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西厢房的气息仿若凝固了一般,混沌的气味浓浓的弥漫在二人之间。
精致的裙装已不成样子,肆意的散落在地上。
君墨夜皱着眉,盯着那抹红色,不由心头一滞。
“长公主,您慢点走......”
“滚开,别碰本宫!”
该死,本来她早就应该到西厢房的,如果计划顺利此时已经和她最爱的夜哥哥颠鸾倒凤上了。
也不知道哪来的粗鄙下人,弄脏了她精心挑选的裙装。
虽也让人掌嘴了那丫鬟出了口气,但到底是耽误了自己的大事。
房门外熙熙攘攘的声音由远及近,江岁欢被吵醒,痛楚阵阵传来,她睁开眼就看见了那个眉眼冷峻的男人,此时已经穿戴整齐了。
反观自己,光洁的躺在床上不说,身上还遍布青紫瘢痕,光是一眼就让人心惊肉跳。
江岁欢脸颊升起两团红晕,自出生至今她还从未如此在任何一个男人面前。
更何况是君墨夜这个陌生男人。
倒是没想到,自己的计划进展的如此顺利,传闻中不近女色的君墨夜看来也不过如此......
听着近若咫尺的喧嚣声,江岁欢顾不得体面,惹着痛爬下床穿上衣衫。
君墨夜背身不去看她,倒让她松了口气。
“你怎会还是完璧之身?”
刚松了口气的江岁欢想捂住自己的脸把这说话过分直白的男人赶出去!
“我、我......”可是自己还需要他,但自己要如何跟他解释还未跟楚齐光行房过的事呢。
“所以,你背叛了自己的丈夫?”
君墨夜转过身,森冷的目光像是审视犯人。
“即便你未经人事就年轻守寡确是残忍,你若不愿大可和离回江家,却选择私下与人苟且?”
江岁欢被说的美目噙泪,羞愤难当,可想到自己前世种种,还是咽下苦楚,只盼君墨夜能如前世那般,再当一次自己的贵人。
“王爷,内宅妇人又何时有权做主自己的婚姻大事。求您看在今日我献身为您解毒的份上,帮我一把,我自是愿意离开楚家这个魔窟的,只怕不要连累江家。”
君墨夜听到她说献身时喉结忍不住上下滚动,眼前浮现她刚才的模样。
“王爷......长公主还在外面......”
就在门将要被强行推开之际,君墨夜揽过江岁欢纤细的腰身,纵身跃上房梁。
江岁欢险些要惊呼出声,看见华美的衣裙奔入房内生生忍住了。
真的好高......
想起刚才的痛感,她忍不住暗暗恼羞。
到底是谁说摄政王不行的!
传言害人!
“王爷......”
长公主行进屋内,看着满地的狼藉,又看了看明显被人蹂躏过但空无一人的床榻,顿时犹如一盆冷水从头浇灌。
她叫进来值守的下人,江岁欢认得,那人就是领君墨夜进来的小厮。
“人呢?王爷人呢?”
长公主一脚踹翻那以为是来领赏,心底还在雀跃的小厮,头上的钗环叮当作响。
小厮看清局势,起身跪地浑身抖筛:“这......公......公主殿下,奴婢亲眼看着王爷进了厢房啊。”
“那我问你人呢!他人呢!难道他凭空消失了不成!”
长公主满腔怒火无处发泄,对着那小厮一阵欺凌,看的房檐上的江岁欢默默闭上了眼。
君墨夜感觉到怀里的温软朝他凑了凑,又被一瞬点燃,他只得强按。
发配了那可怜的小厮,长公主坐在椅子上,目光怨毒,她不傻,这房内的光景如何造成的,她自是知晓。
定是有人捷足先登,坏了她的大事。
她唤来自己的心腹宫女,声音淬着冰冷:“去席上好好瞧瞧,哪家姑娘不在,把人给我找出来。”
......
宁安巷子里,赵媚儿望着儿子手上的东西两眼放光,迫不及待的抢过来戴在自己手上,在阳光下不停的对照着。
那镯子乃是纯金打造,上面嵌着两枚打磨平整的蓝宝石,华贵中透着雅致。
赵媚儿喜欢的紧,眼底也透着贪婪。
见自己娘欣喜的模样,楚承志心底也有些雀跃,小心翼翼的开口:“娘......”
“我的好志儿呦,娘可真是没白疼你,这东西你从哪来的?可是那贱人房中的?”
楚承志的话生生被赵媚儿给堵了回去,可她一双眼睛全在那镯子上,不等回应,又跑到楚齐光面前得瑟。
“大爷~我戴着好不好看?你说,我用它配那件水蓝色的衣裳可好?”
“这东西与你自是最般配的。”楚齐光嘴上哄着赵媚儿,目光却也在那镯子上流转。
这镯子在阳光下流光溢彩的,这小小的巷院都有些盖不住它的光芒。
“这可是那贱人送你的?”楚齐光问。
楚承志踌躇满面,赵媚儿见状也觉得不对,打量着自己儿子有些刻薄:“不是那贱人送的,你是怎么拿到的?”
“我......我偷的......”
楚承志涨红了脸低头应道,声音细小如蚊子,旋即又壮着胆子向两人问道:“爹,娘,我能不能不去侯府了。”
“你们说什么让我去侯府过好日子,可我整日在侯府做粗活,跟个下人一样,那大夫人看都不看孩儿一眼,我如何能当他儿子?”
“你说的可都是千真万确?她真的这样对你?”
赵媚儿听完顿时怒目圆瞪,音调也拔高了几分,十分尖锐。
楚承志伸出自己的双手,撸起袖子,挤出几滴眼泪可怜巴巴的:“娘......你看,孩儿手上都被磨出了茧子。”
“我苦命的儿啊,你过得这都是什么日子呦。”
见状,赵媚儿眼泪一抹,就将楚承志搂进怀中,坐在地上柔弱不能自理的掉起泪珠子。
末了还不忘戳两句楚齐光的肺管子。
“大爷,那贱人怎得如此狠心?志儿他还是个孩子,更是你的亲儿子!”
“往日在我身边连重活都舍不得让他做,他这手可是要考取功名的,怎能像个下人一样在侯府受尽欺凌。
大爷,明明您才是侯府的主子!您可要给我们母子做主啊!”
赵媚儿的泪珠子一滴接着一滴,她生的忧怜,声音呢喃,声声的大爷叫的楚齐光心都快碎了。
楚齐光将娘俩人从地上拉起来,柔声细语的哄了半晌,自己也气的吹胡子瞪眼,一掌拍在桌上。
“这个死婆娘,连个孩子都不放过,住在我侯府当高门夫人,背地里竟是这般折辱人!”
“志儿怎么说也是楚家独苗,她这样做,不就是打您的脸吗大爷!”
赵媚儿在旁边继续煽动着火焰,她呈上楚承志连着镯子一起偷出来的物什,东西一看就价格不菲。
“我的志儿自己受苦,还不忘带这些东西回来孝敬咱们,大爷......”
楚齐光一眼便知那是江岁欢嫁妆首饰里的东西,若非赶上侯府被查,他何苦需要用假死这招脱身。
楚家本就是他的,江家那女人又是个好拿捏的,她的嫁妆也应是归他用的。
要不是那该死的摄政王,他堂堂侯爷,何需亲儿子偷东西来孝顺他们!
“好了媚儿,再忍一忍,等过了这些日子,这样的东西你要多少有多少,江岁欢的嫁妆都是你的。”
“志儿,你也莫要闹脾气,速速回了侯府,若有事,就去找老夫人,有她为你撑腰,你莫要坏了爹爹的大事!”
楚承志满脸的不愿意,想要出言反驳。
“砰砰砰!”
猛然响起的敲门声,结结实实的将屋内三人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