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芙，进去之后千万别说自己是第一次，那些老板不喜欢没经验的，不好甩。”

林芙安静地听着，看着镜子里自己身上短得差点遮不住屁股的学生裙，脑袋上的假发，是卷翘到屁股的棕色大波浪。

有人看了她一眼，“啧”了一声：“陈姐，没戏啦，那些老板说了不要雏，这一看就是个雏，怎么看得上？”

陈姐第一天带林芙进这圈子，还没开始就被泼冷水，有些不高兴。

她眼睛一瞪，推了一把：“人家是大学生，和你们这些没脸没皮的能比吗？”

“是是是，大学生，金贵得很。”

有人不满嘀咕：“要真金贵，怎么还跟我们抢活……”

三三两两打扮好的女人从房间里出去，林芙走在最后面，陈姐拉了一下她：“小芙，今天来的都是海市有头有脸的公子哥，依你的样貌，只要放开点，雏不雏的，都不是问题。”

陈姐看着她那巴掌大的小脸，远山眉，水墨一样温婉的脸蛋，是江南水乡里标志性的美人，干净的就像一汪清泉。

陈姐拍了拍她的手，手里给她塞了一小包东西，细声叮嘱道：“小芙，听姐一句劝，只要上了人家的床，你怎么都能搞到一笔钱。”

林芙有个酗酒好赌的继父，上个星期刚去世。

这人死了也不安分，欠下巨额赌债。

林芙虽然和他没有血缘关系，可碍于林母因为这事整日的以泪洗面，林芙只能咬牙承担起这一笔债务。

可林芙才大二，大学还没毕业，根本还不起这些钱。

林芙握住手里那一小包东西，牛皮纸包着的，纸质还有些粗糙。

她手指夹紧了，塞到袖子里，抿了抿唇，道：“知道了姐。”

林芙跟上大部队的步伐，进了顶层那一间最贵的包厢。

包厢里，五彩斑斓的灯光照在玻璃桌上，水晶装饰折射着灯光，丝绒沙发将暧昧气氛拉满，整个包厢，氛围奢靡。

男人们，三三两两，互递着香烟，有些站在台球桌前手执球杆，打着斯诺克。

其中有一个，光是背影，就尤为突出。

一米八五的个头，经典的衬衣马甲，宽肩窄腰，身姿挺拔。

他拄着长长的斯诺克球杆，斜斜靠着。

背脊挺阔，衬衣下精心练就的肌肉撑着衣服像杂志上广受欢迎的衣架子模特，上臂的袖箍更能显示出他肌肉贲张，极富男性荷尔蒙。

他头发很黑，也很短。

有人叫他：“琛哥，你要的女人来了。”

他从台球桌面上回过神，转过头。

标致的脸凌厉淡漠，立体挺拔的五官，又有几分柔情似水的儒雅。

他转头望向站在包厢里一字排开的女人们。

色彩鲜艳，衣衫露骨。

灯光照在她们身上，像吸人精魄的妖精，倒是最末尾的那个，安静得像株茉莉。

周亦琛的视线直挺挺地落在林芙那双腿上，微微扯唇：“哦，看到了。”

“怎么样，这些都是按你的要求来的，听话，懂事，拿钱就能打发。”

周亦琛看着那双像藕一样白嫩的长腿，将手中的球杆递给友人。

他端起桌子上雕花的玻璃杯倒了点酒。

昏暗的灯光将他的下巴刻出阴影。

周亦琛轻轻晃着酒杯，盯着那双细腿和一手就能握住的软腰，道：“站在最后面的那个，走过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