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如果顾灵之说别的还好，可是她提到了小桃，就让翠莲不得不慎重了。

那小桃早就被夫人给收买了，也知道夫人的手段，为什么还会心甘情愿地顶替了顾灵之，难道真像顾灵之所说的那样，这毒药的解药很难调制么？

见翠莲有些动摇，顾灵之循循善诱道：“我也不是让你去跟林氏作对，只要在她询问起我的时候，你照她希望的回答就行了，这一点，小桃以前就做的很好。”

翠莲目光闪动。“可是......夫人对我有知遇之恩。”

顾灵之失笑。“那是你还有利用价值。”

知道翠莲已经被自己说动，顾灵之优雅地坐回了椅子上。

“如果昨天之事小桃按照林氏的说法做了，你觉得小桃会有什么样的后果？连主子的房间里有男人闯入都不知道，少说也是打残了丢出府外的结果。而那林氏已经怀疑我有问题，却还让你来监视我，就不怕你有危险么？”

这两个问题钻入翠莲的脑子里，当即就让翠莲本就动摇的心思，更加动摇了。

最终，在顾灵之似能看穿她想法的目光中妥协了。

看到翠莲低头，顾灵之心中也松了口气。

其实她的内心并不像表现出来的那么胸有成竹。可以说小桃这件事发生的时机太好，才让她有了让翠莲害怕的说辞。而她之前喂给翠莲服下的药丸，对于一个拥有灵根的人来说是毒药，但是对于普通人来说，最多只是让人虚弱两天。

因为那颗药丸，是她体内毒素排出之后所形成的残毒。昨天晚上她在传承空间中得到的那枚丹药，竟然意外地将她体内常年喝药累积的毒素排了出去，让她灵根恢复清明。也才能让她按照上一世修炼的方法，在掌心凝聚出灵力。

本来她打算将这枚药丸留着慢慢研究，想看看能不能研制出一样的毒药还给林氏的，没想到就这么用掉了。倒是有点可惜了。

“大小姐，那我身上的毒......”

“不碍事，只要每月服用一颗我给你的解药，对你的身体造成不了什么伤害的。我还有事要忙，你下去吧。”

闻言，翠莲心中虽有苦涩，可也只能点头退了下去。

当翠莲出去之后。顾灵之重新进入空间中。这一次，她目标明确地直奔放置着天级功法的那个书柜，从上面挑选了一本比较适合自己修炼的功法，就在坐在地上参悟起来。

有了翠莲搪塞着林月娥，顾灵之的日子过得格外顺畅。

每日的汤药还是按时端来，只不过在端给顾灵之之前，就被翠莲倒掉了。

八月初五，这一日，在族内的大钟敲了九下之后，顾灵之就出门了。

一路走来，见到她的族人多是冷漠地擦身而过，就算稍有停顿，看着她的眼神也是不屑的。

顾灵之的生母偷人自杀这件事，在顾家不是什么秘密。更有人传言顾灵之之所以没有灵根，是因为根本就不是顾荣的女儿，而是她的母亲偷人生下的。不然怎么两个灵根资质都很优秀的人，怎么就生出了一个废物呢？

其实父母都是强者，而生下的孩子没有灵根这种事在天元大陆也不是没有过的。只不过被有心人传播一下，就变了味道。

从前顾灵之还可能会因为传言而怀疑自己的母亲，可了解到事情真相的顾灵之，却再也不会那么想了。

“哟，这不是灵之么？怎么也来族祭么？”一道略显轻浮的女声传了过来。是二伯家的女儿，叫做顾灵月。十九岁的她，就已经是一个七级灵徒了。

天元大陆拥有灵根的人被称为灵武者。修为由低到高依次是灵徒、灵者、灵师、灵君、灵圣、半神、真神。修为越高，则突破越难。每一阶段又分为初、中、高三个等级。而其中灵徒，由于初入灵武者行列，划分的比较仔细，共有九级。

像顾灵月这种不到二十就已经是七级灵徒的灵武者，在全大陆的灵武者中都算是资质好的了。

“族祭乃是全族大事，我身为家族一员又怎能不参加？”顾灵之回答的不卑不亢，倒是让顾灵月小小的诧异了一下。要知道从前的顾灵之，每次听到有关资质的问题都是一副自卑的模样，像这般镇定的表现，还从来没有过。

“姐姐说的没错，族祭乃是全族的大事，怎能不参加呢？”顾玲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跟顾灵月站在一起，极为亲昵地揽住了对方的胳膊，转过头笑道：“不过对于姐姐来说，来不来都一样吧？反正姐姐再怎么测试，也是废材一个。”

顾灵月闻言掩嘴轻笑。“玲珑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再怎么说她也是你姐姐，总要给她留些脸面才是。”

“她还要脸面么？”顾玲珑嗤笑。“灵月姐姐你还不知道吧？她啊，前段时间可是做了件大事，偷人不成，反倒把自己的贴身丫鬟给赔了进去。还装作一副受害者的模样，我娘这段时间可是没少为这事烦恼呢。”

顾灵之闻言，想要越过她们的身子一顿，放在身侧的手掌瞬间捏成了拳头，闭了闭眼忽又放下。转过头来平静地看向顾玲珑。

“那晚我在宗祠为父亲祈福，看守宗祠的人都可以作证。倒是妹妹那天晚上怎么突然来找我？难不成是知道了什么？”

从那天之后，林月娥跟顾玲珑就几乎没有来过她的院子，只在事发的第二天象征性地安慰了她几句，试探了她的口风，就没再找她的麻烦。没想到这顾玲珑竟然主动提起了这件事。

没想到平日里受气包样的姐姐竟然回嘴，加上做贼心虚，顾玲珑竟然在顾灵之的目光下结巴了。“我、我怎么会知道你的事？身为妹妹找姐姐谈天还要挑日子么？”

“是不用挑日子。”顾灵之点头。“就是妹妹来找我的时间真是太巧了。我还要感谢妹妹有此一举，才让小桃不至于白白被人糟蹋了去，不然连个做主的人也没有。岂不是太可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