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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麻子的污言秽语不断,又只隔了一扇铁栏杆,恐怕他全听到了。
“老子杀了你!老子杀了你!”
他的脸因为愤怒青筋暴起,手上全是血。
我看着监狱的铁门,天旋地转。
在那一瞬间,它仿佛是地狱之门。
不知过了多久,王麻子起身穿上了衣服。
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我像破布娃娃一般躺在茅草上。
身上的旗袍早已被他撕碎了。
我拿茅草盖在身上,紧紧咬住自己的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哭声。
“璞昱…”
耳边突然传来了一道低沉嘶哑的声音。
是顾霆笙,他在喊我。
我慢慢坐了起来,强颜欢笑。
“怎么了,顾霆笙。”
顾霆笙突然开始痛苦流涕,用脑袋撞着铁门。
“璞昱,我对不起你,是我对不起你…”
看着他的样子,我忍不住落下眼泪。
“顾霆笙,你从来都对得起璞昱。”
你唯一对不起的人,是我啊。
我在心里说道。
可这句话,我没有和他说。
我衣不蔽体,王麻子把他那件狗皮大衣扔在了我身上。
“臭婆娘,还打算让整个城里的人都知道我王麻子睡了你?”
我穿着那件狗皮大衣回了顾家。
顾母看我有些奇怪。
也是,谁在屋里还一直穿着狗皮大衣?
她上前要把狗皮大衣脱下来。
我尖叫着不让她脱,拉拉扯扯。
脖子和锁骨上红紫的痕迹,还是被她看见了。
“不知廉耻的女人!”
顾母拿出一只鸡毛掸子,拼命的抽打着我。
“我儿子在里边坐牢,你就不检点的勾搭男人?我儿子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她哭了,我也哭了。
你儿子的命苦,难道我就不苦吗?没有一个人会在乎我。
我是孤独的,我在这个吃人的社会里,呆了十年,饱受精神和肉体的摧残。
顾霆笙是我灵魂的共鸣,可因为我残疾的双脚,他根本不愿了解我的灵魂。
晚上,我又一次出去了。
这一次,我要将顾霆笙救出来。
顾霆笙的朋友今晚便会行动,将顾霆笙从狱中救回来。
可王麻子那里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今夜我要做的,是拿到钥匙。
我又穿上了紧身的旗袍。
当我出现在王麻子家里时,他一脸惊讶,随机便露出了贪婪的目光。
我抚摸着他的脸,手攀上他的胸口。
“王狱长,我来还你的大衣。”
王麻子摸着我的手,亲在我的脸上,我忍住了呕吐的感觉。
“好,好,臭婆娘,装的这么深。”
他开始脱衣服,我妩媚一笑。
“让我来帮你脱吧,王狱长。”
我顺势将钥匙偷偷拿了出来,藏在枕头下边。
这一夜,我受尽了**。
可一想到是为了救顾霆笙,我便忍下了。
待他睡着了,我便忍着剧痛起身,将钥匙拿出来,与顾霆笙的朋友汇合。
“嫂子!这里!”
我强撑着一口气,将钥匙递到了他们手里。
“去…救他…,别告诉是…是我救的,就说…是…璞昱。”
身下,早已经是血流成河。
终究,我还是没保住这个孩子。
就连我自己,也再也见不到顾霆笙了。
我陷入了黑暗中,整个人仿佛飘在空中,从未有过的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