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我怕出纰漏
时岁欢咳了两声,“只是我这风寒一直未好,精力不济,再出了什么纰漏怎么办?”
“这又何妨。”沈母听到时岁欢原来是担心这个,毫不在意地摆摆手,她满脑子惦记着时岁欢的钱,因而此时说出口的全是漂亮话,“你与我是血亲,纵使出了点差错也无妨,我是你姨母,怎会怪罪与你。”
时岁欢等的就是她这句话,当下也不再推诿,只说:“既然如此,好吧。”
走出如同狼虎窝一般的正院,时岁欢绷紧的神经舒缓,就连表情都变自在。
丹梨扶着她,低声问出心里的疑问,“**,办赏花宴这事儿一看就是夫人不怀好意,您怎么就应了?”
方才在屋里,她作为奴婢不好开口,可她瞧着这事儿不太稳妥。
时岁欢轻笑着,“要的就是她不怀好意。”
她不怕沈母给她下绊子,就怕她什么都不做,侯府是吃人的魔窟,这地方她一天都不想呆,既如此,必定要找时机离开。
眼下的赏花宴便是良机。
竖日,一大早,钱嬷嬷就主动去账房领赏花宴所需的银两,时岁欢原本想拦下,可钱嬷嬷动作快,没等她说完便去了。
时岁欢无奈摇摇头,转身进了书房。
不过半个时辰,什么都没拿到的钱嬷嬷,怒气冲冲地来回禀。
“**,账房的人故意刁难咱们,说账上根本没钱,让咱们自己想办法。”
“什么!这不是故意欺负人吗?”小竹气的跺脚。
“这不算什么,都是老套路了。”时岁欢在写字,神情悠闲,“你信不信,丹梨一会儿亦会空手而归?”
侯府举办过多次宴会,离开正院前沈母说会予她以前的置办单子。
丹梨今天一早便去了正院,不过时岁欢笃定她拿不回来。
果然不出所料,丹梨一脸哭丧着脸进门。
“**,我去拿单子,却连正院正门都没进去,那芳嬷嬷还对我一顿刻薄刁难,让咱们自己想办法。”
小竹吃惊捂嘴,“**,还真被您说中了!”
“可是**,她们不给钱又不给置办单子,那赏花宴怎么办啊?若是办不好,**在京中的名声可全毁了!”丹梨欲哭无泪,急的攥拳。
“慌什么,天塌下来有你家**呢。”
时岁欢放下笔,把刚写好的信给小竹,“拿着它,去一趟前院,届时,赏花宴不仅不需我们出钱,姨母还得倒贴银两给我。”
她微微一笑,格外笃定。
......
正院。
沈母看着面容憔悴的沈长礼,一脸疼惜,令芳嬷嬷给他添菜,“儿啊,你多吃些菜,瞧着都瘦了。”
沈长礼在沈母身旁落座,面带愧疚,“劳母亲费心,是儿子不孝,春闱在即,我需更加努力才是。”
沈母止不住地点头,既欣慰又心疼,“是这个理,但也要顾全身体,身边下人服侍地可还妥帖?不如我再给你换一批?人牙子今日又领来几个年轻小厮。”
沈长礼摇头,“下人们已经够用了,不用再添。”
他说完一顿,又想起时岁欢,迟疑开口:“说起来,表妹院里是不是该添几个人?”
沈母的脸色登时变了,筷子重重拍在桌上,冷哼,“她都那般对你了?你居然还惦记着她?!”
“她一个破落世家女,连亲娘都不要她,嫁到我们侯府,难道还委屈了她不成?”
沈长礼脸色窘迫,喏喏道:“一码归一码。”
“什么一码归一码!”沈母更生气了,忍不住咒骂,“我看你就是被这小狐狸精下迷.药了!京中多少贵女倾心于你,偏就看上她了?”
要她说,她儿配个皇室公主都足以,时岁欢算个什么东西,若不是她尚有几分家财,连给她儿做侍妾都不配!
“娘!”沈长礼一拍筷子,表情不虞,“您怎能这样说话,也太粗鄙了!”
如此言语,与那些市井门户的泼妇有何不同。
芳嬷嬷察言观色,连忙扯了下沈母,捧笑对沈长礼解释,“少爷莫恼,夫人一心为你,慈爱之心纯然肺腑,实在是这几日府中事忙,老爷又......这才失了分寸。”
沈长礼蹙眉,看向沈母,“父亲又与您吵架了?”
“可不是吗?”沈母表情恨恨,犹如深宫怨妇般,“你父亲一心扑在白槿院那女人身上,昨日好不容易来一趟正院,居然是想让沈长苏进国子监?他一个庶子,怎配进国子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