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身上的衣服已经在混乱的吻里被悉数褪去，杂乱地从门口延伸到床上。

黎越延的手轻轻按着她肩上的伤处：“还疼吗?”

姜心宁脑子里已经糊成一团，头发汗涔涔地黏在肩上，迷瞪着眼看向黎越延。

“不疼了。”

黎越延重新欺身上来，含着她的唇用力碾压着，像是在发泄。

姜心宁吃痛，却没有避开，一下一下地将他有些过长的头发缠在手指上。

泪水糊满了黎越延的脸，他缓了一会，摸着她湿润的唇瓣：“昔沅对不起。”

黎越延倒在她的肩上，急促地喘着气，嘴里念叨的话从“昔沅对不起”变成了“阿宁对不起。”

姜心宁保持着这个姿势不敢动，直到黎越延歪倒在床上，气息平稳，再没了声音。

姜心宁紧绷的精神终于松懈下来，她不知道现在究竟是什么感受。

她不知道是应该庆幸黎越延仍然尚存几分理智，还是感慨他竟然这样爱她。

姜心宁的大脑被各种各样的想法占据，像是有一万个人在她脑子里争论不休。

她顺势躺倒在黎越延身边，扯过被子盖在两个人身上。

放在身侧微凉的手被黎越延握紧，她瞬间僵直了身子，黎越延轻轻拍着她的背：“阿宁，快睡吧。”

姜心宁感受着他的体温，心里五味杂陈，她成了自己的替身。

他们的距离很近，近到姜心宁甚至能看清他脸上的绒毛。

她不在坚持，将自己贴在黎越延锁骨上，低声呢喃：“越延，我为什么还是克制不住自己爱你呢?”

【若是克制不住，顺其自然也是一种方式。】

脑海里骤然响起的回答，让她有些豁然开朗。

既然命运已经既定，那她便奉陪到底。

反正她迟早也要离开。

第二天。

姜心宁比黎越延醒的要早一些，她小心翼翼地从黎越延怀里挣出来，将地上散落的衣服捡起穿上。

细致地将自己的所有痕迹抹去，确定一切无异后才从房间离开。

回到自己房间，姜心宁细心地将脖子上的红痕遮住。

黎越延不会接受自己对名义上的侄女做出这样的事，一个暧昧的吻也不会被允许出现。

姜心宁默默祈祷着，昨天的酒足够黎越延将一切都忘记。

正当她出神的时候，门突然被敲响。

姜心宁调整好表情，打开门，是表情复杂的吴妈：“昔沅**，少爷说让你去书房一趟。”

末了还加了一句：“少爷看上去有些生气。”

姜心宁心里有些不安，嘴上还是宽慰着：“没事。”

一路到了书房门口。

“小叔?”

“进。”门内传来黎越延的声音，姜心宁深吸一口气往里去。

黎越延正端坐在书桌前，一手拿着签字笔，一手翻阅着文件，像是完全没有注意到她的到来。

“小叔，有什么事吗?”姜心宁低声开口，强压着心里的那一阵不安。

黎越延将视线从文件中抽离，签字笔砸在文件上发出一声闷响。

黎越延抬眼看向姜心宁，眼底是压抑不住的怒火，他拿出一只耳环：“这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床上?”

“你昨天做了什么?”

姜心宁一怔，手下意识地摸向耳垂，上面果然空无一物。

“你昨天究竟做了什么?我是你的小叔，你不该做出这种事!”黎越延冷睨着姜心宁，平静的语气里满是失望。

做出什么事呢?

姜心宁看着冷着一张脸的黎越延，脑子里飞快闪过昨天晚上附在她肩头喘着粗气流泪的黎越延。

耳环也是在那个时候弄丢的吧，在黎越延啃咬着她的耳垂，在她耳边一声声说着对不起的时候。

“昔沅，你不该这样的!”

黎越延的喝止声将姜心宁脑海中旖旎的画面震碎。

姜心宁脸红一阵白一阵，深呼吸几次，定了定心神：“小叔，对不起，我昨天喝醉了，把你当成我男朋友了。”

黎越延眼神一颤，语气缓和了些：“这件事就当做没有发生过，我不会告诉别人，你也最好把这件事忘记。”

只要他没有将一切揭穿，将她赶出黎家，她就觉得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姜心宁正要转身离开，却被黎越延叫住：“心宁的灵堂，让李管家拆了吧。”

“知道了。”

黎越延重新拿起文件，漫不经心地开口：“你爸说让我带着你出去认人，今天正好权少煊有一个聚会，你也一起吧。”

姜心宁有些不解，却习惯了黎越延的所有安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