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慢的躺倒床上,睡在平时涂晚凝睡的那边。
熟悉的气味瞬间激起了脑子的回忆。
当时两人去买床的时候,涂晚凝拉着他,非要在床上躺一躺。
他皱着眉看她,涂晚凝笑着说
“不躺躺,我怎么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
纪时宴被她说的没办法,索性陪着她躺下。
两人躺在床上,涂晚凝握住他的手
“长期训练会对身体造成很大的负担,所以床一定要选好。”
“嗯,看你喜欢。”
纪时宴说着,闭上眼仔细感受。
她们就这样在店里睡了过去,店员也没来催过,反而关上灯让他们休息。
涂晚凝一觉睡醒过来,当即就决定就是这个了。
她笑着结账,将家里所有的东西都布置好。
没一件纪时宴都有参与,但他并没有做什么,每次都是静静的在边上看着。
到了决定的时候,只需要说:“好”或者“不好”。
可他的沉默寡言从没让涂晚凝的热情退却。
家里的所有事情都被她安排的井井有条。
纪时宴想着,侧身埋进枕头里。
他的思绪四处飞散,一夜未眠。
第二天天际泛白时,纪时宴起身去接了涂母。
按照惯例,牺牲的消防员要举行送别仪式。
涂母要去消防队里,拿回涂晚凝的骨灰。
纪时宴站在门口,敲门的手举起又放下。
此时,门从里面打开,
涂母身形佝偻的走出来,手上还提着一桶保温盒。
两人相纪无言。
纪时宴往日那些安慰家属的话就卡在嘴边,咽不下也说不出。
他忍住心里翻涌的情绪,扶着涂母上车。
一直到队里,他们都缄默不语。
进门,纪时宴就看着队友们都穿着火焰蓝的正装队列在操场上,满脸的悲伤和肃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