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他们打人很有技巧，我的身上连明显的伤痕都没有。

校领导无奈，只能把杨玥叫来询问。

前因后果一讲，杨玥眼泪就掉下来了。

「我怎么可能指使人去打暖暖同学呢！」她哭得梨花带雨。

校领导看她一哭，态度立刻倾斜，转头质问我。

「林同学，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打你的人是杨玥派去的？」

「我没有证据，」我面无表情地说，「不然我报警好了，警察会帮我找到证据的。」

「这……」领导犯难。

就在这时，我哥来了。

一看见杨玥的眼泪，他立刻心疼地把她拥入怀中。

听到来龙去脉，他立刻给杨玥作证。

「当时杨玥正和我在公司加班呢！」

「她不可能指使人打暖暖。」

听到我被打，哥哥本来很愤怒。

但一旦牵扯到杨玥，他的心立刻偏了。

身上的伤痕隐隐作痛。

可我的心里更是钻心的疼。

我想像杨玥一样，流出眼泪，说不定哥哥也会来抱住我。

可我却一滴都流不出来。

只能骄傲地扬起脖颈。

「那我们报警吧。」我说，「既然你这么确认和杨玥无关的话，那我报警也无所谓吧。」

突如其来的耳光，让我整个人僵在原地。

眼前，哥哥的手掌举在半空。

刚刚，一向疼爱我的哥哥打了我一巴掌。

因为杨玥，打了我一巴掌。

打完我后，哥哥冷笑，

「林暖暖，你现在污蔑同学不成，还会用报警威胁人了？」

「要报警你就去报。我只警告你一句：」

「报警后，我就当没你这个妹妹。」

07

我最终还是没有报警。

就算哥哥不再是之前那个宠爱我的哥哥了，我的心底却还存着一丝期待。

期待着总有一天晚上，下班后的哥哥会像曾经那样走进我的房间，帮我掖好被角。

第二天醒来后，我的床头又会放着一条新裙子。

我的哥哥还是那个哥哥。

可每每醒来，都只有我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空无一人的房间里。

杨玥来我家的次数越来越多。

爸爸妈妈都很喜欢她。

渐渐地，杨玥在他们心里的地位超过了我。

我闯祸后，他们会不再会包容我的一切。

反而会失望地看着我，说：

「暖暖，你能不能学学杨玥？」

「你能不能懂事一点？」

杨玥父母双亡，被不喜欢她的舅舅舅妈带大。

于是在她的毕业典礼上，我的爸爸妈妈作为她的家长，搂着她合影。

照片上，他们三个人头挨着头，笑得甜蜜。

像是一家三口一样。

那张照片之后被洗出来、装裱在巨大的相框里。

替换掉了我们的全家福。

我站在照片前，看着那张照片。

心底一片冰凉。

前几天，我还听见妈妈在和爸爸说悄悄话：

「如果杨玥是我们的女儿该有多好呀。」

我知道，爸爸妈妈不再是我的爸爸妈妈了。

我没有家了。

08

我死后第四天，爸爸开始探查我的死因。

他想知道，我为什么要给哥哥打二十几个电话。

可我的手机在车祸中损坏，修复手机里的数据还需要时间。

这期间，被撤资的杨玥来找过爸爸好几次。

但都被拒之门外。

对爸爸来说，没了主角光环后，杨玥只不过是千千万万路人中的一个。

他自己都很费解，自己为什么曾经对杨玥这么好。

好到，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能弃如敝履。

敝履，破鞋。

是呀。

曾经，在他们的纵容下，他们的女儿曾经连一双破鞋都不如。

爸爸妈妈参加了杨玥的毕业典礼后，学校里流传出了许多关于我的风言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