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因颔首,她将头巾重新戴好:“嗯,多谢,我出去转转,城内的风沙好似小点。”
“好嘞,您小心些,这些货币您收好,这处不太安全。”
她接过苏克塞来的铜块,将水壶记在裤腰带上,推开门走了出去,日头渐渐挂在中央,尽管城内四处都有建筑,可依旧挡不过炙热的骄阳,连呼吸鼻腔内都有些脏物。
夏知因走在屋檐阴影下,延边偶尔有商贩在拉着商品,本应是夏季大城市里最常见的水果木板上却未见分毫,大多数都是衣物,御寒的动物皮毛。
她习惯性的想掏出相机,可一思还是作罢。
现在,还是找到叶染要紧……
“姑娘,姑娘!”
后面有人喊住她前进的脚步,夏知因转身,面前花布堆满全身的花甲老人推着小贩车,上头摆着好多个小糖人,是个手艺活,至少在繁华的都市没见过这等做工精巧。
“老婆子自家弄的甜食,可要尝尝?”
见她停下,老人笑的牙全露出来,夏知因倒是有些诧异,
这个年纪,奶奶牙竟未落,阳光打在她面上竟也没有常年见过艳阳的黝黑,是个健康乐呵呵的老人家。
“姑娘,可有中意的?”
夏知因视线落在小贩车最右角落处,那摆着个娇憨可人手工捏成的松鼠,大大的尾巴松软的耷拉在脚边。
好像!她一眼就心动了。
“婆婆,我要那个,多少钱?”
“姑娘,一铜就好了。”老婆婆取下给她,定定的看着她,猛地咧出一个笑,“姑娘,可是在找人?”
夏知因瞬间戒备几分,从头巾露出的眼直直望向老人,手攥紧糖人木棍。
老婆婆摇头,拿起小贩车的抹布擦了擦刚卖掉小糖人的空位,念念有词:“老婆子可没有恶意的哦,只不过啊这好几波了人了呢,他们太笨了。”
“不过那,婆婆我还是更看好你呢。”
“那小子的一念之差可都在你身上啊,要抓紧哪,若是时机错了那便步步错了!”
夏知因听得云里雾里,但她得到一个最为关键的消息。
叶染就藏在海城,不是传闻!
随即她缓缓笑开了眉眼弯弯。“阿婆你在说什么,我听不太懂,糖人很漂亮我把钱给您。”
夏知因从口袋掏铜块,一抬头却发现老人不见踪影,只传来老人的大嗓门,神采奕奕。
“姑娘,老婆子这支糖就赠你,可别弄丢了。”
她蹙眉,不再多想,这一趟出来已花费了俩小时,天色渐晚,该回去了。
入夜,矮小房屋内,夏知因躺在木板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她目光忽而散漫,呆呆的望向泥土糊成的窗台,长方形玻璃木窗被风敲打个不停,吵得人头疼,但此刻夏知因脑海里不断回响的却是白日那个奇怪老人。
那个老婆婆,处处都透露着诡异,
还有松鼠小糖人。
她视线轻挪,落在枕头旁,糖人就放在凉席上完完整整,没有一丝糖水溢出化开,依旧是她最开始所见到的那么光洁可爱。
“这个天气……怎么不会融化呢?”
夏知因坐起,靠在墙边,手指来回敲打从食指到小拇指,好几回,她喃喃出声:“他们太笨了?……”
“看好我?为什么要看好我?”
“这其中有什么关联……是她遗落了什么关键信息吗?”
脑子疼的厉害如被人不停的敲打,眼前仿佛飞逝闪过些什么,夏知因一双眼瞪得老大,她站起。
她想到了!
叶染一定在那个地方!
她刚推开门,苏克却从外面走了进来,他笑的有些奇怪但满心欢喜的夏知因并没有注意到。
“苏老师,这大晚上的您这是去哪?外头风沙可大啊。”
夏知因说:“吃多了饭,去消消食。”
说话间她已将防护衣服戴好,头也不回的踏入了茫茫夜色。
“听闻,叶染有一白月光啊……”
苏克轻轻合上门,抬头透窗望向远方的佳人,和弯月,嗤笑:“白月光,白月光,今日的月光倒也真是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