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如同恶魔一般,以极其残忍的方式,屠杀我们的同胞。他们把侵略当做游戏,把杀人当做乐趣。”
“尸体堆成山,血汇流成海。许许多多的义士为了反抗侵略而失去生命。”
“我想做的,仅仅是为我的祖国,尽一份微薄之力。”
孟祈年:“哪怕是蚍蜉撼树,白白送命?”
我坚定地点头:“百死不悔。”
“死有轻如鸿毛,重如泰山。我便是送死,也要为那些革命义士,为革命军搏一息生机。”
身为后世子孙,比这个时代的人更知道新华国成立有多难。
在这种时候,任何一个现代人都会毫不犹豫,义无反顾,不惜一切代价去加入革命,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孟祈年静静与我对视,他没有跟我说那只是梦,也没有劝我一介女流应安于室。
他只是低声叹息:“好,我知道了。”
“药厂给你,钱也给你,我只有一个要求。”
“搬到孟公馆,让我保护你。”
3
我搬到了孟公馆,孟三爷将主楼让给我,自己去住了院子另一头的小楼。
他如约把药厂给了我,还给我备了充足的原料和人手。
我停了药厂原本生产的美容丸、荣养丸,清空库存,全力储备急救物资和药品。
同时大量收购盘尼西林。
盘尼西林是抗战时期最有效、最紧俏,也是最昂贵的救命药。
对于某些病症来说,用上盘尼西林,就能起死回生。
趁着手上有药厂,多收些药也不打眼。
这一天,我代表药厂去参加法兰西商人史密斯的酒会。
这是我第一次跳出歌星、名媛的身份,以企业家的身份在沪市上流社会面前亮相。
酒会上,我遇到了另一位故人。
北平傅系大军阀的独子,傅城。
他是北平太子,因为常年手戴佛珠,也有人叫他佛子。
人们说,他身在乱世,却有一副悲天悯人的菩萨心肠。
这人每个月都会来沪市见原主,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只是听她唱歌。
在原主被刁难时,还出手救过她两回。
所以,他原本也是原主考察的豪门对象,可惜他是家中独子,北平老派大家族里面规矩很多,他不可能娶原主这样的歌女。
我站在二楼往下看,忍不住感慨,多好的民国爱情剧本啊。
可惜原主好好一朵乱世娇花,原该在少帅和佛子之间择一男主,度过余生。
却被我这个根正苗红的社会主义接班人给穿越了。
我对傅城遥遥举杯,点头示意。
他穿着一身长衫,气质斐然,只是往日里清冷无波的眸子,此时怔怔地看着我。
“Miss沈,好巧。”
一道声音打断了我与傅城的对视。
我转过头,是一个陌生的姑娘。
她烫着波浪卷的长发,穿着洋装,一身摩登装扮。
“你是?”
她娇俏地笑出了声:“Miss沈真会开玩笑,我是阿城的未婚妻,这次陪他一起来北平办公务。”
她轻蔑的眼神毫不掩饰地打量着我的穿着:“Miss沈,收起你那旧时候勾男人的招式,现在是新时代了,阿城需要的是我这样的太太。”
“我家与傅家门当户对,互为支撑。我留过洋,会洋文,懂洋人。我可以陪阿城出席酒会,与上流社会的太太们交流。”
“你又会什么呢?你怕是连洋酒都喝不明白。”
我笑了起来。
“这位小姐说的不错,洋酒我确实喝不明白,所以我喝得是茶。”
我把杯口挪过去让她看了一眼,她看到杯里的茶叶片子,嘴角不可抑制地抽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