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许粤不接招,江月茹又继续数落,“还有,奶奶想早点抱曾孙,婆婆想早点抱孙子,可你肚子一点都不争气。我看你屁股这么小,身子瘦成纸片,不会是身体有问题,生不出孩子吧?”
婆婆张月影嫌弃地瞪许粤一眼,“就是!如果当时不是时屿瞒着我,跟你结了婚,我肯定是不让你进门的。你相貌普通,家世贫寒,而且好吃懒做。这也算了,你还生不出娃。”
“唉!说起来,最可怜还是玉瑶,本来跟时屿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却被某人用阴谋诡计给拆散了。”江月茹叹息一声。
许粤也不气,顺着江月茹说,“是啊,贺时屿当初就不应该娶我,应该去娶江玉瑶。这样就不会有后来这些破事,也难为大嫂你每次见我都要挑毛拣刺、挑拨是非。怪不得嫂子厨艺这么好,果然是添油加醋的一把好手!”
这话气得江月茹直瞪眼,她开始委屈地擦眼角,“婆婆,许粤她指桑骂槐。明明我们为贺家付出了这么多,她竟然还这样说我们!”
张月影早看许粤不顺眼,怒气冲冲指着她,“许粤,你今天来是存心添堵的吧?不想吃饭,就赶紧给我滚!”
以前许粤都是忍着她们的无理责骂,可现在她马上要跟贺时屿离婚了,她还要忍下去受这些屈辱吗?
许粤不想再多争执,拿起自己背包,转身就想离开。
起身一抬眸,刚才撞见了正扶着贺老太走出来的贺时屿。
还没等贺时屿开口,贺老太已笑盈盈上前,握住了许粤的手,“许粤,我的好孙媳妇。别人不懂你,难道奶奶还不懂你吗?我可最喜欢你这个孙媳妇了,别的杂碎你都别去理会。坐在奶奶身边,陪奶奶说贴心话。”
听到奶奶慈祥宠溺的话,许粤眼眶马上就红了。
当初她嫁进贺家,包括贺时屿在内,都没有人给她好脸色看。
那时贺老太因为肝癌长期住在医院监护室,许粤为赎罪,便主动承担起每日每夜在医院照顾她的责任,两人培养了深厚感情。
还好,在许粤照顾了贺老太九个月后,后者终于健康出院。
这时,贺老太拍拍许粤手背,安抚说,“许粤,放心。奶奶心水清着呢,这里谁是人谁是鬼,谁搬弄是非,我可看得一清二楚。受了委屈,奶奶帮你出头!来,我们坐下吃饭。”
贺老太说话掷地有声,张月影和江月茹一句都不敢顶撞。
许粤眼眶红了,喃喃地叫了两声,“奶奶!”
“乖!”
奶奶真好,可惜她没有这个福气继续叫下去了。
众人都正要入座,菜也都盛了上来,突然响起了门铃。
江月茹兴奋地站起来,“来了。来了!玉瑶说她今晚也要过来吃饭的。”
许粤转身望去,便见一身白色礼裙的江玉瑶正捧着礼物乖巧地走进来。
她一头绸缎般的直发,俏脸带着招牌的甜美娇柔笑容,逐一跟贺家家人打招呼。
众人并没有太意外,毕竟江玉瑶是江月茹的表妹,江家和贺家又是世交,而且江玉瑶和贺时屿关系很好,以前就时常来串门的。
许粤却说不出的膈应,心里像装了很多石头,硌得疼。
小三来找上门了,这顿饭还能不能吃下去。
她下意识看了贺时屿一眼,男人居然正看着自己,眼神复杂,有点欲言又止。
这时,不嫌事大的江月茹还把江玉瑶拉到贺时屿身边空位坐下,“玉瑶,你来这边坐,你跟时屿最熟,坐他身边。”
江玉瑶不客气,直直地就坐在了贺时屿身旁。
她带着胜利者的微笑,直视许粤,“许粤姐,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那娇嫩欲滴的语气,听似人畜无害,但许粤却觉得极具挑衅。
她扯了扯嘴角,笑和唇都是凉的,心尖尖在抖着。
即使她不要这个男人,也不代表她要忍受这等羞辱。
忍了一年多了,既然决定不忍,那此刻也无需再忍下去。
“咻”一声。
许粤猛地站起来。
全场人都看向她。
这时,贺时屿突然当着江玉瑶的面,旁若无人地握住了许粤的手,“老婆……”
江玉瑶一望,笑容已完全收住,双眼都看酸了,俏脸微微扭曲,气得握着礼物的双手都在颤抖。
见许粤睁大眼发愣地望他,贺时屿又拉了拉许粤的手问,“你去哪里?”
“我要去个洗手间。”许粤咬了咬牙。
她也没那么懦弱,不至于落荒而逃的。
“我陪你去。”他抓紧她的手,语气透出一丝温柔。
许粤又奇怪地蹙眉看向贺时屿。
他想跟来干嘛?
他眼神里的担心又有几个意思,怕她和江玉瑶打起来?
这时江玉瑶揉着额头,身体往贺时屿身上倾,“时屿哥哥,我刚才有点晕车,现在头疼得厉害,你能不能帮我去找点清凉油?”
江月茹顺着说,“头疼可大可小啊。时屿你要不要陪玉瑶去花园里走走?”
见到江玉瑶趁机柔弱装晕倒向贺时屿,后者将她扶住。
许粤的心更加凉了,头也不回地向洗手间走去。
在江玉瑶和自己之间,贺时屿永远会选择江玉瑶。
……
洗手间里。
水声一直响着。
对着镜子深呼吸好一阵,许粤情绪终于稳定了下来。
未料,江玉瑶却进来,站在她旁边,慢悠悠地补着妆。
“许粤姐,那天的微信你收到吗?我麻烦你帮忙在你家床底下找找我那只钻石耳环,最后有没有找到啊?”江玉瑶问。
“……”
许粤冷笑。
白莲花居然自己上门找虐,那她也就是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