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会?”季凝冷笑一声,甩开季薇的手,“我看这可不是误会。”
季薇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转,匆匆堵住季凝的话头,“姐姐,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就别耽误大家时间了。”
“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房间内响起,周景墨侧目,黝黑的眸染起一丝兴味。
大家惊愕地看着季凝。
于婶子看见季薇半张脸都肿起来了,脸色赤红,“季凝,你怎么这么不讲道理呢!她已经道歉了,脸对女孩子多重要!”
季凝笑眯眯地看她,“于婶,脸和名声,哪个对女孩子更重要?”
“这……”于婶子僵住了。
季薇捂着脸,差点把牙咬碎吞进肚子里,泪水来得更肆意凶猛,“我不怪姐姐,是我的错。”
这时,一个男人一个箭步冲了进来,死死护在季薇面前,“季凝,你至于发这么大火吗?你有什么资格打薇薇?”
季凝看着来人,眼睛弯了弯,盛了一抹得逞,“她难道不该打吗?”
眼见着季薇脸上的巴掌印,傅韬脸沉得要滴出墨,冲着季凝咬牙切齿,“你有什么事冲我来!别欺负薇薇,她是无辜的。”
季薇拼命拉傅韬,生怕他说出不该的话来。
傅韬回头,一脸慷慨就义,“薇薇,你不必什么事都往自己肩上扛的。”
“傅韬,我……”
“嘘。别说话,我都懂的,你是为了我……”
“……”他都懂什么呀!
任季薇着急地把他的胳膊挠出了指甲印,傅韬还是转过头,热血直往脑门上冲,“季凝,我和薇薇虽然不该那么做,但你没想过你的问题吗?我跟你说了,你要去上大学,我们就不处了,可你还是非要去。反正也只是口头订了婚,我们就算了吧。”
本来这一众婶子还准备替季薇说情,傅韬的话惹得众婶子一下子梗住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谁抢谁男人?难道……她们站错队了?
季薇脸色泛白。
她怎么也没想到傅韬这么死脑筋,居然理直气壮地将这件丑事说出来。
看见傅韬义愤填膺的眼神,季凝心里笑了。
傅韬果然还跟上一世一样,说话压根不过脑子,所以什么生意交给他去谈,没一次谈成过。
当着所有人的面,季凝蓦地嘴一张,嚎啕大哭起来,“家门不幸啊……”
不就是比哭吗,谁怕谁?
季凝肤白貌美,那一颗颗眼泪跟珍珠似的往下掉,有些还挂在长而卷的眼睫上,更是惹人怜惜。
傅韬也是头一次见她哭的样子,想要维护季薇的那些话,硬生生哽在喉咙里。
原来,她竟这么爱他?
那些婶子都被季凝给哭懵了,调头来安慰她。
有些婶子还蹲下身去,拿手帕给季凝抹泪,愧疚又尴尬。
要知道,季凝这丫头,以前可是从来不哭的啊。
看来季薇和傅韬搞在一起,时间已经不短了,她心里得有多委屈。
亏她们刚才还搞不清,为季薇说话,她们真该死啊。
于婶子呆了有一会儿,到后来,还是理直气壮地叉着腰。
她错什么了?
没季薇的牺牲,能有季凝这么些年越过越好的日子?
季凝还季薇一个男人,又怎么了?
深夜一场闹剧散尽。
空寂的房间里,男人对着镜子,细长的手指轻巧地解开两颗扣子。
脸微侧,镜子中的自己脖子上有朱赤色的痕迹,白和红的对撞更为明显。
喉结凸起,宛如艺术品一般,此刻因为那片红痕显得更加缱绻暧昧。
他敛了敛眉头,脑子里却划过一副画面。
女孩手死死摁在胸口,眼泪珠子像不要钱似的直往下掉,撕心裂肺地喊,“天杀的!我的妹妹居然和我对象搞在一起,我不要活了!”
想到这,男人薄唇情不自禁弯起。
要不是见过刚才在他房间里临危不乱的她,他还真要被骗过了。
…………
回到房间,季凝背靠着门,呼吸还急促着,脸也雪白。
今晚真是惊险,魂差点吓飞了!
于婶子没看错,她确确实实进了周景墨的房间。
不仅进了,而且药效作用下,在他身上一阵乱摸。
没想到他身材那么好,手下硬梆梆的触感,让她浑身上下都冒火。
乃至于他倾身过来的时候,自制力很强的她居然本能地闭上了眼。
男色差点误人!
啪!
冰凉和窒息感骤然拍面,她倏然睁眼,眼眸瞪得溜圆,摸了摸湿漉漉的脸。
茶……茶叶?
眼里的情欲霎时褪去,酡红的脸蛋温度也立即褪去,对上他清冷无虞的桃花眼。
周景墨手里把玩着茶杯,墨瞳静静注视着她,“醒了?”
她果然是被药效昏了头,都差点忘了,周景墨是什么人。
季凝尴尬一笑,“妹夫,这件事我容后和你解释。等会有人进来,别说见过我。”
说完,她猫着腰,快步走到窗边。
门外婶子们正一个个压着声骂她呢。
季凝歪了歪头,也不意外。
她一直是这院子里最异类的,想当初玉姐姐的丈夫把她往死里打,玉姐姐要离婚,院子里就只有她投赞成票。
这些婶子对她有意见很久了。
季凝目光一闪。
不想这些了,当务之急,她得先出去。
就算她清醒了也没用,到时候被发现和周景墨关在一屋里,就算有嘴也说不清。
她手用力一撑,脸憋成番茄红,一条腿刚蹬上窗台,“啪”身体重重摔下,疼得她眯起眼。
被下了药,脑子虽然清醒了,但腿还软,一点儿劲也使不上来。
她只皱了皱眉,都没休息一会儿,手又撑在窗台上,使出吃奶的劲儿。
连着摔了好几次,**的掌心渗出丝丝缕缕的血丝。
听着逐渐迫近的脚步声,她心跳如雷,睫羽煽动得飞快。
猝然,男人清冷的气息没入鼻息。
她心一紧,下意识侧目,但见他长臂一伸,面无表情地穿过从她膝下,将她抱起。
砰砰砰!
盯着男人好看的侧颜,季凝残存的那点药效又从身体里涌动起来。
他桃花眼含笑,眼尾上扬,注视着她,蛊得很。
胳膊托着她到窗外,骤然手一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