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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于田径生涯顶峰退役,嫁给爱情,
三年间洗手羹汤,侍候公婆。
可丈夫却在我外婆病危时,陪新晋小花在游艇看日出。
婆婆说我高嫁豪门,就该识大体。
外婆葬礼,狗仔围住堵截问我丈夫的花边新闻。
我当众宣布离婚,
丈夫说我不过是一时赌气,迟早求他复婚。
直到我重返赛场。
复出赛上,
记者拍到顶级财团年轻才俊,向来寡言的董事长坐在家属席,
指着我跟边上人炫耀,
“看、看、看!跑最前面那个!我女朋友!”
前夫慌了。
......
外婆火化那天,瓢泼大雨砸进我眼里,
涨涩蛰人。
无数的镜头怼到我脸前。
“俞**,请问您丈夫江楚今天没有出现在葬礼,是因为在轮渡上陪新欢陈淼,无法及时返航吗?”
“陈淼新拿到电影女一号,和江先生投资有直接关系吗?”
“您和江先生结婚刚满三年,感情是否如外界所言名存实亡。”
拥挤的狗仔将我团团围住,面前闪光灯伴随着天空闷雷,闪的我睁不开眼。
我紧紧抱着外婆的骨灰,一言不发,艰难前行。
外婆三天前突然病重,
弥留之际,意识不清
我紧紧抓着那双抱我长大的手,往脸上贴,让她知道我在。
外婆却缩手,
“我手糙,莫要划疼了我的妞妞。”
她碰到我脸上的泪,每说一句话都无比痛苦,
想要吊着最后一口气,多叮嘱她的妞妞几句
“妞妞啊,不要哭,是人都要死的。”
“能看到你成家,外婆瞑目啦。”
“不要为**办后世,不要花你婆婆家的钱。”
“莫要叫人家因为我,看不起你。”
“妞妞啊,笑一笑嘛…”
“外婆想最后记得的,是开心的妞妞…”
我想扯起嘴角,眼泪却止不住掉。
外婆想帮我擦泪,手抬到一半跌落。
不管我怎么叫她,
再无回应。
这些天我给江楚打了无数电话,他嫌烦拉黑了我的号码。
他要陪新欢,在海面看今年最后一个日落,等明年第一个日出。
而我在外婆火化这天,遇到了百年难得一见的冬季大雨。
冰冷刺骨的汹涌潮气,将伴我余生。
天气极端,环境恶劣。
狗仔迟迟问不出话,最前面一个恼火起来
“俞风!这么大雨你配合一下大家不行吗?”
“一拜金女,装什么!”
说话间镜头不防,重重砸落在我手背。
雨水湿滑,骨灰盒脱手跌落。
外婆!!
我第一时间跪在地上去护,手被互相挤占位置的脚踩碾也毫不在乎。
但盒盖落地砸开,暴雨顷刻间冲刷了盒内。
众人尖叫躲闪,说着晦气,不忘按下手中的快门。
骨灰混着雨水被踩踏入泥。
我红肿的双手,将盒子死死护在怀中,抬头瞪向始作俑者。
他一瞬慌乱后,对着我按快门
“看什么!谁叫你自己没拿好!”
“俞风,为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外婆,这么惺惺作态,是想扮可怜挽回江楚的心吗?”
我是外婆从垃圾堆里捡的孤儿,以前队里有采访有说过。
但养大一个孩子,不是轻飘飘一句话。
是那瘦小佝偻背的老太太,因养我愁出的每一条皱纹。
我一把抓住他的相机,
那一刻我想抡爆他的头。
“俞风!”一个熟悉的声音冲破重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