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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拂袖而去。
我飘在空中,看着他发酒疯的样子,顿觉无语。
顾云柯,顾家的顶梁柱,这辈子恐怕要栽在女色上头。
呵!那也与我无关。
次日,顾云柯当着全府下人的面吩咐:「从今日起,全府听文表妹的,如有不服即刻赶出府。」
文心月闻言当即喜笑颜开,拉着自己的丫鬟四处采买,准备给全府的布置大换血。
顾云柯一见,眉心微蹙。
文心月柔柔一笑:「表哥,这府上只有布置的雅致些,传出去才能彰显素娘持家有道的名声。」
顾云柯一听,也有道理。
本要制止的话,当即被咽了下去。
文心月带着丫鬟气势汹汹地来到我的院子。
房间的花花草草被文心月的丫鬟一把扫了下去,换上了我全然不感兴趣的字画。
常用的那把蓖麻梳子也被不小心掰断,换上了文心月的檀木梳。
而顾云柯用的也是檀木。
她们连我箱笼里心爱的衣物都没放过,全被文心月以犒赏的名头分给了府里的下人。
直到,文心月想要戴上我藏在妆盒里的祖传玉镯,被顾云柯摆摆手阻止。
文心月抿唇一笑:「表哥,既然我要入主这顾府,没有传家玉镯是不是说不过去?」
她接着又假模假样道:「是我考虑不周了,如果素娘知道,想必还要和表哥闹上一闹。」」
顾云柯身体一顿,拒绝的手停在半空。
文心月喜滋滋地戴上镯子,左看右看唇角是压不住的得意。
而我,心如止水,再也不想看见他们。
赏花宴当天,顾府一派祥和,到处都能听到各家**对文心月的夸赞声。
我那些钟爱的花草和我一样,被连根拔起。
再没了活路。
有胆大的**直接问她:「坊间传言,你要嫁进顾府是不是真的?」
没等她开口,顾云柯很捧场地点点头。
她们坐在我亲手栽植的花园里,吟诗作对,好不热闹。
可是只有我看到,顾云柯藏在衣袖下青筋毕露的手。
已经第十天了,寒泉洞里的我,还是一动不动。
之前的任何一次,我都没有死过那么久,这次难道出了什么差错?
他眉宇间含着焦躁,在洞口来回走了几十遍。
甚至气急败坏地朝我吼道:「江素娘,你再不醒,顾府传家的手镯我就送给表妹了。」
你嘲讽一笑,你不是已经送了吗,可惜他听不见我的话。
他死死地盯着我惨白的脸。
突然,我躺在泉洞里的身体猛地晃动了一下。
他双眼一亮,立马扑上前想看看我是不是醒了。
我飘在空中却看的分明,是他上次砸向我的梅子糕碎渣引来了泉底的冰鱼。
他眼里的失望越来越浓,定定看了我半晌,嘶哑着威胁道:
「我不就捅了你一枪!你至于这么生气?那一次你被我剐了都没事,这次装什么装!」
我浮在空中的婚体,虽然没有实物,还是情不自禁抖了抖。
那一次的死法,真的太疼了。
第六次,文心月不知道惹了什么人,被下毒浑身长满烂疮,苗疆的游医说要想医好,只能以肉换肉。
那晚灯火通明,我被下了秘药躺在石床上,被一刀一刀剐了肉。
身体瘫软,神志却清醒。
满眼都是鲜红的血,我却睁不开双眼,每一刀都好像剐在我的灵魂上,痛彻入骨。
我皮肉全无只剩一副枯骨。
那一世,我是被活活痛死的。
见我的身体还是没什么反应,他恶狠狠地踢了一下泉水。
「好!装死是吧?我成全你!」
顾云柯发疯了一样,吩咐小厮将前几日退了的鼎秀阁首饰全部拿回。
刻意在洞口大声说:「来,将夫人的饰品全部拿给文表妹,今晚我要给她一个惊喜。」
小厮看着家主神经质的模样,吓得有些发抖,忙转身办事。
当晚,顾府家主顾云柯当着所有人的面,宣布要明媒正娶文心月进门。
席间有人问起,原府当家主母如何自处?
顾云柯一脸鄙夷道:「自然是休弃,出身卑贱之地,善妒且无子,不堪为配!」
我扯了扯唇角,苦笑一声。
原来顾云柯一直在意这些。
文心月戴着我的手镯,占着我的花园,摇身一变成了名正言顺的顾夫人。
她,彻底赢了。
第十一日,顾云柯一路小跑着来到寒泉洞,他见我一成不变地躺在泉洞里,连表情都无一丝变化。
他再也受不了,终于怒了。
他一把将我猛地拽起,目呲欲裂地吼道:「别装神弄鬼,再不醒,你不是向来怕疼吗?那我就再剐你一次!」
我看着他眼里疯狂的神色,乐的直摇头。
可下一瞬,他像是被烫到了一样,迅速抽回了手。
「你手上是什么?这是什么胎记?我记得你原本没有的......」
他慌慌张张地检查着另一只手,衣袖撸上去,洁白无瑕的手臂上全是青紫和块状斑点。
青紫是山匪一脚一脚踹出来的。
而块状斑点是......竟然是....尸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