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后,一场高烧,我一病不起。
窗子被关地紧紧的,我咳地脸色苍白,望着屋内端盆换热水的下人进出不停。
丫鬟春桃看着满地鲜血,哭的小脸颤颤:
“殿下当真狠心,当初陛下命他平叛敌军,可是小姐你不顾相爷的反对给他送的军饷。”
“殿下南下治理水患遇刺,是小姐您替他挡了心口上的一剑,差点就死了,多亏您福大命大……”
春桃急得越哭越凶,仿佛一想起那,就是件后怕的事。
我怔了怔。
依稀记得那时的顾郴安也因事务缠身,只匆匆过来看过我两回。
可我想见他,托春桃三番五次送信过去,他都推脱再没来过。
后来管家查人时,苏晴晴经常半夜不归。
再后来,便是顾郴安带着失散多年的救命恩人,闹到我面前,要跟我退婚的事了。
心口猛然又阵发似地疼痛,春桃急忙扶住了脸色惨白的我,替我鸣不平:
“那苏晴晴不过一个丫鬟,之前是她求小姐您带她进府的,就算当年救太子殿下的是她,也不能恩将仇报啊……”
我终究没再说话。
如今,京城里人人都知道,当年太子历练时被人毒瞎了双眼,是苏晴晴耗尽心血制百药救他。
而那时,我被父亲嫌弃身上有煞气,被送去南禅大师座下净化,他教我医术,还不待学完便在十岁那年被接回了府。
姨娘在府门口当即给我下马威,顾郴安路过,凭借着我身上熟悉的药香,这才救了我。
却在得知我也是从东陵回来时,也是跟苏晴晴一样的年纪时,便立马将我认成了她。
当即抛下豪言壮语,来日必娶沈家嫡女做太子妃。
因此我在相府平安无事地过了八年。
这八年里,母亲的救命药再没断过。
这八年里,父亲和姨娘再没找过我麻烦。
这八年里,我成了预订的太子妃,享受着无限荣光。
所以,顾郴安,这八年里,我对你的爱,究竟又算什么……
突然,一个丫鬟急匆的步伐打断了我的神思:
“小姐,苏姑娘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