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军令下达,每条船的船只里突然冲出几名手拿鸟铳的南棒军人。
船只上正在和南棒军搏斗的龙国将士们怎么都没想到,原来南棒军还藏了一支部队在船只中。
而这些南棒军手里还拿着一种新式铳。
“砰!砰!”
随着南棒军人扣动鸟铳,无数正在浴血厮杀的龙国将士们随即倒地!
几乎转瞬之间,已经登船作战的龙国将士们就被全部杀死了。
刚刚还妄想着该怎么奖励自己的朱祁镇,此刻见战局又翻转了,惊得是浑身发颤。
敌军从哪掏出的这些火铳?
而且还能那么迅速、准确地扣动扳机,把龙国将士们尽数杀害。
然而还不及他多想,只见龟船的龙头和船身四壁的枪眼和炮穴中又架出了无数的火铳。
“放!”
南棒军士一声令下,船上的几十门火铳一同开火!
“砰!砰!砰!”
火铳声惊天动地!
靠近龟船的龙国将士们的身上瞬间被打出了无数的窟窿。
将士们连声音都还来不及发出,就都命丧当场!
听着前方炸雷一般的动静,又看到成排成排的龙国士卒们突然倒地,朱祁镇此时浑身发颤。
他明显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脏正剧烈迅速地跳动着。
不是马上就要赢了敌军吗?
怎么敌军突然拿出了神兵利器,我军连抵抗都没有做出,就全部倒下了呢?
不等他想明白这个问题,很多南棒军士已从船上下来,踏在海边的沙地上,举着鸟铳朝还没回过神的龙国军队射击。
朱祁镇刚刚全然没有布置阵型,只让龙国将士们一股脑地冲在前面。
现在面对鸟铳这跨时代的武器,站在最前的拿刀、枪、矛的将士们都成了敌军的活靶子,而同样拿铳的龙国将士们却根本列不了阵型进行还击。
一时间之间,又有无数的龙国将士们血染在海边的沙土地上。
然而即便形势陡转,龙国将士们依旧拼力血战,没有人临战溃逃。
可中军之中的朱祁镇的心理防线此时已经被坍塌了。
他怎么都没想到,自己这边的将士们如同麦子般被敌军拿着镰刀肆意收割。
明明他的军队是那样的庞大、精悍。
“陛下、陛下,请下令,前军已有些顶不住了!”
朱祁镇身边的大高个护卫樊忠拱手道。
头脑正发蒙的朱祁镇被樊忠这么一点,蓦地惊醒,抬头看向正在且战且退的前军。
他刚要下令,就听还留在船只上的南棒军突然齐声高喊起来。
那声音震天动地,还伴着些许鼓声。
稍有些经验就知道,这是船上已受伤的南棒军为提振士气所为。
他们虽负伤无法再下船参战,但他们也在以自己的方式为他们的军队做着贡献。
按理说这样的吼叫影响不了多少战场的形势。
可对于已如惊弓之鸟的朱祁镇来说,这就是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了。
听着敌军的高声呐喊,再看着如潮水般朝自己这边扑来的敌军,纵是身前还有无数的龙国将士们保卫着自己,朱祁镇此刻也不敢再在这片战场上待一刻了。
他生怕敌军下一息就扑到他的身前,把他抓去当俘虏。
“撤,快撤!”
朱祁镇看都没看樊忠,便立刻拨转马头,一个人往后军跑去。
“陛下!陛下!”
看着突然弃军逃跑的朱祁镇,樊忠惊讶地高呼出声。
然而朱祁镇头也不回,还一鞭狠狠抽在自己御马的**上,让马更快地带着他脱离战场。
看着已然决定撤军的皇帝陛下,樊忠狠狠一拳砸在自己的大腿上。
“完了,陛下走了,我军必败无疑了。”
樊忠咬着牙,大拇指死死抠着食指,硬是抠出了血痕。
然而短暂的恨意过后,樊忠还是迅速恢复了理智。
“陛下下令全军撤退,前军不要溃败,徐徐断后。我们快追上陛下,护卫陛下安危!”
“是!”
传令兵即刻传令撤退,樊忠立刻带着身边的亲卫去追赶朱祁镇。
如果说刚才看到龙国将士们成排地被鸟铳收割还感到痛心疾首的话,现在看到主帅弃军而逃,屏幕前的同学们便是全部绝望了。
呐喊助威的声音消失不见,鼓声锣声也都停下了。
所有人都木愣愣地听着屏幕里传来的南棒军队的火铳声、欢呼声、嘲笑声。
还有龙国将士们的惨叫声。
即便下达了徐徐撤退、断后的命令,龙国将士们也不是傻子。
他们谁都知道,他们的统帅、皇帝,抛弃了自己。
那个在战前狂妄无比、骄傲自大的年轻人,此时就如同丧家之犬般疯狂逃命。
皇帝威严?
呸!
他只是一个任性妄为的小孩子罢了!
龙国的将士们再也没有心气抵抗杀意大起的敌军们了。
他们只机械般地拿着刀枪,被南棒军士们狞笑着、举着火铳肆意屠戮。
海边的沙地上,遍地全是龙国将士们的尸体。
龙国败了,完败了。
最**的是,南棒国的军士们杀了龙国将士们不算,还要把他们的首级割下,当作报功和炫耀武力的筹码。
看着眼前如同炼狱般的血腥一幕,屏幕前的南中大学学生们都浑身发抖。
有的同学已经低着头哭出了声。
“国运战第八场,龙国对阵南棒国,龙国败。”
“龙国之福北省,割让与南棒国。”
“福北省内所有土地、资源、人口,皆归于南棒国。”
“下一场国运战,将于三日后举行。”
屏幕中声音的落下后,整个屏幕也被关掉了。
接下来应当是南棒国选手的胜利感言。
不过龙国是战败国,自然不会再直播对方获胜后的得意嘴脸。
校园广场上,学生们本应按顺序慢慢离开,可此时大家几乎都站在原地,没有行动。
紧接着,便是不断的哭泣声、叹息声。
无数的同学们如被抽去心肝胆魄般,一下子坐倒在了地上。
“怎么办,我们又输了……”
“为什么我们那么倒霉,每次都输给对方啊。”
“我们龙国,真的有历史吗?我们龙国历史上的将领们,真就都这么不堪吗?”
“龙国难道就真的要这么亡了吗?”
“我、我不想当亡国奴。”
“我、我也不想当樱花国人,或者南棒人啊……”
悲哀、绝望的低气压氛围下,同学们哀怨地倾诉着,发泄着,没有一个人想要离去。
“都打起精神来!”
“龙国绝不会亡!”
洪亮有力的声音响起,一扫众人心头的阴霾。
同学们循声看去,正是刚才预言朱祁镇统帅不行,又预言中了龟船、鸟铳的刘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