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听禾惊恐无比,她瘫坐在地上,不断往后退,一边摇头一边流泪,“不要,不要......”
“那是绝子药啊!要是喝下去我永远都不会有自己的孩子了”她崩溃地大喊。
裴言澈眼神闪过莫名的情绪,他走上前,捏住沈听禾的下巴,“父皇已经薨逝,沈太后还想着孩子?母后你想怀谁的孩子?”
说完把绝子药强行灌进沈听禾的嘴里,任凭她不停反抗也没有心慈手软。
裴言澈站起身,手指轻轻抹掉脸上因为沈听禾挣扎而溅出来的汤汁,把碗扔在沈听禾面前,转身离开。
沈觅萤冷笑一声,跟着裴言澈离开。
长乐宫殿门轰然关闭,独留沈听禾一人瘫坐在地上。
沈听禾的心好似掉进冰窟窿,她止不住地战栗。
忽然想到了什么,低下头疯狂扣弄喉咙,她要吐出来,她不能认命。
可沈听禾许久未进食,根本吐不出什么东西。
她趴在地上,感受到小腹部位逐渐抽疼起来,眼泪一滴滴滑落。
沈听禾感觉自己像是被全世界抛弃,老皇帝从中作梗,使自己无法与心爱的人相伴到老,终身都要困在这华丽的牢笼里。裴言澈折磨自己,甚至让自己再也无法成为一个母亲。
悲伤过后,沈听禾理智逐渐恢复,她要为自己争取一下。
她强撑着虚弱的身体,“来人呐!传太医!”
一位面容清俊的太医在大约一刻钟之后来到长乐宫。
“微臣太医院贺朗深参见太后娘娘。”贺朗深向沈听禾行礼。
贺朗深?沈听禾有些愣神,这名字还有眼前人的长相,总让她觉得很熟悉。
突然记忆里突然想到幼时一个少年清润的嗓音,“小姐不用担心,我和我师父一定会尽全力救治夫人。”
“你,你是神医贺老的关门弟子吗?你们是不是救过我娘的命?”
贺朗深沉默片刻,点点头承认,接着问,“娘娘身子有何不适?”
沈听禾回想起被逼着喝下绝子汤的一幕幕,心底无限悲凉。
“若是喝下绝子汤,可还有所挽救吗?”她艰涩开口。
贺朗深愣住,随后向沈听禾垂首致歉,“微臣冒犯了,娘娘勿怪。”
随后走到沈听禾身边坐下,手伸出来搭在沈听禾的右手手腕上把脉。
突然长乐宫的大门被推开,裴言澈一脸寒意走进来,冷厉的目光扫过二人搭在一起的手,厉声问,“你们在做什么?”
贺朗深收回手,跪地请安,“臣太医院贺朗深见过陛下。”
沈听禾面无表情,看着不远处的裴言澈,“皇上日理万机,怎么几次三番往哀家寝宫跑?”
裴言澈冷笑着踱步,“朕要是不来,怎么知道太后在后宫与外臣拉拉扯扯呢?”
“还是说,太后身上的痕迹就是他留下的。”
沈听禾被惹怒了,裴言澈怎样羞辱她都无所谓,但为什么要牵扯无辜的人!
“休得胡言!”沈听禾让裴言澈住嘴。
贺朗深开口解释道,“陛下,臣只是在为娘娘把脉,请您明察。”
裴言澈许久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着沈听禾。
沈听禾故作镇定地对贺朗深说,“贺太医,你先下去吧。”
“臣告退。”贺朗深应声退下。
长乐宫里只剩下裴言澈和沈听禾,裴言澈眉毛紧皱,甩出几本奏折,朝着沈听禾怒吼,“沈听禾,你还嫌自己的罪不够多吗?你有几个脑袋啊?”
沈听禾弯腰捡起这几本奏折,查看之后,面色一变,上边全是参沈听禾祸国妖女,秽乱后宫的言辞。
皆是因为封后大典上身上的痕迹被众人看到之后而来的祸端。
沈听禾觉得可笑,裴言澈当真是不知道自己这些罪名都是因谁而起吗?
裴言澈抽出沈听禾手中的其中一本奏折,打开放到沈听禾面前。
她低头一看,奏折上的言语与其他几本无异。
可落款,是当朝宰相,沈听禾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