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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时衍,这世上是没有齐人之福的。」
「现下,你也算是得偿所愿,而我和你,却是再无可能。」
陆时衍抱着我的力度猛然加重,语调也带上了一丝慌张。
「前些天冷落了你,是我不对,以后我定会补偿你的。」
我淡漠一笑,没有接话。
见状,他将我抱得更紧,脑袋也埋进了我颈弯里,声音闷闷的。
「芙儿,你别这样。」
真好笑。
明明是他自己想要纳妾。
怎么好像是我欺负了他一般。
第二天,唢呐吹得震天响,苏依慕如期进了府。
当夜,陆时衍宿在了她的房中。
我一个人饮了大半夜的烈酒,才堪堪压住了心头的苦涩。
次日一早,苏依慕过来给我敬茶。
她举止恭敬,言语中却饱含挑衅。
「昨夜折腾得太晚,属实疲累,现下才过来请安,还望姐姐见谅。」
「不过姐姐昨晚明明是自己一个人睡的呀,怎么也像是累到了一般,面色这么不好?」
真是个懂阴阳怪气的。
陆时衍竟还说她性子极好,看来是真真喜欢。
要说比夫君纳妾更让人糟心的是什么?
就是这个没脑子的夫君,偏生纳了个坏心肠的妾。
果不其然,这只是个开始。
接下来,每天早晨,天色才刚刚擦亮,苏依慕就上赶着过来给我请安了。
等在我的门外一副娇弱可怜的模样。
而我偏偏是个不爱早起的。
对此实在是烦不胜烦。
不出意料,没几日陆时衍就找上门来了。
「依慕身子柔弱,如今天气寒冷,你何苦为难她,日日清晨在门外候上你许久?」
我瞬间气不打一处来。
「我让她不必给我请安了,她不肯。」
「我让她不要来得这么早,她也不肯。」
「我让她来了就坐到屋里等,她还是不肯。」
「陆时衍,你搞清楚,到底是谁在为难谁?」
他显然是头一次知道这些,愣了一瞬,随即替她辩白:「依慕只是恪守礼法......」
我实在忍无可忍:「你当真觉得她这般良善无辜?」
陆时衍脸色沉了下来:「你又何苦这般恶意地揣测她?」
我瞬间泄下气来。
不被爱的那个人才是错的。
我深吸了一口气,开口:「好,苏依慕克己守礼,是我懒散无状。」
「算我拜托你,让她不要再过来给我请安了,可以吗?」
不知为何,陆时衍脸色更加难看:「自然可以。但你记住了,这是你要求的,日后不要寻依慕的不是!」
我差点就要笑出声来。
我以前竟将这么一个玩意儿奉为掌中珍宝。
我们再一次不欢而散。
我也终于得到了清静。
可与此同时,府里下人对我的非议,也慢慢多了起来。
又过了几日,到了睿王妃的六十大寿。
京城名流皆到场贺寿。
我也早早就收拾好了妆发,只待与陆时衍一同出发。
可没想到的是,他居然把苏依慕也带来了。
这般规格的宴会,向来只有正妻出席,妾是不被允许的。
我冷冷地看着陆时衍,心里怒火腾烧,但更多的是失望。
他这是干什么?
非得这么打我的脸,去讨她的欢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