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洛幼凝!”
冷子渊侧首躲开,捏住洛幼凝的下巴。
漆黑的瞳孔骤然紧缩,看着她的眸光变得愈发阴冷。
“你以为我冷子渊是什么人?”
他推开洛幼凝,沉脸往旁边挪。
直到和洛幼凝拉开距离,冷子渊才不动声色地长舒一口。
他打了个响指,包厢门立即打开。
经理一进门就赔笑,旁边还跟着服务生,抱着一瓶酒。
莱伊龙舌兰,一瓶两千多万。
冷子渊修长的手指擒住酒杯,搡到洛幼凝面前:“喝完这瓶酒,关于IBF,你想知道什么都可以。”
闻言,经理头皮发麻:“冷少,一整瓶龙舌兰,你这是要了她的命啊。”
冷子渊似未听到,一瞬不瞬地盯着洛幼凝,手指在酒杯上有节奏地轻点:“不想喝也可以。”
“你告诉我,当初为什么突然离开。我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事。”
经理忙冲洛幼凝点头:“阿凝,还愣着干什么?快说啊。”
虽然经理不知道冷子渊和洛幼凝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但是一瓶龙舌兰下去,不死也要躺上十天半个月。
傻子都知道该怎么选。
冷子渊眸光愈发冰冷:“洛幼凝,你自己选。”
洛幼凝正了正身子,抓住冷子渊的手,指尖顺着他的手背向前滑。
她手掌彻骨冰凉,寒意在两人之间游走。
冷子渊目光愈沉,擒着酒杯的手不由捏紧。
洛幼凝接过酒杯,怔了几秒,竟将杯子倒扣在桌上。
她对服务生勾勾手指,拿过那瓶龙舌兰,打开瓶盖,仰头便要往嘴里灌。
一口龙舌兰灌下去,腥辣之味在喉咙里散开,呛得洛幼凝弓身,喉咙一滚,刚吞进去的酒全都被咳了出来。
冷子渊手指蜷缩,指尖掐进掌心,眉心深锁。
经理急得跳脚:“阿凝,别干傻事。”
洛幼凝像是没听到。
她压着喉咙咳了两下,等到嗓眼里的腥辣感散了些,又举起酒瓶,重新灌酒。
咕咚咕咚--
酒下了一半。
终于,骨节分明的手按住洛幼凝的手腕。
“够了。”冷子渊周身是迫人的气势,冷冽而骇然。
他捏着洛幼凝的手腕,手背青筋暴起,寒意顺着冰冷的指尖一点点向上弥漫。
“洛幼凝。”冷子渊深邃幽黑的瞳带着骇人的气势盯着洛幼凝,“给我一个答案就这么困难吗?”
亮晃晃的灯光洒在洛幼凝脸上,她的脸被衬得越发苍白,毫无血色,乌黑的眼圈泛着青光,眼里却是执拗的不服输:“冷少,现在可以聊IBF了吗?”
她依旧不肯正面回答他的问题!
冷子渊舌尖顶起右腮,紧咬牙关,丝毫不掩饰眼底的怒火。
等不来他的回话,洛幼凝索性推开他的手,抄起酒瓶往嘴里灌。
冷子渊刚要夺,却见洛幼凝秀眉一紧,抓着酒瓶的手居然颤抖起来。
手指一松,酒瓶咣当摔在地上。
洛幼凝的身子哆嗦了两下,直杠杠地向后摔过去。
冷子渊抓住洛幼凝,手掌托在她腰间,一把将她捞回怀中。
“阿凝。”熟悉的称呼贴在洛幼凝耳边。
冷子渊俊朗的脸撞进洛幼凝眼中。
他满眼急切,眉头紧皱。
意识模模糊糊,洛幼凝下意识抚上冷子渊的眉头,低声呢喃:“子渊,别担心,我......我没事。”
胃抽搐得厉害,眼前发黑,冷汗顺着脊柱一层一层地往外渗。
最终,洛幼凝失去意识,脑袋一偏,倒在冷子渊怀中。
冷子渊打横抱起她,冲出会所,将洛幼凝抱上车。
车速飞快,一路没停,直奔医院。
原本一个小时的路,冷子渊只用了二十分钟。
来的路上,他通知了医院,医护早就在门口等着。
车刚停下,医护一拥而上,将洛幼凝挪上急救担架。
冷子渊满手冷汗,下车紧随而入。
方向盘上,两只湿漉漉的手印清晰可见。
半小时后。
医生给洛幼凝扎好针:“冷少放心,洛**身体没有大碍,只是劳累过度,加上又空腹饮酒,引起的急性胃炎。挂完水好好休息就没事了。”
冷子渊盯着洛幼凝,头也不抬摆摆手:“知道了。”
医生退出病房,冷子渊拧在一起的眉心终于舒展。
他捧起洛幼凝扎针的手,脸颊贴在她的手背上。
她的手,冰凉得厉害。
以前洛幼凝也容易手脚冰凉。
每次凉得厉害时,她总是喜欢把手放进冷子渊脖子里。
看着他被冰得哆嗦,她笑得格外欢喜。
可是现在......
她躺在病床上,面色苍白得厉害,头发乱蓬蓬的,被子下的身形细细瘦瘦一把,稍有不慎都会折断。
冷子渊阴着脸,拨通张逸电话:“查,洛幼凝这些年都去了哪里,发生过什么事。”
之前冷子渊也查过很多次,可是洛幼凝刻意隐瞒行踪,他始终一无所获。
现在洛幼凝露面了,再想查她这些年的经历便是易如反掌。
冷子渊一定要弄清楚,洛幼凝当初为什么要离开,这些年她身上发生了什么!
翌日清早。
张逸赶到医院,还拿着厚厚一叠资料。
洛幼凝睡得正香,冷子渊和张逸离开病房。
安全通道里,张逸给冷子渊展示自己一晚上的收获:“洛**这些年一直在阳城,直到一个月前才回到港城。”
他将文件夹递给冷子渊,小声补充:“有人看到,洛**回港城的时候还带着一个六岁左右的男孩。”
冷子渊脸色阴沉到了极点,瞳孔蓦地紧缩,布满了阴鸷:“男孩?”
张逸垂着脑袋,大气也不敢出:“还有资料显示,洛**回到港城之后,和霍商来往密切。”
“继续。”
“那个小男孩生病住院,紧急联系人留的是霍商。”
“还有人看到霍商经常去医院探望。有护士曾经听到霍商和洛**商量......”
张逸实在不敢往下说,余光战战兢兢地扫向冷子渊。
冷子渊眼神入到,面色阴冷,浑身上下散发着浓浓的戾气,一张脸难看到了极点:“商量什么?”
“商量孩子能不能姓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