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乙“我听说这道题连火箭班的都没几个能做出来,她不仅讲的这么好,还总结了好几个模型。”
同学丙“嘁,说不定是她误打误撞呢,她平时不都倒数。”
同学丁“我觉得就算是误打误撞也很牛批啊!况且这也很难误打误撞吧。”
朱新凤听着班里的讨论,脸色憋红,气到扭曲“吵什么吵!都闭嘴!现在是上课时间!”
“叮铃铃”下课了。
朱新凤面色带窘,说了句下课就头也不回,略带狼狈的快步离开了教室。
老师一走,班里就开始活跃起来。
夏听晚又趴在了桌子上,刚刚还没感觉,这会儿腹部又开始隐隐作痛,且有越来越疼的趋势。
夏听晚现在极其的想回家,她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干的。
这节是自习课,夏听晚的位置又在最后,很容易就溜了出来。
现在是上课的时间,校园里没有多少人,夏听晚好不容易用鳖爬的速度到了校门口,却被保安拦住了,在上课时间没有假条是出不去的。
“大爷求求了,就放我出去吧,你看我现在这样像是要逃课么?”夏听晚睁着眼睛说瞎话。
保安大爷不耐烦了,捂着鼻子摆手,开始轰她“你这小姑娘怎么这么死皮赖脸的啊,说不行就是不行!没有假条不让出去!”
夏听晚难受的紧,又被各种刁难,心里莫名的委屈,正打算回去的时候,身后传来了磁性中带有些许清冷的声音“她跟我一起的,我有假条。”
这声音还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朗,听得人如沐春风,让听了不由得想去看看拥有这样好听声音的少年长得什么模样。
夏听晚回头,是一个好看的少年,极其好看的少年。剑眉星目,挺鼻薄唇,身材颀长,一身制式校服把宽肩窄腰的完美比例显露无疑,面无表情的样子带着股来自远山般的俊逸。
保安看见来人,微微哈腰,跟变脸似的瞬间挂上了谄媚的笑容“是裴同学啊,是有什么事要回家吗?”
“嗯,这是假条。”
“哎呀我还信不过裴同学么,看什么假条,我现在就开门。”保安笑着连摆手,跑着去开了门。
夏听晚有些没反应过来,裴谦屿走了两步,没见她动静,便停下脚步微微转头“走。”
“啊…嗷哦哦。”
夏听晚跟着走出了校门,那少年腿长走的快,她还没来得及说声谢谢,就走远了。
夏听晚凭着原身的记忆,摸索着回家的路。
这是一个狭小逼仄的小街道,路边垃圾随意的堆着,流出变质泛绿的污水,吸引着成群结队的苍蝇,即便是在冬天,也散发出阵阵恶臭。路两侧有小吃摊,也有门店,地上是零星散落的果皮纸屑和随处可见的积水小坑。
街道的尽头,有一个蓝色铁皮围成的门,这就是自己的家了。
夏听晚看着破旧的小蓝皮,不由得悲从中来。
她不是爷爷奶奶的亲孙女,她的母亲在她还是婴儿的时候就把她抛弃了,是爷爷奶奶不顾家里儿女的反对收养了她。
大伯婶婶们害怕拖累,从来没有回来看过爷爷奶奶,也从来没有给过一分一毫的养老费。
奶奶身体有常年的旧疾,不能干重活,家里的经济来源全部是爷爷收垃圾得来的,为了供自己读书,奶奶一直不舍得吃药。
这种事在这小小的街道里,在这群整日为生活奔波的市井小民中,成了常见的饭后谈资,他们披着同情的外衣,来乐此不疲地寻找着可怜的优越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