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钊这家伙,不愧是四九城头号疯狗!”
“海鸿建筑的老总行不行了?”
“上台前被逼着签了生死状,生死两不追究,行不行也就那样了。”
“不会吧!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阎钊也不可能真把人给打死吧。”
“那可是阎钊,只要他想,什么是不可能?”
阎钊,阎家三公子,本来是私生子,从小跟着母亲在边境长大。
那地方,又穷又乱。
听说他从小打黑拳,才养活了自己跟母亲。
他跟印度食人虎较量过。
因为对家俱乐部老板看不惯自家王牌选手总输给他,所以成心想弄死他。
人与兽的对决,不平等。
结果十七岁的少年赢了。
干翻那头吃过人的野畜。
不久后,那位对家老板,也离奇死在了虎园。
从此就连边境的地头蛇都开始敬阎钊三分。
都说,宁惹君子,不惹小人。
宁惹小人,也不要惹阎钊!
他疯起来不要命!
五年前,京城阎家大公子意外去世,二公子又体弱多病,集团无人继承。
阎老家主便将这个早已舍弃的儿子找了回来,钦定他为接班人。
阎家从此倒是后继有人,可整个京城都遭了殃。
被放进这么一头肆意妄为的边境恶犬。
不服他的人,私底下便叫他疯狗。
但也只敢背着他叫。
地下拳击酒吧——
霓虹灯光乱闪,电子音乐迷幻。
叶早闯进这里时,就犹如迷失的小鹿,误入一片黑暗沼泽。
她红唇轻咬,粉润的小脸,眸子里时时刻刻泛着一种水光。
婉约纤细的小身子,柔顺黑发,软软的搭在肩头。
那大大的眼睛揉满恐慌、脆弱、无助与不安情绪。
更让人觉得,她仿佛一碰就碎的琉璃。
易碎,却也惊人美丽。
这里本不是她该来的地方。
[嘿嘿,哪儿来的小仙女?]
[半透明裙装,牛逼呀!请她喝一杯酒,能不能把她带走?]
[天使脸魔鬼身,有够风骚!等下把她拖去厕所,办了她!]
[绝品呀!]
外面下着雨呢,叶早进门前被淋湿了,所以白裙子才会黏在身上。
她手腕颤抖着,尽力挡住自己。
不再让自己去看周围人的眼睛。
因为从里面读出的心声,各种污秽不堪。
她有些想走。
一名戴着眼镜的年轻男子走过来。
询问她:“请问是叶小姐吗?”
“是、是我!”
叶早赶忙答应。
“阎钊是在这里吗?”
她声音弱弱的,阎钊的秘书左维不得已要低下头去才能听清。
“民政局要关门了,麻烦告诉阎钊,我们得……得抓紧了!”
叶早之所以来这里,是因为答应了阎伯伯,要跟阎钊去领证。
她抬起楚楚可怜的双眼,望向左维。
[小姑娘家世一穷二白,也不知道怎么搭上的董事长。]
[而且董事长还那么执着于要将她介绍给阎总,想让她成为自家儿媳。]
[长得嘛,倒确实有几分姿色,比名媛大小姐毫不逊色。]
[可听说连初中学历都没有,大字不识。]
[这哪里配得上阎总了?]
左维面上还是客气。
“您跟阎总不合适的。”
与此同时,台上裁判大声宣布:“阎钊获胜!!!”
全场振臂欢呼!
叶早一脸茫然,望向台子上。
这才知道自己要找的人,竟然在台上的八角笼里。
只见医护人员早就准备好了,胜负一决,他们立马冲进去救人。
败者是个已经奄奄一息的中年男人。
而胜者意外的年轻,并且衣冠楚楚。
有着修长双腿,劲瘦腰身。
一身黑裤黑衬衣,上面不管溅上多少血,都不明显。
敞开的领口还露出他凸起的喉结,滚动了下,是男人漫不经心咬上一根香烟。
淡薄烟雾缭绕处,墨色浓眉,英挺的鼻梁隐入深邃眼窝。
叶早泫然欲泣的看着他,见他偏着头,一圈圈拆掉缠手的绷带。
那是比她的手大了不知道几圈的手掌,冷白刺眼,手背有着明显的青筋。
力量感勃发,骨节却是匀称,指节有力又修长。
敏锐察觉到视线,他抬眼朝这边找过来。
叶早屏息凝神。
那双充满野性的眸子,却终究吓到了她。
[呦,小不点儿~]
[名字叫什么来着?]
“我叫叶早。”叶早小声嘟囔。
阎钊在台上也听不到。
只是呵出一口白烟,姿态放荡不羁的走过来,握着栏杆看了她一会儿。
[反正是阎智琛选的。]
[这长相这身高,成年了吗?]
[还没我胸口高,也敢说要给我当老婆。]
[真刑啊,日子越来越有判头了,阎智琛他老年痴呆了吧。]
[这样的摆到台上,一拳下去,我猜她能哭死。]
见小姑娘望着自己,小脸在一瞬间煞白,丁点血色都没有了。
阎钊嗤笑一声,轻巧跃下台阶,对左维说道:“送她回家!”
小姑娘被吓成这样,领证自然是不可能的了。
其实拒绝人的方法有很多种。
但他们阎总每次都选这种,会给人留下终身阴影的。
也是有够恶趣味。
左维对叶早吧,多少带了点儿同情。
毕竟这次这位,小模样尤其娇弱,一看就是不禁折腾的。
别直接给吓坏了。
这到底是董事长担保的人。
“叶小姐,我送您出去吧。”
叶早这才从那段可怕的心声里缓过神来。
想到什么,她急忙追上去:“不!等一等!”
阎钊头也不回,冷冷抽回手臂。
叶早只能看着他肃杀的背影,消失在酒吧大门口。
抿了抿唇,内心格外酸楚。
她被左维请上了一辆车。
收到阎智琛发来的微信。
她关闭手机扬声器,将文字转成语音,把听筒贴在耳朵上听:“早早,帮你爸爸治病的专家团队,已经组建好了。”
叶早于是盯着屏幕,陷入了纠结。
半晌,还是下定决心。
“左秘书,我不想回家,你带我去见阎钊行吗?”
“我必须说服他,再不去民政局,就真来不及了啊。”
左维这下算是彻底服了。
还真有不要命的呢。
长得柔柔弱弱,脾气这么倔。
他磨破嘴皮子也没法把叶早说动。
最后也只能把情况汇报给阎钊。
“好,好,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左维看叶早的眼神,染上了一种更深的同情。
“阎总说,你想劝他,那就去他酒店房间里劝吧。”
天知道会有什么样的折磨在等待她。
左维好心相劝:“叶小姐,说真的,我劝你不要自讨苦吃。”
叶早却攥紧手指,意志不移的说:“请你开车送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