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非墨忍笑:“可你总找人家麻烦,沈野桧喜欢你不等于自虐?”
阮雾也仔细想过这个问题,最后得到答案——
沈野桧就是个受虐狂吧。
这都能喜欢上她。
“唉,怪我。”阮雾低眉叹息,“怪我魅力太大,高冷学神也被拿下。”
门外。
沈野桧脚步在不断放慢,听到阮雾的话,他眯了眯眼睛。
少顷之后,他什么也没说,走了。
和谢非墨的坏心眼比起来,侯天俦就纯真多了,他只当阮雾是想换个方法折腾沈野桧。
“对了雾哥,你昨天去强哥办公室没有?”
尚宝强的名字喜庆,脾气说是暴躁了点,但和同学们亲近,有胆子的都强哥地称呼他。
阮雾前世亲眼见证他从宝强哥变成光头强哥。
“呃……我忘了。”
强哥办公室就在这层楼尽头,阮雾早就去熟了。
她是真心希望尚宝强能在办公室搭张床,方便她困的时候来睡觉。
“报告。”
这个点来办公室的同学,不是好学生就是差生。
里面已经站了一位好学生。
但阮雾肯定不会承认自己是差生,谁家差生考满分的。
“好的老师。”
少年正处于青少年期,嗓音是独特的清冽泠泠感,语速不紧不慢,能听得人耳朵怀孕。
阮雾一下支棱起来了。
沈野桧?
他也在办公室?
沈野桧背对着她站在(1)班班主任桌子旁,似乎没发现阮雾正站在办公室门口。
尚宝强抱着保温杯过来,“阮雾,你来干什么?”
阮雾进办公室,笑起来甜甜软软:“不是您昨天叫我来的吗?”
她的笑容特别有治愈能力,没领教过她厉害的老师,都喜欢她这种漂亮讨人喜欢的小姑娘。
尚宝强当初就被她外表骗得凄惨。
“哦,是有这么回事。”尚宝强想起来了,“但我不是叫你昨天放学来?”
阮雾认错般低头。
“事情要从那个夜黑风高的星期日说起……”
“停。”尚宝强头疼,“你编的故事加起来我都能出本书了,问了也白问。”
“上课睡觉我就懒得说你了,反正得到的也是另一个故事。”
尚宝强微微正色,“是这样,高三会有班主任谈心环节,你的志愿是想考哪个学校?”
旁边二班班主任的话传进阮雾耳中。
“以你现在的成绩,考进A大完全不用担心,听说已经有导师在联系你了?”
“是的。”
“你既然没有保送的打算,肯定是有你自己的想法,导师的事先不急……”
A大是全国顶尖学府,万千学子的梦中情校。
多少人挤破了脑袋也想考进去。
前世,沈野桧无半点意外地考进A大。
阮雾的成绩在年级前五十,班级中上游,考进A大的可能性极低。
况且,前世的她,高考发挥失常,别说A大,稍次一点的S大都没考上。
记忆回旋到那个夏天。
查完高考成绩,阮雾将自己关在家里一整天,炎炎夏日,烈阳曝晒,蝉鸣尤其呱噪。
穿着白衬衫的少年在她家楼下,顶着烈阳一站就是一天。
她至今记得少年用极其认真的语气对她说:阮雾,复读吗?我陪你。
“我要考A大。”
阮雾思绪一晃,坚定开口。
许是她的口气过于铿锵有力,办公室的老师都朝她看来。
连沈野桧都望了她一眼,眸中情绪不定。
尚宝强喝水都呛了一口,“咳咳咳……你要考哪儿??”
“A大。”
阮雾重复一遍,态度一点儿也不像在开玩笑。
尚宝强仔细观察了下她的表情,确定她说的是真的,头更痛了。
“阮雾啊,我不反对你抱有更为广阔的理想,但以你现在的成绩,目标志愿非常重要,最好是选择更贴近自己的学校,你觉得呢?”
“我觉得您说得很对。”阮雾虚心受教,“所以A大非常适合我。”
尚宝强:“……”
适不适合你,你自己没数吗?
当老师不容易,当班主任更不容易,尚宝强总不能打击学生的自信心,只叫她回去再好好想想。
从办公室出来,沈野桧在后面叫住她。
“阮雾。”
阮雾回眸一笑,“哥哥叫我,是终于要向我表白了吗?”
沈野桧走到她身边,与她并排走。
“你为什么突然想要考A大?”
阮雾习惯性地捻了捻校裙的裙摆,弯弯的眉眼明媚且张扬。
“因为想和哥哥一个学校呀。”
沈野桧只道:“确定了么?”
“你亲我一口我就告诉你。”
“……”
阮雾凭借自身才能,成功气走一个又一个,她却自我感觉良好。
考A大,并非她痴心妄想。
前世阮雾其实没有复读的打算,但沈野桧那样地跟她说,她没能躲过那场盛夏,答应了。
她去复读,没让沈野桧真陪她。
沈野桧上他的A大,即便忙成狗,也会抽时间出来陪阮雾复习,给她讲题指导。
他获得的奖学金,全部给了阮雾供她生活,让她可以专心复习。
整整一年。
好在,阮雾最后考上了。
那年从考场飞奔出来,少年手捧鲜花站在树下,耳边刮过夏天绚烂的风,隔着耀眼阳光,神明遗弃的少女疯狂心动。
-
中午吃饭都在食堂,学校给高三开小灶,不用担心没饭吃的问题。
“雾哥,吃饭了!”
“今天咋没动静?”
侯天俦本着尊敬的态度叫阮雾一起吃饭,但她趴在桌子上没动静,连叫两声都如此。
去得再晚,红烧排骨就没了!
“我不去吃了……”
阮雾趴着,有气无力,“你们自己去吧,别吵我。”
侯天俦和身边同学对视,试探着说:“那我们走了?要我给你带饭吗?”
“不要。”
他们没办法,只能先去解决自己的温饱问题。
到了食堂,侯天俦如愿打到自己心心念念的红烧排骨,找空位置,前面正好是沈野桧。
学霸就是学霸,吃饭都那么清淡。
叫侯天俦吃那清汤寡水的,可能没两天就死了。
“阮雾没来食堂?”
侯天俦狂干两口饭后才意识到,这话是在问他。
他抬起头,对上沈野桧静默如水的眼神。
“……对,她没来,可能在减肥?”
沈野桧道:“她叫你们给她带饭了么?”
侯天俦摇头:“没有。”
沈野桧垂下眼睫,默默加快了吃饭速度,然后去放餐盘,再去食堂窗口打包了一份饭。
侯天俦见状,奇了怪了。
沈野桧这架势,是要给阮雾带饭?
他俩不是死对头么。
嘶……
难道沈野桧要趁此机会给阮雾下毒?!
教室里。
大家都去食堂了,只有阮雾还趴在桌上,她按着自己的肚子,眉头狠狠地皱起。
该死的、不争气的胃!
重活一世也要折磨她!
每次胃痛上来就像在受十大酷刑,阮雾呜咽了一声,难受极了。
她想念她的亲亲老公了。
后来她胃痛,沈野桧都会给她准备热水,热水袋,用热水袋给她敷肚子,揉肚子,没有半点不耐心。
哪儿像现在这个沈野桧,这么难搞!
阮雾痛得小声咒骂:“沈野桧大**,猪头,禽兽,呜呜呜……”
“难为你痛成这样也不忘记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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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立个flag!日码八千!在月底前搞十万字!不成功便成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