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宾客纷纷表示无碍,在唐瑾宸的安排下,逐一离开现场。
此时前来观礼的刘长老将那汤药检查了一遍,当场检查出汤药中有剧毒。
刘长老脸色阴沉,“这是唐门秘药金秋鸳,这种毒阴毒至极,早已被化为禁书范围内,怎么会出现在祝福汤里?”
说话间,他凌厉的眼神已经看向无辜的唐洛彤,眉眼凌厉,“唐洛彤,此汤是由你一手打理,你怎么解释?”
“刘长老,我并不知道什么金秋鸳,这汤药却是我一手熬制,可是中间经手人也有不少。若是我要下毒暗害姐姐,犯不着做的如此光明正大,在唐家多的是懂医毒之理的高手......
若是将毒下在汤药之中,那不是明摆着告诉大家——我就是凶手吗?”
唐洛彤巧言辩解,引起了旁人沉思,
唐雄天却是大吼一声,冲了过来,“你这就是狡辩,毒药是唐家秘药,接触过汤药的普通下人怎么会有这种毒?再说,你亲自熬的药,一个懂得医药之理的高手,怎么会看不出问题?我看,分明就是你有心加害凝雪,还在这里狡辩?”
柳氏也跟着哭诉,“老祖宗,各位长老,我们凝雪无辜受害,你们可一定要为她做主啊!绝对不能放过凶手。”
以刘长老为首的长老族纷纷看向唐洛彤,目光咄咄逼人。
此时老祖宗也无奈地发了话,“彤彤,唐氏秘药金秋鸳非常人可得知,这药又是你亲手熬制,你好生想想,这其中到底出了什么岔子?”
老祖宗未曾将罪名扣在唐洛彤身上,却是笃定主意要让她给一个说法。
唐洛彤拧眉,仔细想了一番其中的细节,从选材到熬药都是她亲自把关。
若是在这期间下的毒,她必定能察觉得到。
那么......
定然是在她换衣服过程中,汤药由碧柔看管的时候了......
唐洛彤看向碧柔,小丫头顿时一慌,“小姐,不是奴婢啊,奴婢不知道什么金秋鸳,更不会陷害小姐的。”
唐洛彤安抚她,“别紧张,我不是怀疑你,只是这汤药到底是咱们手里出的错,整个过程中,只有我去换衣服的时候,汤药是由你守着的,碧柔,好好想想,有没有什么人接触过这药?”
厨房人多杂乱,今日又是及笄之礼,本就繁忙,一幕幕场景从脑海中翻过。
碧柔绞尽脑汁,终于眼神一亮。
“小姐,奴婢想起来了,您回房换衣服以后,奴婢本来是严守着时辰看着汤药的,可是途中雪小姐的丫头香儿过来同奴婢说了几句话......”
柳氏脸色一冷,上前就要动手,“放肆,你的意思是,雪儿让自己的丫头给自己下毒不成?”
碧柔吓了一跳,唐洛彤连忙上前一步,将人拦下,“二婶不必动怒,碧柔的意思是,在香儿同她说话的过程中,想必是有人趁着她不注意,偷偷往汤里下了药。”
唐雄天冷哼一声,“你这是在想办法推脱责任吧,就凭你这个丫头三言两语的,就能洗清你的嫌疑了?就算是有人趁她不注意下的药,那这药又是从何而来?”
唐洛彤见他气怒盛极,微微沉了一口气,转而看向老祖宗,极力劝说,“老祖宗,我自幼由您教养,可这金秋鸳之毒,我也只是从您口中耳闻过,不曾见过,自也不会制毒。若是我有心想害凝雪,也不必做的这么明显。”
老祖宗皱眉,摆摆手,“如今人已经中了毒,说这些并无作用,如果不是你做的,那你就要找出真凶证明自己的清白,否则,我也偏袒你不得。”
老祖宗的意思——若是她不能找到真凶,那她就是众人眼中的凶手。
唐洛彤握了握拳,凝神想了片刻,“今日厨房人虽多,可是熬汤药的小房间,除了途中进去过的香儿,却都是我院子中的人,揪出我院子里心怀不轨的凶手,我自然责无旁贷。请大家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查个水落石出。”
唐雄天夫妇还在闹腾叫嚣,老祖宗皱眉压了下去,看向唐洛彤,“今日众人都在,要查,你就当着大家的面查吧,黑的白的,就当众说清楚。”
唐洛彤点点头,吩咐碧柔,“去把院子里大大小小的下人都叫过来,我要一个个审问。”
顿了顿,她扬声道,“去把我房间里的测谎金丝取过来,今日,我便当众为大家抓出真凶。”
碧柔连忙领命离开,唐雄天不禁冷笑,“什么测谎金丝,我们从未听过。唐洛彤,你又想耍什么花样儿?”
唐洛彤不紧不慢地解释道,“古有悬丝诊脉,我潜心钻研多时,才发现原来金丝诊脉,可以检测一个人在说话时,有没有撒谎。”
唐雄天冷哼一声,“荒唐!”
老祖宗瞥了一眼自信的唐洛彤,闭了闭眼睛,“老二,让她试试看。凝雪和彤彤都是唐家的小姐,在座之人不会偏袒任何一个,若她真是凶手,我头一个不会饶了她。”
唐雄天看出老祖宗的心思,这才不甘心地闭了嘴,让唐洛彤去折腾。
唐洛彤作为未来的家主继承人,住在东苑,院子中大大小小的仆人共计二十多人,还不算在外围守卫的侍卫。
这些下人乖顺地跪了一地,大气不敢出一声。
碧柔走到一名穿着绿色薄衫的丫头跟前,忽然顿了顿脚步,将她扶了一下,往里推了推,“往里头跪些,给我留个位置。”
唐洛彤眼睛微微眯了眯,看向那个丫头,长得不起眼,甚至她都记不起这院子里还有这么一个人。
眼下,她唯唯诺诺地缩了一下,给碧柔让出了一个位置,低声道,“碧柔姐姐也要跪着吗?”
碧柔看了她一眼,声音平静,“我也是东苑的丫头,每一个人都有嫌疑,为什么不跪?”
那丫头眸光闪了闪,又躲着脖子低下头,脸色红了大半,是个极为内向的姑娘。
唐洛彤眉眼挑起,不动声色地让下人搬来的桌子,上头放着一个东西开放的笼子,上面盖着黑色的布。
她将手中的丝线展示给下人们看,“待会儿,你们自己将丝线系在左手腕三寸处,不管我问什么,你们都如实回答,只要你们说的是实话,就什么事情都不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