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彻底拿捏住了顾冷锋。
现在已经彻底得罪了太子,就算是退婚,也于事无补,还不如找补今日的得罪。
“事已至此,我若不娶你,就当真没人敢娶你了。你安心,我会替你父兄护你周全。”顾冷锋一脸的诚恳,颇有长辈风范。
前世沈鸢便是信了他的话,认为他是个仁慈的世伯,便看在父亲的面子上对其一次次相助。
还帮他脱离顾氏大家族,站队太子,最后成为太子心腹,让他免于与顾氏其他支脉一起毁灭。
可后来她被太子府榨干后,顾家对她各种作践羞辱,她绝不会忘!
这一次,她定要亲手毁了这个家,再把火烧到顾氏其他两个支脉去!
“阿鸢?怎么?你不相信世伯能护你一生平安?”顾冷锋加重了语气。
她这才回神过来,眼里也装出一丝温度和柔弱:“我自然是相信世伯会保护好我,只是我怕太子会为难顾家,他可不是个大度的人。”
“这个无妨,日后只要你不踏出顾家大门,太子又能拿你如何呢?”顾冷锋道。
沈鸢心头冷笑,她才入门,便被下令足不出户,这是要把她暗中弄死在宅子里啊。
“我生性好动,不出门是不行的,不过我会躲着他的。”沈鸢笑道。
“嗯,那以后我会多派几个人跟着你,万一真有什么危险,他们会保护你的。”顾冷锋道。
沈鸢也不怕这点眼线,微微颔首一笑,结束了话题:“也好,多谢世伯。那以后我住在哪个院子呢?”
“你想住哪里都行,不嫌顾家宅子不如沈家宅子好便可。”顾冷锋笑道。
“那我就住在冷月斋吧,那里也空了许多年,环境清幽,我甚是喜欢。”沈鸢道。
顾冷锋微微一愣,像是显然没想到她会选择亡妻所住的冷月斋。
那地方靠近他的书房,但院子属实很小,布局也非常一般,算是这顾宅最次的院子了。
不过,兴许沈鸢是想告诉外面的人,她进门便是主母,地位已然定了。
顾冷锋都随她:“好,那我现在就让人去收拾。以后就家中奴仆若是有欺负你的,只管拿出当家主母的架势来震慑他们。有我在,你别怕。”
“是,多谢世伯。”沈鸢道。
顾冷锋点点头离去了,没多看她一眼,似乎真是对她无半点心思。
待顾冷锋走后,冬雪一脸欣慰道:“我原本还不相信这世上有这么好的人,可现在见了,这才放心,看来顾大人他对小姐当真是没有什么男女之情的。”
沈鸢淡淡冷笑:“他正妻死了十年有余都不曾纳妾,那就只有两种可能。要么痴情,要么不喜欢女人。你觉得他是哪一类呢?”
冬雪哑然,万万没想到还有这么个结果。
她更不会知道,上辈子顾冷锋会因为一个男人,把家搞得天翻地覆。
顾蓉蓉怕家散了,求助于她,最后还是她这个外人搞定的。
“你跟着我饿了半天了,吃点东西吧,从明日起咱们就有得忙了。”沈鸢语气里透着几分沉重,似乎已经预见了未来的麻烦。
一个时辰之后,沈鸢就直接去了冷月斋那边,已经彻底打扫好了。
沈鸢站在房间的窗口,朝着对面的方向望去,正好能瞧见顾冷锋的书房。
灯火还微微摇晃,像是真有人在努力办案。
可那窗户上隐隐约约投射出来的两道身影,正激烈地交织在一起。
她听力胜于寻常人,一点点令人羞耻的声音,正顺着风往她身边吹来,佐证了她的想法。
果然,顾冷锋早就开始金屋藏娇了。
却碍于尚书身份,不愿收了那清倌儿。
不过没关系,她会帮这个忙的,那清倌儿可是个不错的棋子。
这一晚沈鸢睡得比较沉,梦中又瞧见了父兄,甚至还被他们责备太傻,怎么能以身入局?
沈鸢无声哭泣,嘴里一直喊着:“爹,兄长,我知道我很傻,可我不甘心……”
她在呓语,完全沉浸在梦境里,自然也就不知道,危险已经悄然而至。
月光堆到床前来,隐隐约约照射在一双修长的手上,那手正在解她的衣带。
兴许是由于太过兴奋,所以这人连喘息声都带着几分粗重。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细碎的声音在夜里被无限放大,让一向浅眠的沈鸢很快就醒了过来。
她一睁眼,便对上了熟悉的俊脸。
只是不同于往日,那张脸正带着几分淫邪!
“盛行儒!”沈鸢又惊又怒,猛地一巴掌甩过去,又一脚将人踹倒在床下。
她可不是束之高阁的无用贵女,身上也是有拳脚功夫的。
盛行儒现在没想到她会突然醒过来,不是说好给她下迷药,保证她醒不过来么?
而沈鸢这一脚不偏不倚,正好踢在他的蛋上,疼得他半晌说不出话来,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哗!
随着拔剑的声音响起,一柄明晃晃的血红色利剑直指盛行儒眉心。
这把剑,是兄长从前送她的绝世好剑,要她不被欺负。
而她早就将长剑藏于枕下,就等着这渣滓来送死!
盛行儒依旧丝毫不慌,还缓缓站了起来,厉声斥责:“我都已经屈尊到这个份上,你还这般对我,未免太不懂事!”
沈鸢简直气笑了:“大半夜不在好太子府好好呆着,反而来爬我的床?我没有一剑刺死你便已经是懂事。你莫要太蠢,到这个时候还以为我心里都是你!”
盛行儒脸色难看至极,显然没想到她会说这样重的话,一时间也怒了。
沈鸢明明就喜欢他,否则怎会十年期间暗中相助他坐稳太子位?
“那你刚才怎么会在梦里都在后悔,都在不甘?沈鸢,难道你以为我真的不明白,其实你就是想做太子妃!你贪得无厌!”盛行儒恼羞成怒,声音都大了许多。
沈鸢冷笑两声:“你打心底里就瞧不起我,却还贪图我的泼天富贵。盛行儒,你才是真正的贪得无厌!”
盛行儒向来行事妥当,从未像今日这样昏了头,大半夜闯入宅院,偷他人之妻。
可这种背德的快感却是从未有过的刺激,这让他欲罢不能。
此时虽然知道丑行已经败露,但仍旧不想停止。
更何况若是没有顾家的人授意,他怎么会来?
想到这儿,他淫笑两声,也不装了。
“那我就告诉你个更不要脸的,顾家拿你做投名状,你可知道?今夜你就是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