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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几天,我闭门不出。
远在五华山的婆母,给我捎了一封信。
信中写明她已知晓秦令舟两人的事,说等她回来一定会给我做主。
婆母归来那天,我独自前去问安。
却在门外听见秦令舟嫌恶的声音:
「娘,若是以前她那几个父兄在,好歹还有个一官半职,可现在她再只是个破落户,怎么能跟林家比?」
「我知道,她为我们秦家育有一子。」
「你放心,我不会亏待他们的。」
婆母叹了口气,终究是妥协了:
「你若是执意如此,可要把话说圆了,总不能让外人说我们秦家凉薄。」
我死死抠住门边的金楠木,闭了闭眼。
当年,他还是一个家道中落的穷书生。
是我不听父兄劝阻,执意下嫁于他。
三年了啊,若不是我将军府的嫁妆支撑着这一大家子,若不是我父兄替他扫平道路。
他怎么会心无旁骛的高中状元。
现在只因我父兄战死沙场,整个谢家只剩我一人,他便如此忘恩负义。
我一晃神,玉佩掉在地上发出叮咚一响。
秦令舟跑出来,见我在此,怒气匆匆将我一把拉入屋内。
我被他拖拽的跌倒在地,儿子也被吓得大哭。
「好啊,你现在竟学会偷听丈夫和婆母讲话了?」
「既然你听到了,我也不废话了。思思乃是太傅之女,你跟她....」
婆母打断了他的话,从高位走下来。
她握住我的手,说出的话却在逼我妥协:
「婉娘,这些年你为谢家付出的一切我都记在心里,可感情的事终究不能勉强。」
「林家如今权势滔天,我们可不能断送秦郎的仕途之路啊!」
见我冷着脸无动于衷,婆母满脸乞求。
「我老婆子给你跪下了!」
我强忍着恶心,站起身扶起她。
胸腔无端涌上一丝恶心,更多的却是失望。
抬眼时,冷冷扫过一圈在场的人,想把这些人的恶心嘴脸一一记住。
最后,我强撑着最后一丝体面:
「不必,既如此为难,我便自请和离。」
「我谢家女儿绝不为妾。」
什么迫不得已,权势滔天,不过通通是逼我下堂的说辞罢了。
见我如此爽快,秦令舟欣喜的神情浮在脸上,拿起纸笔便要开始写和离书。
然而,小春急匆匆从门外跑来。
打断了这一切。
「不好了夫人,小少爷被林小姐派人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