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梅和庄文泽是大学同学,两人从恋爱到结婚,一直都是朋友眼里的模范情侣。在这段关系中,舒梅表现得很正常,没有因为在原生家庭缺爱,对庄文泽过度索取或者表现出强烈的依赖性。
因为她懂分寸,而这个分寸是学来的。
从初中开始,她就开始阅读心理方面的书籍,大学时的专业是新闻学,同时选修了心理学的课程。她一直都在有意识地调整心态,让自己表现得中规中矩。
她长得好看,才华洋溢又气质芳华。刚入大学,就有很多男生追她。庄文泽不是最出挑的,而她之所以会选择他,是因为有一天她看到庄文泽带着父母在学校的餐厅吃饭,三个人团团坐了个小圈,相互间的亲昵与友爱,符合她对美好家庭的想象。
她理性地选择了他,之后爱上他。
美好往往存在于想象之中,结婚三年,她方才知道,对她事事上心,又百依百顺的老公早在两年之前,就已经出轨女特助南兰,过着家外有家的生活。
……
那晚又下起了雨。
舒梅在阳台上呆得久,吹了风身体进了寒气,回去床上后,整个晚上她像是睡着,又像是没有睡着,昏昏沉沉没完没了的难受。
第二天,不出意料发烧了。
这是她搬来H城后的第二次发烧,前面一次在春节,她记得很清楚,那天是大年初三,她高烧发到三十九度五,家里啥都没有,只能强撑起精神,叫了一辆出租车,踉踉跄跄地去了医院,之后在医院挂了一天的盐水。
生病一个人很凄凉,不过舒梅还算习惯。去掉和庄文泽一起的时光,她都是如此度过,现在不过是打回原形。中间她接到庄文泽的电话,唠唠叨叨地和她说话,她没有听,随手把手机塞进包里。
那场病折腾了一个多礼拜才算好透,好处就是攒了经验,这一回她明显淡定。
晃悠悠地起来,找出上回没吃完的药,吞几片下肚,然后抱住厚被子,睡一个昏天黑地。
再醒来是后半夜,摸摸额头,还有些烧,不过比白天的时候好多了。
肚子不饿,但是舒梅觉得自己应该吃点东西增加抵抗力。她厨艺很一般,仅仅达到把食材由生变成熟,入口不至于说难吃的水平。
思忖半晌,她进去厨房给自己做蛋羹,忘记放盐,她也不在乎,滴几滴生抽调味道。
很快就吃完,又吞了几片药,回去床上继续睡。生病不容易失眠,脑袋沉沉的,很快又睡着了。
因为这场病,舒梅在家里窝了一个多礼拜。天气也是配合,连续下雨,从窗户望出去,全是阴霾。
庄文泽又给她打电话,他也是神人,离婚半年,他一共打两回电话,全在她生病的时候。
还是不想听他说什么,手机扔在桌上,捧一杯咖啡,慢慢地想着心事。
半个小时过去,她拿起来看,手机居然还是连线的状态,话筒里隐隐也有传来声音。盯着看一会儿,她默默地点了关机键。
……
天空终于放晴。
上午九点,舒梅出现在小区门前。她穿了一件淡蓝色的休闲外套,浅色阔腿牛仔裤,白色帆布鞋,搭配白色斜挎小包,步伐轻盈,精神状态不错。
没想到会遇到陆一默。
他驱车从小区出去,看到舒梅,居然停住车,放下车窗玻璃打招呼,“去哪儿?我送你。”
舒梅怔住,隔一会儿才答,“我去对面的银行,不需要送,谢谢。”
陆一默是笑微微的模样,“好,那我走了。”
他特意等舒梅走过路口,方才轻踩油门,往前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