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最后一场戏。
许愿站在会所包厢门口做了几次深呼吸。
推开818的房门,就看见程亦泽正和一个姑娘亲得火热,那姑娘的手搂在他脖子上,两人吻得难舍难分。
一干好事人大声起哄,有人在记时倒数。
“6、5、4、3、2、1……一分钟到了!”
两人分开,那女孩一双杏眼含情脉脉地看着程亦泽,一脸娇羞。
正是最近有点名气的新晋小花郑晚晚。
“哇哦~**啊!”还有人给她们鼓掌。
许愿靠在门框边看了一会。面上无悲无喜。
程亦泽发现她的时候,脸上的笑意还未褪去,语气先凉了下来:“你怎么来了?”
郑晚晚的眼睛里闪过慌张,带着几分怯弱的说:“许愿姐,你别生气哈,我们就是玩个游戏。”
气氛一瞬间有些尴尬,旁边的人好心出来解释:“许愿别生气哈,阿泽玩骰子输了,萧慎那王八羔子让他随机抽一个在场的人热吻一分钟,这不就抽中晚晚了吗?”
萧慎的眼神始终在许愿身上,他笑得多少有些幸灾乐祸。
“对不住了小白花~”许愿在心里默默念了一句,撩了撩头发,走过来对着郑晚晚就是一巴掌。
“啪~”那姑娘脸上立刻肿了,头打得一偏。
眼泪瞬间吧嗒吧嗒掉了下来,委屈到不行:“亦泽哥,我,我~”
“你这是干什么?许愿你是疯了吧!”程亦泽的脸立刻沉了下来,把人往自己身后带,还生气地推了许愿一把。
一屋子的人都没想到许愿这么泼辣,方淮过来拉了一把,笑着打圆场:“许愿你别动手啊,大家都是朋友,就是闹着玩儿~”
“她勾引我男朋友,还要不要脸?”端的就是撒泼打滚的泼妇范儿。
“呜~~我没有。”郑晚晚哭得期期艾艾,我见犹怜。
演技真好啊,许愿看着都不禁动容,果然是新晋小白花,这什么男人受得了。
果然,程亦泽把人搂在了怀里哄:“不关你的事,让你受委屈了。”
闹成这样,大家脸上都不好看。程亦泽气得咬牙切齿:“我是不是纵得你不知天高地厚了,让你敢来我这儿撒泼?”
“女人嘛,拈酸吃醋常有的事,亦泽哄两句就没事了,别发火~”萧慎一手夹着烟,一手过来拉程亦泽,谁知程亦泽不买账,瞪了许愿一眼,说道:“哄她,她也配。”
许愿梗着脖子喊:“我是你女朋友,她算老几,我还不能打她了。”
“从现在开始你不是了,许愿我告诉你我忍你很久了,我程亦泽的女朋友现在是郑晚晚,听懂了吗?”
郑晚晚抬头一脸懵的看着他,那脸上隐隐的得意压都压不住。
许愿看着这一幕,添了一把火:“你的意思是要跟我分手是吧,程亦泽,我跟了你两年,你就这么对得起我?”
男人毫不留情,皱着眉头一脸嫌恶:“分手,滚蛋~
在场所有男人都盯着许愿,有人不怀好意的笑,有些神情甚至透着期待,许愿长得是公认的美,样貌身材自是不必说,今天闹这么一出,有的是人想跃跃欲试。
“好,程亦泽,我们分手!”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门从身后缓缓关上,许愿的嘴角微微勾起,带着一抹浅浅的笑。
两年了,这操蛋的生活终于结束了~
她进了电梯,拿出手机给纪潇打了个电话:“潇潇,我这边结束了,你来接我吧。”
10分钟后,纪潇开着辆大众到了会所门口,看着化着精致妆容大红唇的女人,穿着一字肩的黑色连衣裙,一头**浪卷发在这夜色里像只要吸人精血的妖精。
忍不住多了句嘴:“真分了?程亦泽还真舍得你这么个尤物。”
窗子开着,七月夜晚的风有了些许凉意,灌进车里吹乱了她的头发。
已经是晚上11点了,窗外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酒吧街来来往往全是豪车,车里尽是漂亮姑娘,这儿一到晚上到处充斥着炽热青春所散发出来的荷尔蒙,而她从来都不属于这里。
有人朝着她吹口哨,许愿嫌恶的关上了车窗。
“潇潇,送我去城郊别墅吧,东西我已经收好了就放在杂物间,现在去搬走。”声音带着深深的疲惫感,太累了,可一刻也不愿再等。
这两年,她活得像个粉墨登场的戏子;这十年,她就像个笑话。
好在,终于让她熬到了这一步,她自由了。
到了城郊别墅,这是程亦泽众多房产中的一处,带前后花园和泳池,环境极好,许愿并不常来这儿,她大部分时间住在学校,只有程亦泽给她打电话时她才会过来,两年了,零零总总也落了不少东西在这里。
衣服和日常用品一个行李箱足够,主要是那一纸箱的书,太重了,她一个人拿不动。
两个姑娘搬着东西放后备箱,离开前许愿看了一眼,在心里默默做了告别:“程亦泽,再见!”
纪潇启动车子,问她:“你那边都弄好了吗?要不去我那儿对付一晚?”
三个月前许愿在市中心的桂花苑买了一套80平的老破小,时间太紧来不及重新装修,就简单换了壁纸重新铺了地板,这会家电家具还没到位。
“没事,我想回自己家。”她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家,哪怕今晚就睡地板,她也乐意。
拗不过她,纪潇还是把人送回了桂花苑。
许愿打开行李箱,拿了套睡衣去了浴室,再出来时,一张浓妆艳抹的脸回归了本来面目,干净的漂亮,美得出尘而清冷。
床还没到,客厅有一个单人牛皮沙发还带了脚凳,是前任房主留下的。那一对老教授退休后卖了房子去美国带孙子去了,很多东西都带不走,许愿留下了一屋子的书还有这张阅读沙发。
她买了块波西米亚风的毯子铺在上面,打开了落地台灯,阳台开着,凌晨一点,凉风习习。
就在昨天上午,她刚参加完毕业典礼,下午她趁程亦泽不在去了别墅收拾东西,晚上,她去了会所准备闹一场然后分手。
郑晚晚就撞到了枪口上,给了她一个完美的借口。
一切都在她的计划之中,这一天,她等了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