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结丹最要紧的关头。
为我护法的道侣忽然抛下我离开了。
因为沈凌川闯进了我闭关的场所,倒在地上向她求助。
楼心月着急地想要起身,我哀求她:「心月,你答应要陪我到结丹结束的。」
换来的只是她冷漠的回应,「我已在周围部下了阵旗,没什么能伤得了你,现在凌川更需要我。」
楼心月打开大门,抱起沈凌川头也不回地离开。
丝毫没有注意到防御的禁制被她解除了。
霎时间,金丹雷劫将我整个人笼罩。
四十九道雷劫无情落下。
我已再来不及想更多,只能全力抵挡。
昔年我为了救楼心月金丹碎裂,本来已再没可能结丹。
但是我偏逆天而行,动用禁术重铸金丹。
这便是犯了天道的忌讳,是以旁人结丹只需渡九道雷劫,而我却有四十九道。
为了能保自己渡劫安全,我几乎花尽所有身家部下那道防御禁制。
求着楼心月为我护法。
可笑的是,明明楼心月是我的道侣,我却要求她她才肯帮我。
而沈凌川不过是从梦中惊醒便能牵动她的心神,让她毫不犹豫地放弃我。
雷劫落下,我的躯体被天雷灼伤,我甚至能闻到皮肉焦糊的味道。
我的气海经脉都存存碎裂。
天道无情,这道道雷霆似乎在嘲笑我逆天而行的痴心妄想,也像是在嘲笑我的痴情错付。
意识越发混沌之间,我知道自己快要坚持不住了。
血泪从我眼中落下。
我好悔。
我追求的情爱如此无用。
倒不如用这无用情爱换我仙途坦荡。
楼心月,我后悔爱你了。
我并没有被劈死,不知为何本应最为残酷的最后一道雷劫消散了。
雷劫之后也没有天道奖励恢复生机的灵雨。
一颗晦暗的金丹静静躺在我的气海,而我似乎少了些什么。
我的皮肤到处都是被雷劈开的裂纹,血液从这些裂缝里流了出来。
让我看起来形容可怖。
路上遇见我的同门都不敢轻易上前。
医庐里只有捣药的药童,见到我时大惊失色,有些慌张地说。
「医师们和大师兄都被首席叫走了,听说凌川公子的毒又发了,现下无人可为师兄治疗。」
我呆楞一瞬,随即转念一想这才是正常的。
只要我与楼心月单独相处,沈凌川便一定会毒发。
楼心月便会把医庐的所有医师叫走。
太陵宗不是大宗门,出了楼心月这样一个天才,自然所有人唯她马首是瞻。
我费力地笑了笑。
「无妨,烦请师弟为我取些补血养身的药来。」
药童站在那里没有动,有些为难地道。
「那些补血益气温养身体的药都是为凌川公子准备的。」
「而且心月师姐叮嘱我……」
药童面露难色,吞吞吐吐地不敢继续说下去。
「若是傅思年来取药,便直接赶出去。」
一个男子从医庐外进来。
「你这种蛇蝎心肠的人,怎么配用我的药,还不快滚回你的院子里去,别脏了我的地。」
药师许观南恶狠狠地瞪着我。
「你明知凌川身体不好,还三番四次将首席叫走,怎么会有你这般歹毒的人。」
「难怪那天雷要劈死你,只可惜还给你留了一口气。」
我无视了他的敌意,平静地说:「我也是宗门弟子,医庐理应为我治疗。」
许观南漏出一个恶意十足的笑容。
「可惜我们的首席说了,你为一己之私连累凌川受苦,自当受罚。」
「所以在凌川好起来之前,不只医庐整个太陵宗都没人会施舍你一颗丹药。」
我本以为我对楼心月所有的情绪都消散在雷劫中了。
可是我发现我错了。
我对她竟还有愤怒,我生命被置于险地的愤怒。
沈凌川每次毒发都因为我与楼心月亲近而起,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