捍卫婚姻
从那以后,李昕含开始主动约我,而我自从嫁给子寒后,生活圈子也小得可怜,虽然逐渐认识了一些豪门太太,但是豪门之间的交往,牵扯太多,唯恐一个行差踏错,使夫家脸上无光,大多交往都停留在表面。而李昕含给我的感觉不同,她似乎并没有受过太多的拘束,爱笑爱闹爱开玩笑,和她在一起,总能让人心情不自觉地飞扬。而我,也喜欢和她相处的时光,毕竟,人是需要朋友的。
“雨姗,今天你一定要帮我参谋一下,我想给我老公买条领带。”
看着她认真的样子,我忍不住取笑她:“你很爱你老公吧?都结婚了买条领带还这么郑重!”
她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还好啦!”
“自己和老公这么恩爱,老说羡慕我,你啊,就会哄人!”
她着急地看着我:“我没有啊,我就是羡慕你嘛!”
看着她急欲辩解的样子,我收起了玩笑之心:“好了,我也是逗你玩的!”
她认真地看着我:“其实和你熟悉了后,你也有活泼俏皮的一面!”
我得意地笑了笑:“平时只有他看到,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和你很投缘,就像自己的妹妹一样。”
她和我来到罗德尔街,自从有了孩子后,我似乎很久没有逛街了,刚来美国的时候,子寒还经常带我过来。现在想想,距离他上来陪我逛街,已经是几个月前的事了,如果不是今天她叫我陪着逛街,我都快遗忘逛街是什么感觉了。
“我觉得逛街好像是上辈子的记忆了!”我感慨地说。
她好奇地看着我:“难道林少爷不陪你逛街的吗?”
我笑了笑,语气中却没有一丝埋怨:“以前刚来美国的时候,他为了让我尽快适应这里的生活,陪我逛过几次,现在有了孩子,他又忙,就少多了!”
她亲热地挽住我:“没关系,我们女人未必一定要男人陪的,我老公也很忙,但是我无所谓,我自己一样能够找到事情做,现在有了你这个好朋友,时间就更容易打发了!”
我看了看她挽着我的胳膊,越发喜欢她了,尤其喜欢她的心态,总觉得她这种发自内心的快乐远比我更容易得到幸福:“如果觉得冷清了,你可以考虑要个孩子,我相信有了孩子后,你会更加忙碌,甚至连觉得无聊的时间都没有了。”
说完,我惊讶地问自己,这些话怎么这么熟悉?原来有一天我也会这么说?
她似乎没有意识到,只是突然出神地望着远方,喃喃地问:“你说是不是有了孩子后,男人就更恋家了?”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话触动了她某些地方,只好如实回答道:“我不知道其他男人是怎么样的,但是自从我们有了孩子后,子寒更愿意留在家里,不过没有孩子之前,他也尽量陪着我。”
她幽幽地叹了口气:“你真幸福,有林少爷时时刻刻牵挂着你和孩子。其实我不是不要孩子,而是他不想要孩子,所以……”
她低头看向地面,神情没落,完全失去了先前的活泼开朗,我懊悔起来,人说矮子面前莫说短话,现在我是不是也沾染了那些不好的习惯?自以为是地置喙别人的生活,自己幸福尤其应该低调收敛一些,我突然讨厌起自己来了,没事何必去提孩子呢!
我小心地看着她:“对不起,都怪我,好好地跟你提这些!”
她抬起头来,勉强笑了笑:“不要紧,你也是希望我幸福嘛,我分得清!”
我松了口气,她不怪我就好,看着她强颜欢笑的样子,我又忍不住开导她:“男人有时候也像一个孩子一样,突然要他承担很多责任,他会害怕会退缩,如果有一天他想通了,估计天天都哄着你给他生孩子,你还这么年轻,开心生活最重要!”
事实上,我心里却觉得疑惑,豪门中的老公和长辈,最期盼的就是有继承人,我几乎没有听到过哪个豪门少爷不愿意要孩子的,事实上有了孩子也影响不了他们分毫,孩子自然有长辈和佣人带着,更不会再有人唠叨,所以他们也很乐意有个孩子,甚至说有了孩子后,他们的自由远远超过没有的时候。我又想,是不是他们的感情出现了什么问题?可是昕含这么郑重地给老公挑领带,似乎也不像出问题的样子。
她看了我一会儿,突然问:“你觉得豪门里的男人会有专情的吗?是不是每个都喜欢拈花惹草?”
我仔细看着她,难道说她老公有了外遇?不过这是人家夫妻间的事,我也不好意思多问。看着她期盼的眼神,我坚定地点点头:“有!其实男人是否花心和是否生在豪门没有必然的联系,只看这个男人的人品。”
她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很长时间没有说话,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平时的她向来活泼开朗,突然变得如此多愁善感,我一时还不能习惯。良久,她才说:“我现在很怀疑这个世界上是否还有属于彼此的感情存在,或者说还有没有一辈子的感情存在。”
我轻轻握住她的手:“别这么悲观,肯定有的,相信我!”
她低头看了看我握着她的手:“那你相信林少爷对你的爱会持续一辈子吗?”
我毫不犹豫地点点头:“我相信,子寒他不会移情别恋。”
她突然挑衅地看着我:“是吗?林少爷是个忙人,经常在外面,你真的不担心他喜欢上别的女人吗?像他这种超级有钱的男人,可是众多女人追逐的对象,你真的放心吗?”
我有点不舒服,但是想到她也许遇到感情问题才会如此尖锐,也就不和她计较,只是认真地看着她:“我放心他,我相信子寒不会做对不起我的事,夫妻之间贵在彼此信任,你也是,别胡思乱想了,也许什么事都没有,都是自己瞎想出来的。”
她突然笑了起来:“好了,我乱发了一阵感慨,让你也跟着难受了。”她突然定定地看着我,“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林少爷有别的女人,你会怎么做?”
我直觉地不愿意去想这个问题,我无法想象子寒有别的女人的场景,我相信子寒不会让我这么痛苦。
我拍拍她,轻轻摇了摇头:“子寒不会让我去面对这些,我相信他。”
她看着我,长长叹了口气:“对不起,我自己不开心,让你也跟着不开心了,我相信林少爷会好好珍惜你们之间的感情。”
我笑着点点头:“开心一点,我相信你老公也会如此,你要相信他。”
她默默把头靠到我肩上,喃喃说道:“你知道吗?我真的好爱他,只要他能陪在我身边,我什么都不再奢求,我无法忍受他心里有别的女人,可是即使他心里有别的女人,我依然爱他至极。”
我心疼地看着她,这是个为情所困的女子啊,我从来都喜欢纯粹的女人,看着她痛苦的样子,我也忍不住难受起来,却不知道如何开导她。
过了一会儿,还是她自己振作起来:“今天这么好的天气,我还说这些丧气话,真是浪费,来,陪我去挑领带,我老公喜欢浅色的东西,你比较淡雅,应该能帮我挑到他喜欢的领带。”
见她自己想开了,我也松了口气,当下专心致志地陪她挑选领带,顺便也给子寒买了几件衣服。
之后一个星期,她没有找过我,中间我打过一个电话给她,她的语气轻快开朗,她告诉我一切都是她自己胡乱猜测,他们的感情更胜往昔,我听后忍不住为她高兴,但愿她能幸福!放下电话,我突然很想念子寒,他已经出去一个多星期了,宸宸经常问我爸爸什么时候回来。
也许是我和子寒之间有感应,傍晚时分,子寒突然回来,宸宸摇摇晃晃地扑过去,子寒亲着他的小脸蛋,父子俩亲热异常,我看着这幅画面,心里弥漫着感动。
子寒把孩子交给奶妈,牵着我回到房中,一关上门,他就抱紧了我,用额头抵着我的额头,哑着声问我:“雨姗,想不想我?”
我含笑看着他,羞涩地低下了头。
子寒加重手上的力道:“想不想我?”
我扭捏了一下,嗔怪道:“哪有人逼着别人回答说想的啊?”
子寒失望地看着我,我勾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小声说:“我好想你!”
只这一句,似漫天繁花,子寒的眉头立刻舒展开来,窗外的晚霞格外绚丽,从落地窗外透了进来,给所有的东西都镀上一层光圈,看着背光而站的子寒,我突然踮起脚在他唇上印下一吻,子寒一个用力,把我再度拉入怀里,直到我呼吸困难,他才离开我的唇,我喘息着偎在他怀里。
子寒魅惑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雨姗,你和我刚遇见你的时候一样羞涩,我爱极了你这副娇态。”
子寒的手在我腰际游走,我阻止了他:“你刚回来,这次在外面那么多天,先泡个澡,我叫佣人准备点吃的。”
子寒拉住我:“我泡个澡就行,吃的不用另外准备了,等一下就吃晚饭了。”
我点点头,在我转身的时候,子寒突然从身后搂住我,在我耳边说:“何况,晚上还可以吃你!”
我大窘,转身欲打他,他已经放开我走出房间。
我坐在床上替他收拾衣服,吩咐佣人把衣服拿去洗了。
过了一会儿,佣人又回来了:“少奶奶,这个耳钉是您的吗?”
我接过那个耳钉,心里一紧,不动声色地问:“哪里来的?”
佣人不疑有它:“在少爷的西装口袋里。”
我握着耳钉,示意佣人出去,心里却像炸开了锅一般,子寒很少接近女性,他口袋里怎么会有女性的耳钉呢?戴着的耳钉怎么会轻易跑到他口袋里?这个耳钉上的钻石足有一克拉,如果是他打算送给我的,怎么会只有一只呢?我仔细凝视着它,排除了子寒打算送给我的念头,这只耳钉不是新的,如果是新的,应该是一对,而且应该用盒子装着。我反复看着这个耳钉,上面有一个字母“L”,我心痛地想,这是“Love”的缩写吗?是一个女人表达爱还是男人的承诺?
子寒出来的时候,我正捏着耳钉在发呆:“雨姗,这次回来,我给你带了礼物。”
我一惊,迅速把耳钉放到抽屉中,我看着子寒深情的眼神,不相信他会跟其他女人有牵扯,也许是什么人不小心落在他身上吧!可是什么样的人有机会让耳钉落到子寒口袋里呢?虽然子寒平时不喜欢保镖跟随,可是他和人交往极为谨慎。
“在想什么呢?”子寒在我身边坐下。
“没什么!”我掩饰地笑笑。
看着子寒磊落的表情,我更加相信是我多心了,刚刚子寒还对我深情无限,他怎么可能在如此对我的同时,还和其他女人有牵扯,也许这个耳钉是子晴的吧?子晴一向和子寒亲近,她的可能性最大,我稍稍放了心,如果是子晴的,那就不难解释了,我失笑起来,我也太草木皆兵了,前几日还劝昕含来着,放到自己身上,也洒脱不起来了。
我转身替子寒把浴袍带子绑好,温柔地伏到他怀里:“吃饭还早,要不要休息一会,倒倒时差?”
子寒满足地躺到床上,把我拉到怀里:“现在什么都不想做,就想这么抱着你。”
我凝视着他的眼睛,子寒的眼神一如平常,我更加确信是我多心了:“子寒,我喜欢你待在家里。”
他伸手抚着我的长发:“我也喜欢啊,这里有你有宸宸。”子寒突然支起身子,定定地看着我,“这段时间里,我不会再出去,我想多陪陪你和宸宸。”
我含笑看着他,温柔地点点头。
子寒突然扳过我,摩挲着我:“雨姗,现在还早,我好想你!”
我看着他充满欲求的眼神,迟疑着说:“你刚刚洗完澡呢!”
他用力一抱我:“等下再洗就是了。”
我无言默许……
我凝视着子寒熟睡的脸庞,他的睡颜安静而满足,呼吸均匀平稳,刚才他对我的痴迷依旧,又怎么可能出现其他女人呢?我甩甩头,把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甩到一边,女人容易胡思乱想,说得一点都没错。
子寒虽然留在比弗利,但是他依然很忙,虽然我努力让自己不要乱想,可是那只耳钉像钉在我心上一样,时时冒出来,提醒我那是属于一个女人的东西。
我站在窗前摆弄着那一捧百合,思绪飘得很远。
“想什么想得那么出神呢?”子晴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我放下百合,招呼她坐下:“看你眉飞色舞的样子,是不是有什么喜事要告诉我?”
子晴脸上突然出现了娇羞的神态,扭捏地说:“今年我和他打算订婚,之前他带我去见过他父母了,过几天我想带他来家里。”
我惊喜地看着她:“真的啊?太好了,你啊也只有他制得住你!”
子晴坐到我身边,揽着我的肩撒娇:“我可得好好感激你这个军师,要不然我们现在还吵架呢,他说我只是有点公主脾气,心眼不坏,现在越来越识大体了,这好像就是一个良性循环,以前我和他越吵越僵,我希望他对我倾注更多的关心,可是他却离我越来越远了,后来我学着去理解他的时候,他对我越来越好,我从一开始努力改变自己,到后来好像脾气自然而然就越来越好了,这种感觉真的好美妙。”
我突然想起什么,走到床边打开抽屉,把那个耳钉递给子晴:“这个是不是你的啊?”
子晴接过耳钉看了一下,还给了我:“不是我的,怎么了?”
我掩饰地拿回耳钉,云淡风轻地说:“没什么,佣人拣的,可能是美妍她们落下的。”
子晴不以为意,拉着我兴奋地说着自己的最新进展,而我的心思已经飞到了九霄云外,既然不是子晴的,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外面的女人的,这一刻,我觉得脑子疼痛得像要裂开了似的。
送走了子晴,我回到床上躺着,脑子却不肯停歇,我拿起电话,想打给子寒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想了想又放下了,虽然子寒说他喜欢我表现吃醋,喜欢我有什么事都跟他直说,但是我清楚说和做是两回事,上次明星借他炒作的事上了报,我不可能不知道,所以他才希望我问他,可是这次也许什么事都没有,我这样拿着一个不知来历的耳钉问他怎么回事,他肯定会以为我不相信他。思来想去,我还是决定暂时放下这件事,如果真的有什么事,那么这只是一个开始而已,如果没有什么事,我现在岂不是胡思乱想?
正想着,昕含打电话过来约我喝茶,我怕自己一个人乱想,就答应了她。
再次见到她,只见她眉飞色舞,想来和她老公的问题已经得到彻底解决,才几天而已,现在心中郁闷的人已经换成是我了。
她亲热地揽住我,高兴地说:“我和他的问题已经解决了,他还是爱我的。”
我勉强笑笑:“没问题就好!”
她探究地看着我:“你怎么了?气色好像不太好?”
我掩饰道:“没有,可能昨天晚上没有睡好吧!”
她关心地看着我:“男人靠养,女人靠睡,你要什么有什么,还有什么事能让你没有睡好啊?”然后她恍然大悟地说,“我明白了,一定是林少爷刚回来,你们小别胜新婚,所以累到了?”
我脸一红,转移了话题,她谈兴正浓,我也不好意思打断她,无意识地搅拌着杯中的液体。对于她的话,有些心不在焉。
她嗔怪地说:“雨姗,你怎么了?出来这么魂不守舍的。你看现在外面天气多好?再过一段时间就要冷了。”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向窗外,只一眼,我的视线就凝固了,那个身影不是子寒吗?看见子寒不会让我如此震惊,我惊讶的是他身边的女孩,挽着他的胳膊,如此亲昵,即使是子晴,也不会如此。
我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可是再想看的时候,早就失去了踪迹。我手脚冰冷,几乎以为自己是在做梦,难道说子寒真的背着我有了其他女人?可是他对我依然温柔体贴,我深呼吸几次,告诉自己那可能是我的幻觉,可能是我昨天晚上没有睡好。
“雨姗,你怎么了?”
我迷茫地回头:“啊?什么事?”
昕含皱着眉头看着我:“我都叫你几声了,在看什么呢?”
“没什么!”我强自镇定下来,不让她看出有什么异样。
她笑了起来:“这么魂不守舍的,是不是想林少爷了?我也真是的,今天实在不该把你叫出来。”
我抱歉地笑笑:“我可能精神不太好,你别取笑我了。”
昕含见我心不在焉的样子,叹了口气:“好了,晚上约了我老公吃饭,你今天精神不太好,注意休息啊!”
回到比弗利,却惊讶地发现子寒坐在沙发上,陪着宸宸玩耍:“雨姗,小家伙的精力可比我们旺盛多了!”
我看着子寒,想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可是他的脸上和往常无异,我心想是不是我看错了?可是我突然发现,他现在身上穿着的衣服和我刚才看见的一模一样,那我刚才看到的到底是不是他?
“妈妈!”宸宸看见我,从地上爬起扑过来抱住我的腿。
子寒笑着直摇头:“这小东西,陪他玩了半天,看见你还是把我这个爸爸扔在一边,看来我以后要多下功夫才行。”
我抱住宸宸,不着痕迹地问:“你陪宸宸玩了很久了?那他没有午睡吗?”
子寒走过来捏捏小家伙软绵绵的小手:“还好,我回来的时候,小家伙刚醒,你上哪去了?”
我几乎脱口而出想问问他自己上哪去了,想了想,还是作罢了,如果我刚才看见的人真是子寒,那么我问了他也不会告诉我真正的答案,如果不是他,那么我何必要问他?
“和妈咪一起出去时认识的一位朋友约我喝茶,前几天她和她老公出了点问题,所以陪陪她!”我在心里加了一句:现在有问题的可能是我们。
子寒笑笑,抱过我怀里的小家伙:“来,爸爸抱!妈妈刚回来,让妈妈休息!”
我突然觉得鼻子发酸,子寒依然如此心疼我,他又怎么会做对不起我的事呢?上次他不是告诉我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做对不起我的事吗?
我想把这件事告诉我妈,又怕她担心,可是闷在心里我觉得整个人都要爆炸了。我走到阳台上,还是拨通了我妈的电话,即使不告诉她,听听她的声音也好,我也确实很想念她了。
“雨姗,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听到我妈的声音,我才想起现在中国已经是晚上十二点多了,我抱歉地说:“对不起,妈妈,我忘记时差了,要不我明天再打给你吧!”
我妈关心地问:“雨姗,是不是有什么事?你从来不会深夜打电话过来。”
我迟疑了一下:“我一时忘记了时差。”
我妈敏感地问:“你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无缘无故,你不会这么晚打电话过来。”
我强打起精神:“真的没什么,只是想念你们了!”
我妈似乎不太相信:“真的没事?宸宸乖不乖?”
“很乖,越来越可爱了!”提起宸宸,我心里一阵揪痛,无忧无虑的他一点都没有意识到父母之间的问题。
“雨姗,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妈妈,妈妈就算不能帮你解决,也能帮你分析,给你意见。”
听了我妈这么贴心的话,我的眼泪差点泛滥,几乎想立刻告诉她我这几天的发现,话到嘴边,又怕她陪着我难受,还是忍了下来。只是斟酌地问:“妈妈,你觉得子寒会爱我一辈子吗?”
我妈笑着说:“傻孩子,你们都结婚三年了,你还问这样的问题?”
我坚持道:“你告诉我嘛!”
我妈叹了口气:“男人结婚后,就多了一份责任……”
我忍不住打断我妈:“难道结婚后就只剩责任了吗?妈妈你应该知道,我要的不是责任,是爱!如果没有了爱,责任对我而言毫无意义。”
我妈语重心长地说:“我知道,但是很多时候责任和爱是并存的,因为他爱你,才会想着对你负责。”
“那么,有责任心的男人就不会心有旁骛了吗?”
我妈不答反问:“雨姗,到底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我最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一辈子那么长,子寒会始终如一的爱我吗?”
我妈笑了起来:“傻孩子,你就是喜欢胡思乱想,只要你不先对不起他,子寒永远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
我惊讶地问:“为什么?你怎么这么肯定?”
“没有为什么,你相信妈妈,子寒不是这种人,他对感情,比你执着。而且我看在眼里,很清楚你们之间的感情,子寒爱你比你爱他深,不管你承不承认!”
听了我妈的话,我**起来:“妈妈,我哪里不执着了?”
我妈求饶道:“好好好,是妈妈用词不当,但是子寒是个不可多得的好男人,你要好好珍惜,没事不要胡思乱想,他是你最亲最近的人,你要对他有信心,婚姻是要用心经营的。”
以前听到我妈说这些,我虽然会耐心听完,却从不上心,此时却觉得她的话那么妥帖那么富有哲理。
“我知道了,妈妈,你那边太晚了,你早点休息吧!”
在我挂上电话之前,我妈又叮嘱道:“雨姗,虽然子寒是个好男人,妈妈还是要提醒你,有了宸宸是好事,但是你不可以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到孩子身上,男人也是需要关心的。”我妈似乎犹豫了一下,才轻声说道,“好好把握你手中的幸福,不要因为子寒爱你就疏忽他,让外面的女人来弥补他心中的缺憾。”
我放下电话,呆呆地坐着,我妈最后一句话像锤子一样重重地敲打在我心上,仔细回忆起宸宸出生后的一切,子寒似乎不止一次和我抱怨过,我的心思都放在了小家伙身上,尤其是宸宸会开口说话后,我更加专注于对他的教育,是因为这个原因吗?是因为子寒觉得我冷落了他吗?我委屈地想:即使我心思放在宸宸身上,那不是他的儿子吗?
如果他真的有了其他女人,我要原谅他吗?即使他回头了,我能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吗?我对感情极为苛刻,如果发现子寒对我不忠,我还会留恋他给我的一切吗?
宸宸突然跑了进来,奶妈跟在他身后,我心中更是苍凉,如果真的……,那宸宸怎么办?我清楚以林家的财力,绝对不会让孩子流落在外,我一惊,我在想什么?我在想离开子寒后怎么过吗?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什么都还没有搞清楚,我怎么可以先有如此悲观的想法?上次的明星炒作,我不是误会了子寒吗?也许这次也是一样!
我拨通子寒的电话:“子寒,你晚上回来吃饭吗?”
子寒磁性的声音传来:“雨姗,我晚上有事。”
有事?是公事还是私事?我鼻子发酸,掩饰住浓浓的失落:“哦,我知道了。”
“如果你想我陪你吃饭,我推掉吧!”子寒不知道是不是感觉到了我情绪低落。
我强迫自己开心起来,事实上到现在为止,我除了看见一个耳钉和一个跟子寒很像的身影外,什么都没有。
晚饭时分,子寒果真回到比弗利,我有一丝喜悦,他还是把我放在首位的。
我偎在他怀里,柔柔地说:“你今天本来是不是有重要的事情?”
子寒揉着我的长发:“陪你也一样重要。”
“我知道你有事,可是今天我就想你陪我。”
子寒没有不高兴,相反显得很开心:“难得你会主动要求我,即使再重要的事,我也会推掉。”
我趴在他怀里,感受着他的气息,这一刻才确信他依然在我身边,我不舍地抱紧他,子寒大概感觉出来我的异常,柔声问:“怎么了?”
我没有说话,只是摇摇头。子寒扶起我的头,让我不得不和他对视:“雨姗,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
我鼻子一酸,委屈地看着子寒,我是什么事都可以告诉他,可是这样的事,叫我如何启齿?我看着如此温柔深情的子寒,怎么也不相信他会有其他女人,可是那天看见的一幕像镌刻在心头一般挥之不去。
“子寒,你知道吗?我真的很在乎你。”我幽幽地说。是的,我害怕失去他,我害怕宸宸没有完整的父爱母爱。我不知道如果我真的面临这样的状况,我会如何选择。
子寒听我这么说,高兴地抱紧我:“我也一样,你和宸宸就是我的一切。”
我在心里告诉自己,子寒是我老公,是宸宸的父亲,我不应该胡乱怀疑他,我应该抛弃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所以我展露笑颜:“你永远都只能属于我和宸宸,好不好?”
子寒认真地点点头,我心想,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有人说,亲眼所见的都未必是真的,我又何必庸人自扰?
天气冷得很快,只是一个星期而已,秋意微寒已经被寒意入骨取代,昕含几次约我,我都不愿意外出,怕她不高兴,就邀请她来家里做客,我以为她会爽快地答应,但是她都推辞了,我想可能她觉得林家财势过大,家里规矩太多,拘束太多吧,所以也不勉强她。
连日下了几天雨,空中总是弥漫着一股清冷的味道,我忍不住缩了缩脖子,这几场雨几乎下到了人心里,我害怕冬天的萧条,总喜欢在房间里摆上几瓶花,会让人的心情也开朗几分。
也许真的是天气冷了,子寒的父母留在家里的时间开始多了起来,子寒也推掉了一些不是太重要的应酬,一家人有空就在客厅里陪着宸宸玩耍,笑声时时回荡在比弗利的宅邸,我满足地看着这一切,感受着这种切切实实的幸福,子寒对宸宸非常疼爱,对我也体贴如常,我更加确定是我多想了,我不相信一个男人在外面有其他女人回家还能做得如此滴水不漏。
“妈妈,亲亲!”小家伙直往我脸上凑。
子寒笑着抱开他:“亲爸爸!”
小家伙却不合作,嘴里嚷道:“妈妈是香的!”
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子寒郁闷地问我:“难道我身上的味道不好闻?”
子寒身上的味道清新干净,我不知道小家伙为什么更喜欢我身上的味道,也许是因为怀了他十个月吧,他已经习惯了我的味道。
“同性相斥嘛!”我笑得不可抑制。
“这个小色狼,如果他不是我儿子,我早就把他扔出去了,居然还想亲你!”
我嗔怪地看了子寒一眼:“别胡说,他现在什么都听得懂。”
子寒开心地笑了起来:“我们的宝贝这么聪明啊?这一点像我!”
我意有所指地说:“那你刚才说他是小色狼,是不是也像你?”
子寒没有听出我话中有话,毫不在乎地说:“那是他的审美眼光像我,雨姗,这世界上还有比我专情的男人吗?我这辈子只要了你一个。”
我专注地看着子寒,想看看他说这句话时的眼神,可是我只看到了从容和坦然,我懊悔起来,我怎么可以如此试探他?我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奇怪的念头:难道说那个耳钉是子寒自己放的?为了让我更加在意他?随即我又否定了这个想法,耳钉子寒是可以自己放进去,但是他又怎么能正好让我看见他和其他女人呢?这个说法显然不成立,何况我不相信子寒会如此试探我的反应。
“在想什么呢?”子寒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中。
我掩饰地笑笑,再一次告诫自己,不准再胡思乱想,可是有的时候,人的思想真的不受自己控制。
两天后,昕含打电话给我,我再次邀请她来家里玩,她迟疑了一会,笑着说:“你家里人那么多,聊个天也不方便,今天天气不错,还是出来吧!”
想到前几次都拒绝了她,再拒绝也不好意思,我只得答应下来。
再次看见她,依然是那个爱笑爱闹的女孩儿,怎么看都不像是结了婚的女人。
她含笑凝视着我:“这几天气色好多了嘛,看来最近心情不错。”
我笑笑,没有否认,自从抛开了那个纠结我的问题后,我发现日子还是很美好,索性不再自寻烦恼。
“你不也是一样嘛!”
她突然笑着说:“他现在终于肯要孩子了。”
我也为她高兴着:“那真是太好了!”
她笑得非常开心,眼中充满神往:“我希望生个女儿,以后可以嫁给你儿子,可以订个娃娃亲呢!”说完,她小心地看了我一眼,“林家是豪门中的豪门,我这么想似乎太高攀了!”
我明白她的想法,在嫁给子寒之前,我只是单纯地认为林家是豪门,后来才知道豪门也分很多种,虽然没有严格的界限,但是在圈子里的分量完全不同。子寒的父母会接受我,我一直以为他们对门第观念也不是很强,后来才明白,不是他们门第观念不强,他们是担心子寒不结婚,我想起了那天下午和子寒父亲的对话。
那天我刚刚睡醒,佣人过来告诉我子寒父亲刚刚拍到两件宝贝,叫我过去一起鉴赏。
我走到书房门口,轻轻敲了敲门。
“雨姗,过来看看,这张是唐代的名琴。”
我拿过放大镜仔细看了看这张琴,我知道能被他拍回来的断然不会是赝品。
“爹地,这张是雷氏制琴,具体出自谁之手,我一下分辨不出来。”我放下放大镜,笑着说。
子寒父亲赞赏地点点头:“没错,的确是雷氏家族所出,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造诣远远不如你。”
我轻轻笑道:“您有那么大的生意要打理,哪像我这么有闲专心研究这些呢?”
他探究地看着我:“一个人的精力总是有限,除了时间,你的确天分极高。”
我笑着说:“以前都是纸上谈兵,来到美国后才突飞猛进的,还是得益于您的教导。”
他笑着摇摇头:“我的知识还未必有你广博,唯一比你多的只是阅历而已,我年纪大了,这辈子也没有女儿,和你倒是越来越觉得投缘,就像忘年交一样。”
“谢谢爹地真心接纳我!”我由衷地说。
他招呼我坐下,欲亲自给我倒茶,我赶紧接过,替他和自己斟上。窗外的冬日暖阳照进来,越发显得温馨,这一刻,我觉得坐在我对面的不是我的公公,倒像是我的父亲。
“你不用感激我,应该感激你自身的素养,虽然我从来没有强调过,子寒出身豪门,但是不可否认,他从出生就已经注定他拥有什么样的身份,他是我的独子,我对他抱了很大的期望,对于他的婚姻,更有很多设想,但是最后我还是尊重他自己的选择,一方面我对金钱的意识已经非常淡泊,只希望他能拥有他真正想爱的人;另一方面,当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给我的感觉出奇的好,我几乎以为你是生错了门第,你比豪门千金更像豪门千金,只是有一点担心,担心你不能适应豪门生活。”
“让爹地操心了!”
他笑了起来:“不过你的适应能力比我想象中的要好,其实豪门之所以设置那么多限制,不纯粹是因为钱,以后宸宸长大了,你就会完全明白,之所以拒绝普通女子嫁入,有多种因素。”
见他斟酌着,似乎担心说透了我会难受,我主动说:“我明白,子寒告诉过我,从小生长在豪门中,接受的是贵族教育,举手投足间没有一个动作是累赘或者不优雅的,外面很多人觉得这样很痛苦,其实形成习惯后,就不会觉得累,就像一般人在自己家里表现的一样,每个阶层的特色而已。”
“对,简单地说,接纳了普通女孩,怕到时候她不能胜任,失了面子,不管别人信不信,一个从小长在豪门里的孩子和从小长在普通家庭里的孩子,习惯上绝对有所不同,要改变这个与生俱来的习惯,可能要十年,甚至更长时间,好在你悟性极高,半年时间已经学习得差不多了。所以很多时候,我都觉得你是为豪门而生。甚至子寒真的娶了一个门当户对的豪门千金都未必有现在和谐。”
我明白他的意思,他是指豪门千金如果性情不好,届时阶层是一致了,却依然会家无宁日,或者貌合神离,我突然想起了荣晋,想起了他的婚姻。
“雨姗!”昕含的声音把我拉回到现实中,“我发现你很喜欢发呆呢!”
我不好意思地笑笑:“你刚才说什么?”
她突然羞红了脸:“我说我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以后少不得要请教你了。”
我也红了脸,毕竟我也是结婚才几年,即使关系很好,也不好意思把这些事拿出来说,当下,只得尴尬地笑笑。从这点看,我和她实在是不像生活在美国的人。
正说着,子寒的电话打了过来:“雨姗,我回来了,你在哪?”
“我在外面和朋友聊天,你回来怎么不先告诉我呢?”
“我想给你一个惊喜嘛!你在哪?我来接你?”
“司机就等在外面,哪里需要你接啊?”
子寒却坚持道:“司机是司机,我喜欢来接你,让司机自己回来好了。”
我抱歉地看着昕含:“他回来了,要来接我。”
昕含立刻站起来说:“那我先走了,借用了你这么久,估计林少爷都讨厌死我了。”
我轻嗔道:“怎么会?反正他不在我也有时间。你怎么过来的?不如我们送你?”
她笑着拒绝道:“司机送我过来的,就在楼下,我自己回去吧!”
我还想说什么,她已经拎起小包,离开座位,我看着玻璃外慢慢西沉的夕阳,静静地等待子寒。
日子又恢复了平静,我渐渐淡忘了耳钉一事,也许是谁和子寒擦肩而过,也许是另一个和感情无关的答案,我翻出以前看的书,试图找回以前的心境,不得不承认,人的视野应该开阔一些,生活过于单调,真的容易胡思乱想。我希望能够做点事,可是嫁入这样的世家,有得也必须有舍。我可以享受世界顶级的生活,任何梦想只要财富可以实现,只是转瞬的事情,可是唯独不能随意行事,一言一行必须符合豪门媳妇的身份,虽然没有严格的家规来制约我的行动,但是自有一股无形的力量让我恪守自己的本分。
不等我有机会感慨,子晴郑重其事地将她的意中人带到林家,一如当初子寒带我过来时一样,子晴喜欢的男人的确不错,虽然家世和林家相比还是稍逊一筹,但是其他各方面条件都与她极为匹配,只一眼,我便认为这个男人可以托付终身。
趁人不注意,子晴溜到我身边:“雨姗,你觉得怎么样?”
我只笑不语,看着子晴着急又忐忑的样子,恍如我那时的心态,时间过得真快啊!
子晴拿胳膊碰碰我,带着一丝嗔怪:“干吗笑啊,说话呀!”
我顿了顿,认真地看着她:“离开他,你会怎样?”
子晴一愣,下意识地说:“我不要!”
我笑了起来:“那不就可以了?虽然我看人未必准,但是我认为他值得托付终身,不过他可能不会任你胡闹,这点你要有思想准备。”
子晴佩服地看着我:“雨姗,你好厉害,我喜欢他就是因为他不像其他人只会讨好我,一点情趣都没有!”
我搅拌着杯中的玫瑰露,戏谑地看着子晴:“我记得你以前经常跟我控诉他对你不够迁就?”
子晴作势要打我:“讨厌啦!我现在不是改了很多了嘛,你要看见我的进步啊!”
我轻轻一笑:“我看见没用,要他看见才行啊!”我认真地看着她,“子晴,要一个男人在乎你,不是每天跟他无理取闹,而是让他从心里就放不开你。”
子晴亲热地挽住我:“知道了,反正你的话我都相信。”
正说着,子寒走了过来,看见我们挽在一起的手,笑着问:“在聊什么呢?”
子晴俏皮地一笑:“在聊雨姗当初是怎么征服你的。”
我嗔怪地斜了子晴一眼,子寒爽朗地笑了起来:“雨姗没有征服我,我自愿为她赴汤蹈火的。”
子晴乐了:“这才厉害嘛,所以我已经找雨姗当我的军师。”
这时候,宸宸扑了过去,抱住我的腿仰着脑袋叫我:“妈妈!”
子晴高兴地蹲下身子:“这才多久没见又长高了,宸宸,叫姑姑!”
小家伙睁着溜圆的眼珠,配合地叫道:“姑姑!”未了,还在子晴脸上亲了一口,把子晴高兴得手舞足蹈,和小家伙十足地成为一对活宝。
子晴兴奋地说:“雨姗,宸宸太可爱了,你怎么养的呀?我爱死这个小东西了!”
听到子晴这么说,我也很开心,再没什么比夸奖自己孩子更动听的话语了,子寒更是得意:“你也看看宸宸是谁的孩子嘛!”
“是,你基因好行了吧?”子晴心情大好地说。
子寒毫不谦虚:“那是当然!”
我轻拍了子寒一下:“谦虚点好不好?”
子寒笑着搂住我:“外人面前应该谦虚,都是一家人,何必这么见外呢?你说是不是,宸宸?”
小家伙见这么多人,咯咯地笑得很开心。
见子晴爱不释手的样子,我笑着打趣道:“如果你喜欢孩子的话,快快结婚,然后生两个宝宝,你天天都可以逗他们玩。”
“你又拿我开心!”子晴作势要打我,在看见她意中人走过来的时候,立刻偃旗息鼓,我和子寒四目相对,夸张地笑了起来。
看着子晴的眼神,我知道她已经找到自己真正所爱,我祝福她,人生最大的幸福不是拥有不能企及的财富,而是深爱的人陪在自己身边。子晴的订婚仪式在一个月后举行,她是林家唯一的女孩儿,我以为会有一番铺张的景象,结果和我与子寒结婚时差不多,极其低调,甚至没有通知太多人,子晴依然笑靥如花,我想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共偕白首,是什么样的形式都不再重要了吧?
子晴订完婚,已经是冬天了,也许是先天原因,我特别畏寒,无论吃多少补品,依然如故,每年冬天的时候,我对子寒特别痴缠。正在胡思乱想间,佣人敲门进来:“少奶奶,少爷打电话过来的时候您在午睡,他说今天就回来。”
夜幕降临的时候,我站在落地窗前凝视着远处,期待着花园里响起熟悉的车声。
“雨姗,你怕冷还站到窗前,小心着凉。”
我惊讶地回头,子寒已经走入房间。
“我在等你嘛,为什么我没有看到你进来呢?”
子寒笑着捏捏我的鼻子:“你肯定又在发呆,所以没有注意。”
我羞涩地笑笑,发呆似乎是我的习惯之一,昕含也经常说我走神。
“外面很冷吧?我叫佣人给你准备热水。”
子寒痴缠地搂住我,微微**道:“雨姗,我刚回来,最想的就是你,你不先表达一下对我的思念之情?”
我失笑道:“你才走了三天而已,我怎么表达我的思念之情?”
子寒摩挲着我的脸,呢喃道:“你没有听过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吗?我们等于十年没见了。”
好不容易把子寒哄去洗澡,有人说男人骨子里会有孩子气的一面,子寒更是如此,但是他表现得恰到好处,不会让我反感,只会让我心里有一种暖暖的感动。
我理了理被他弄乱的长发,起身收拾他脱下的西装,一个东西突然掉了下来,我拣起一看,竟是一条项链。上面还缠绕着一根女人的长发。我的心剧烈的跳动起来,我打开抽屉,里面还躺着两个月前一样从子寒口袋里发现的耳钉。如果一次是巧合,那么现在怎么解释?我拿着那条项链凝视很久,上面也刻着“L”这个字母,从这个字母就可以断定,这两样东西的主人是同一个女人。
我起身走到阳台上,让冷风吹拂自己,希望让自己紊乱的心绪宁静下来。我几乎有一种冲动,想把项链和耳钉拿到子寒面前,质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两件东西太蹊跷,我已经无法自圆其说,那根缠绕在项链上的头发,似乎是缠绕在我心上。
看着霞光笼罩下的比弗利,依然那么美丽,我想起四年前子寒带我跨进这里的一幕,那时的我对一切都充满了好奇,对子寒的爱深信不疑,难道说真的没有一生一世的爱吗?
一滴泪滴到手中,慢慢散开,我的爱情是不是也会如此?到最后,烟消云散?我这一辈子到底在追求什么?我后悔自己的选择了吗?
“雨姗,你老不肯听话,又站在外面吹风了。”
我迅速擦干眼泪,转身回到房间。
子寒探究地看了我一眼,扶起我的头:“怎么了?眼睛怎么红红的?”
“没什么,外面风吹的吧!”我胡乱搪塞着。
子寒把我搂入怀中,他身上还有刚沐浴后的味道,怀抱温暖一如往昔,我偎紧他,在心里默念:不要背叛我们的感情,不要让我离开你。
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子寒见状责怪我道:“你看,这么冷的天你怎么老喜欢站阳台上呢?下次我得叫人把阳台封了。”
“我没事!”我闷闷地说。
子寒看了看手表,抱歉地说:“雨姗,我马上要开一个视频会议,等会再来陪你。”
我默默地点点头。
子寒一走,房间里只剩下我一人,我掀开被子,坐到床上,慢慢冷静下来,终于发现了一丝不对劲。刚才过于惊讶,一直围绕着子寒是否有了其他女人,而没有去仔细思考这件事。现在仔细一想,另一种可能立刻浮现出来,子寒生性谨慎,如果他真的有了其他女人,他不会这么轻易让我发现蛛丝马迹,可见是有人故意希望我知道,那么这个人的目的是什么呢?希望我和子寒大闹?希望我们的感情破裂?
第一次是耳钉,不到两个月又是项链,如果不是这条项链的出现,也许我不会发现破绽。第一次可以解释为不小心,那么第二次就解释不通了,是有人故意想要我知道!项链是随身物品,如果不是刻意,又怎么可能会到子寒的口袋里?退一万步讲,子寒真的移情别恋的话,他直接跟我提出来就行,并不需要如此折腾,一直以来我都清楚,维系我和子寒婚姻的就是我们的感情,一旦他对我的感情没了,我并没有能力与林家抗争,也因为这样,我清楚子寒不需要这么做!
我拿起耳钉和项链,想去书房找他,刚到门口,又打消了这个念头。以子寒的身份,主动接近他的女人不在少数,我又有多少精力去一个个防着?即使我防了一个两个,我能防一辈子吗?即使我真的能防一辈子,我这一生会有多累?我们的婚姻能否不受其他人破坏,子寒是关键,那么这件事是个契机,当下,我决定暂时不告诉子寒。
想明白了这点,我不再自怨自艾,恢复到以前的生活状态,每周做SPA,闲了看看书弹弹琴,耐心教育宸宸。我心里清楚,如果我一时失魂落魄,子寒会关心会心疼,可是如果我长期如此,别说他不喜欢,连我自己都会厌烦自己,我不想让自己成为豪门怨妇,也许这就是幕后之人的目的,那么我又岂能如她所愿?我更加用心打扮自己,这次的事情甚至激发了我的好胜心。为了宸宸,为了我们的婚姻,我必须利用智慧化解这次危机。
冷静分析后,我知道我在明,对方在暗,首先我要确定对方是谁。子寒平时有什么事都会告诉我,可是他却没有跟我说过他最近有没有认识什么女性,也许他是怕我多心吧!我这样安慰着自己。
我开始留意子寒的一切,可是却毫无所获,我不禁怀疑自己是否猜错了。打开电视,看了很久都不知道到底在播什么,我叹了口气,关上电视,突然好想找个人商量一下,却发现真的没有什么朋友,我看着昕含的电话,犹豫着是否要找她商量一下,结婚以后,能够随意聊聊的似乎也只有她一个。可是她清楚我的情况,这种夫妻间的私事我不希望让人知道,我想起了李静贤的事,本来只是夫妻间的问题,由于外人插手,几乎闹得离婚,最后在两个家族的干预下,虽然勉强维持了婚姻关系,至于夫妻感情到了什么地步,恐怕只有当事人才知道了,想到这里,我瞬间打消了找昕含的念头。
经过缜密分析之后,我认为这件事百分之九十和子寒无关,随后的一件事更加确定了我的猜测。
那天子寒去洗澡,手机里突然进来短信,平时子寒也从来不会回避我,我更没有去看过他手机里的内容。这次,我突然多了一个心眼,直觉告诉我,这个短信似乎不寻常,如果是朋友或者生意上的伙伴,很少会发短信。
我拿过手机,心跳有些得厉害,过去把门关上了,子寒的手机短信只要不点进去看不会显示已经阅读一样能看得到内容,消息里说:“我不会破坏你的婚姻,我只是纯粹地爱你而已,我只想让你接受我的爱,不要对我这么残忍!我什么都不求,只希望你能让我陪在你身边,不管是什么样的身份,我都不介意。”
里面只有几个消息,想来子寒还来不及删除,从消息上看,对方似乎不知道子寒的身份。
放下手机,我悄悄记下这个号码,也许将来有用,我把手机放回原处。单纯从刚才的消息里可以得出,子寒并没有接受对方,消息是用中文发的,对方应该是中国人,虽然我和他之间习惯说国语,但是子寒和他父母在外面都讲英文。
这个短信让我很震撼,这种小说里的情节真实地出现在我生活里的时候,我才相信小说就是缘于生活的。
虽然这个短信只是一个求爱短信,并不是子寒和其他女人牵扯不清的证据,但是我了解男人的心理,男人对于深爱自己的女人不可能像言情小说中描述的那样,为了表示对女主角的忠贞,狠心拒绝爱上自己的女人,生活中的男人普遍做不到。别人深爱自己,是对自己的肯定,是自身魅力的体现,对于这样的女人,男人心里都怀着一份宽容和莫名的情愫,尤其是表现得无怨无悔的女人。
我打开抽屉,拿出项链和耳钉,捏在手里看着,她真的不会破坏我们的婚姻吗?那么这两样又怎么解释?看来,我碰到了一个心计颇深的女人,而且隐藏在暗处。
我想来想去,只有子晴可以帮我这个忙,帮我找出这个女人,可是她生性单纯,又藏不住话,这是我最头痛的一点。如何才能让她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帮我完成这件事呢?
这天,子晴兴冲冲地跑来找我,手里还拿着一堆线:“雨姗,我听干妈说你还会女红,你可不可以教我?”
我看着她,心中了然,笑着说:“会啊,不过就像你说的,林家富可敌国,这些事哪需要你来干啊?”
她微微红了脸,扭捏地说:“我想给他织一件衣服,我最喜欢八十年代的言情小说里女孩子给自己的心上人织衣服的感觉,我要亲手给他织一件。”
“可是要织成像样的衣服需要功底,你刚开始学,织的可能不是那么美观。”
子晴信心满满地说:“这个我知道,但是我相信我用心学了,一定会织好的!”她摇晃着我,“你就教我嘛!”
“好!反正我在家里也闲得很,你有空就来找我吧!”
子晴兴奋地递上针和线:“等我织成,我一定好好报答你。”
“都是一家人,说什么报答不报答的。”我嗔怪地拍了拍她。
我开始用心教子晴女红,子晴大出我的意料,我以为一向娇生惯养的她只是一时兴起而已,可是她坐了整整一下午都不觉得累,我在心里感叹道:爱情的力量真是伟大!
我不知道是子晴在女红上有天分还是爱情的信念促使她学得很快,一下午教下来她已经学会基本针法,只是织得有些不够平整,这是初学者无法避免的事情,只有多练习才会改善。
从那以后,子晴一有时间就往我这边跑,子寒的母亲开玩笑说子晴再这么霸着我,宸宸都要有意见了,每当这时,子晴就撒娇让子寒的母亲带宸宸出去玩。好在她现在非常赞成我的教育方式,我也不再担心她没有原则地溺爱宸宸。
之后我又一次发现那位神秘人发给子寒的消息,上面说:我知道你不是那么狠心的人,我不会要你付出什么,只希望不要让我离开你。
我不知道对于这样的“柔情攻势”,子寒还能抵挡多久,而我却不能再坐视不管了。
“雨姗,我想织这个花纹,你教我好不好?”
我点点头,手机在这个时候响起,我说了声抱歉起身接“电话”,接完后,我愣愣地看着子晴,不说话,神色凝重。
子晴关心地看着我:“怎么了?谁打来的?怎么接完电话情绪就这么低落了?”
我叹了口气,摇摇头。
子晴着急地问:“你告诉我啊?发生什么事了?”
“在俱乐部里认识的一位太太,关系不错,她老公出轨了,她又没有证据,心里憋得难受,就找我诉说,看见她这样,又帮不了她什么,我心里也不好受。”
子晴一听,松了口气,云淡风轻地说:“我当什么事呢!这种事在豪门里太常见了,想要证据有什么难的,找**查呗!豪门太太都这么干,找到狐狸精再找人去教训,我二嫂就干过!”
我淡淡一笑:“这个我可帮不了她,我平时在家出门又少,别说**了,人都认识不了几个。”
子晴拿过自己的手机,翻出一个号码给我:“这个简单,我交游广阔,豪门里的人谁不认识几个**啊?”
我迟疑地接过她递来的号码:“找**是不是太过分了?如果被出卖了呢?”
子晴不以为然地说:“要都像你这么想,**都要失业了,他们都很有职业道德,你告诉你那朋友,放心找好了,无论是谁,他们都不会向第三方透露雇主的资料。再说了,都是豪门里的人,人家也惹不起,说出来对自己也没好处!”
我捏着子晴给我的号码,心里很激动,我终于要回应了。我在心里说:对不起!子晴,在这件事上我利用了你,我只是想捍卫我的婚姻。
送走子晴,我回到房里,打开抽屉,拿出那两件“证物”,这个纠缠我几个月的问题我终于要面对了吗?
窗外的阳光很好,所有阴霾在这样的阳光下都显得微不足道,我想起一句话:乌云遮不住阳光!
宸宸突然跑了过来,拉着我的裙子下摆:“妈妈,抱抱!”
“少奶奶,他一醒来就要找你。”奶妈一脸无奈地说,我点点头,示意她先出去。
我蹲下身子,摸了摸宸宸因为刚刚睡醒还有点红通通的小脸:“宝贝,饿不饿?”
宸宸搂着我的脖子撒娇:“妈妈喂!”
“宝贝乖,东西要自己吃!”
宸宸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我看着他吃得满嘴都是的样子,心里突然变得很软,暗暗下定了决心:宝贝,妈妈不会让任何人来破坏我们的家庭,妈妈一定让你健康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