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砚那双漂亮的桃花眼,笑起来的时候眼尾微微勾起,透着痞气,这会却又一本正经地摆弄她的身体。
“嗯?应该是这个姿势。”
“你!”沈清杏眸瞪圆,眼底透着愤怒,她拼力挣扎,却始终挣脱不了。
现在她整个人被江砚抵在真皮沙发上,两人之间的近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她下意识抬头看他,看见他唇角微微上扬,整个人看起来心情极为愉悦。
沈清呼吸越发紧张,她能感受到他指尖在身上游走,最后停留在腰侧,连后颈也被他掐住。
江砚右手使劲,强迫身下的女人抬头看自己。
“现在这副抗拒的模样,倒是有几分小时候的生气。”
之前的沈清太过平静了。
江砚在楼上看着沈清干活,他看见她穿湿衣服跪在地板上擦拭污渍,那时他在想,要是沈清来求自己,他肯定不会让她这样委屈。
他就在楼上等。
沈清在下面做了多久工作,江砚就看了多久。
沈清始终像个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神情冷淡,看起来毫无生气,一板一眼地把所有事情做好。
江砚不喜欢这样的沈清。
“当年我离开后,你们家发生了什么?”
沈清抿着嘴不语。
沉默几秒。
男人的气息骤然凑近,沈清身体僵硬,就在她以为他要吻过来的时候。
沈清开口,“江先生,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你不必问那么多。”
“你我之间,云泥之别,我相信江先生不至于饥不择食到这种程度,连我这种下等货色都爱上。”
江砚停下动作,他冷笑一下,直起身体。
“你说得对,你不配。”
他站定在沙发前,抬手漫不经心地整理自己的袖口,最后抬眸深深看了一眼沙发上的人。
江砚离开后。
沈清身体僵硬,愣在沙发上足足十分钟才反应过来。
刚才那一句你不配,深深扎在沈清心上。
沈清自始至终保持清醒,她也知自己配不上他,可这句话从男人嘴里说出来时,沈清还是感受到了心痛。
她的人生早在三年前就彻底按下暂停键。
往后的每一天,都像行尸走肉,都是为了别人而活。
她没有未来。
沈清的父母离世之后,留下一笔巨额欠债,外公用尽所有积蓄把欠款还清,因为过度劳累,没几年外公也离世。
沈清没有钱,为了给妹妹治病,一开始她瞒着妹妹退学,开始打工挣钱。
没有学历,没有背景,她什么工作都愿意干,再苦也无所谓,即使顶着三十多度的高温,她也愿意穿着玩偶服发传单,就连曾经拿画笔的手,也因各种苦力活,长满厚茧。
——
一连几日,沈清来春景苑工作都没有撞见江砚。
她一直紧绷的神紧终于放松下来。
“沈清,你今天只需要把这节楼梯扶手都擦拭干净就可以下班了。”
徐管家嘱咐完之后,就离开了。
沈清直起腰,抬手捶打几下酸痛的腰肢,想到只要把这节楼梯扶手擦拭干净就能下班,瞬间她充满动力。
徐管家离开春景苑才想起忘记吩咐沈清明天不用过来。
他连忙给沈清发去短信。
【明天少爷要在家里设宴,你不用过来。】
因为缺钱,这两日沈清的手机已经欠费停机。
沈清没有看见短信。
第二日,她还是照常前往春景苑。
沈清刚踏入院子就感受到这里和往日的不同,气氛很热闹,明显是在举办什么活动,还能隐约听到一些交谈声。
不远处传来徐管家的声音,“你怎么来了?不是告诉你今天不用来吗?”
沈清愣了一下,她正想开口解释自己手机停机了。
徐管家紧接摆手,“算了,来都来了,正好帮忙。你现在去一楼厨房把消毒好的酒杯都拿去后院。”
“好。”
沈清听从徐管家的吩咐去取杯子。
这些杯子样式简约,看起来并不起眼,可每一个都价值四位数,随便摔碎一个沈清都赔不起。
一路上,沈清小心翼翼。
走到后院,交谈声越大,隐约还能听到男男女女的笑声。
后院好像在举办什么活动。
沈清不敢多看,她微低着头,往徐管家的指定位置走去。
“那个女的,是保姆吗?白色衣服的那个?过来一下。”
沈清循声看去。
男人个子很高,染着红棕色的头发,左侧耳垂还戴着一颗黑色耳钉,周身散发着恣意不羁的痞气。
他朝沈清招手,“对就是你,给我个香槟杯。”
沈清低眉顺眼,她走到男人身前。
男人取过红酒杯,眼神肆意在沈清身上打量,最后停留在她白皙的脸蛋上。
“你叫什么?还挺漂亮的。”
沈清头更低,她一点不想引起这些二世祖的注意,“我叫沈清,是江家保姆。”
听到这介绍,男人彻底失去兴趣,没想到还真是个保姆。
连带看沈清的眼神都带上几分轻蔑。
沈清见此,识趣地退下。
她心里刚松一口气,就感觉身后传来一阵劲风。
“前面的,让一下,让一下。”
瞬间,沈清就被身后的力道撞倒在地,她护了一路的酒杯全都摔落,无一幸免。
看着满地的玻璃碎片,沈清脸色煞白。
她才来江家上班不到一周。
这么多酒杯,她一年的工资都不够赔。
宋妍妍穿着粉色纱裙,一边跺脚,一边不满地抱怨。
“哎呀,我都说让你让开了,怎么那么不小心!害得我都摔倒了。”
刚才撞沈清的是宋家大**宋妍妍。
宋妍妍早就被家人宠坏,下意识就觉得是沈清的错。
她们这里的动静吸引了在场人的注意。
沈清听到一道脚步声在自己身旁停下。
江砚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的沈清,语气透着咄咄逼人的气势。
“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沈清感到难堪,她很想开口为自己辩解,强烈的屈辱感让她感到胸口发闷,喉咙干涩。
半晌,沈清硬生生挤出一个笑容,“江先生,这位女士,对不起,是我毛手毛脚。”
当你落魄的时候,错的人只能是你。
沈清早就明白这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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