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黛西坐在旁边,侧头那俊朗富有棱角的脸落入视线,看着与人游刃有余的应酬,又捕捉到他不同的一面。
索尼蹙眉,手掌稍微斥力:“那,承蒙傅总厚爱了。”
傅砚沉唇角微扬,松手:“别站着了,都坐吧,都是自己人了,别客气。”
傅砚沉让林政带了几瓶高档的白酒摆在桌上,又唤人上了果饮,这里男多女少,看来是免不了酒桌上的推杯换盏。
沈黛西**在索尼的右手边位置,小手揪着衣摆,盯着桌上的那些果饮,有些不解,在这种场合未免有些不合宜一些。
服务生给在场的男士上酒基本都满杯,沈黛西又在犯愁了,她平时基本不会跟他们这些男领导去应酬喝酒的,她酒量也菜,首次作为项目负责人,该喝的还是得喝。
傅砚沉此时的视线几不可察的扫过去,看了一眼又收回去,淡淡道:“女士就不要喝酒了,给她们倒果饮吧。”
要说的话被人抢先一步,索尼摇头一笑。
“傅总,真是体贴呀,为了表示感谢你对我们事务所的认可以及担待,今晚不醉不休。”
沈黛西有些迷惑,心有感激,当是对在场的所有女士的照顾了。
坐在她旁边的审计师吴佳妮冒着星星眼,低声道:“傅总,人很会体贴咱们女生的哦...”
沈黛西:“...”或许吧,对所有女人都比较绅士。
“沈经理,听说你专业能力极强,我也有朋友的公司需要寻找IPO审计可否加下微信,私下指导指导?”一股东上前举着手机要她扫码。
沈黛西一想,对方是自己惹不起的金主,若是谈成是,又成就了一单生意,提成可不少呢。
“可以的。”她点头,低头要寻找手机。
财务经理李庆单手举着酒杯穿梭过来,一手拉着他的手,笑道:“哟,蔡总,想逃单呀,我们快敬索总一杯。”
索尼已被推搡拉出座位站在一旁,与傅砚沉举杯高谈阔论。
经这么一搅和,添加好友的事就这么过去了。
沈黛西借喝着果汁,不经意越过空荡的位置,与深邃凌冽的眼神对上,心里咯噔乱如嘛,别过脸,耳根泛红。
傅砚沉的视线落在她身上,眼角微翘,就那么几秒,移开视线,重新加入觥筹交错之中。
沈黛西心神有些荡漾,又喝了几口果饮,把情绪压下去。
无故帮她解围,这又是何意?
索尼作为顶头上司,沈黛西多少有些了解他,桌上只有白酒,醉不倒。
环南几个高层个个脸色通红,似乎随时要醉倒。
沈黛西去了趟洗手间,穿过昏暗的回廊时,发现廊下站着那抹颀长高大不可忽视的身影。
假装看不到或是忽视,那是不可能的事了,她只能硬着皮头走过去。
“傅总好...”沈黛西打完招呼,也不等傅砚沉回应,抬步就想走。
“沈经理,用完就扔,这是你的行事作风?”
傅瑾砚俊容看起来慵懒又漫不经心,神色淡淡不见情绪。
“若是冒犯到您,我向您道歉。”
沈黛西停下脚步,转身望向他,眼神澄澈,星光炯炯,继续道。
“若是道歉不接受,那我给您服务费...您看多少合适...”
钱能解决的事,基本不算是个事。
她承认,那天醒来之后,偷偷跑掉这行为太怂,于人也有些不太尊重。
“呵,这算是,来个马后炮么?”傅砚沉垂眸睨着,一副要跟他撇得一干二净的小姑娘。
什么马后炮?!
“你...”沈黛西只像被惹恼炸毛的小白兔,怒瞪着这个比她高个头的男人。
“我什么我...道歉与钱,我都不接受,前者没必要,后者我不缺。”傅砚沉俯身贴近,眼神带着揶揄道。
“那你想怎样?”
那股冷冽的苦艾香入侵,沈黛西本能往后退两步。
“跟我来。”傅砚沉拉起她的手腕,带着她,往回廊深处走。
“你放开我。”沈黛西用力掰着他紧握着修长的指节,无奈掰不开。
“你要是想让餐厅里所有的客人都知道,尽管大声喊。”
这话很受用。
果然,沈黛西不再挣扎,默默地跟在他身后,傅砚沉的为人,他是不了解,但直觉就是不会强迫她。
两人行至回廊尽头一间。
傅砚沉推开一包厢门,两人一同进去,踏进屏风内。
房内摆设古朴的木质元素,木雕花板背景墙,结合典雅的中国风元素。
沈黛西环视了一周,陌生的环境,站在原地,有些拘谨。
“坐吧。”
傅砚沉松开手,示意她坐下。
“我就不坐了,傅总您有什么事就直说吧。”沈黛西低头,抚了抚被箍得微疼的手腕。
“弄疼了?”傅砚沉蹙眉,跨步走近。
“不疼...”沈黛西警惕地边绕着圆桌走边把手往身后放去。
傅砚沉上前几步揽住她腰肢,把自己怀里带,大手拉住小手往眼前一看。
明明他没用多大劲儿,手腕处发红微肿。
“真是娇气,一点力道都使不得,身上其他地方还疼不,我让人给你带点药?”
又提。
两人本不熟,老提这事。
“傅总,请您自重,我不需要。”沈黛西脸蛋浮满桃红,推着结实的胸膛,要逃离。
她往他爆着青筋并带着精致的手表手腕处一瞥,看到反差的粉色串珠桃花手镯。
这镯子不就是她丢失的那串。
傅砚沉倒是戴的心安理得。
傅砚沉看着怀里有些惊慌的小姑娘,怕是吓到她,松手抽离,在离她一步远的梨花太师椅坐下,静静地直视她。
沈黛西被看得有些发毛,掀起眼帘回视:“傅总,那晚的事,算你情我愿,您现在该不会是想秋后算账吧?”
至于怎么算,她还真没底气,惹上不该惹的男人,那晚做完一次,她就发现是傅砚沉了,还是彻底放纵了。
本意是想到给蒋淮坐实戴绿帽,着实没想到对象,误打误撞竟然选上了他的好兄弟傅砚沉。
这一步算将他一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