涂然,而不是林家真正的大**林思瑶。
涂然从带来的简装行李箱里翻出了一件浅红色的小连衣裙穿上。
卸了头冠后,轻松了很多,只是简单的梳了一个马尾辫。
配上这张本就年轻的脸,一下子又回到了有活力的状态。
下楼的时候,全家人已经等在这里了。
谢南城看不见,但涂然能。
长条形的桌子,坐满了人。
她搀扶着谢南城缓缓的走下楼梯。
“他们下来了。”谢夫人笑着说了一句。
“奶奶喝茶。”
“爸妈喝茶。”
“姑姑喝茶。”
“叔叔婶婶喝茶。”
谢家老太太八十多岁了,精神头不错,谢家唯一的孙子结婚,她很高兴。
还没等老太太开口,那谢家二姑,就冷笑了下,“既然他们林家都换人了,真千金换成假千金来以次充好,那我们是不是不需要给那么多彩礼了?”
谢家二姑谢怀兰从小就是个很刻薄的人,明明出嫁多年,但依旧喜欢掺和家里的事。
她这么一说,谢家三叔也跟着附和道,“林家做事确实不地道,南城车祸是意外,他们如果嫌弃,可以选择不嫁,胡乱找个人嫁过来,这对我们家更是不尊重吧?”
二姑和三叔一人一句的,让涂然的存在仿佛是多余的,她攥着自己的衣角,略显拘谨,虽然已经努力让自己平静,但依旧觉得没面子,没人希望自己被嫌弃。
谢南城这时啪的一声,筷子摔在在了桌子上。
“这些话你们昨天怎么不说?”
“现在办完婚礼领完证你们来说,不觉得晚了吗?”
“昨天说,我当你们是为难林家。”
“现在说,我只觉得姑姑和叔叔,你们是在为难侄儿我。”
谢怀兰和谢怀林狡猾的对视了一眼,谢怀兰赶紧打圆场,“南城,姑姑当然没有那个意思,怎么会为难你呢,我们可是一家人,姑姑只是觉得你受了委屈。就连大嫂也吐槽说,这个媳妇不如之前那个林思瑶长得好看。”
要说二姑是真坏呢,一句话看似解释,但又将谢南城的母亲也给出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