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气晕的钱谦益很快被锦衣卫抬了出去,朝会继续。
刘禅看着黄立极,黄立极赶紧说:
“陛下明鉴,魏忠贤忠诚勤勉,肃清吏治,解决大明的财政危机,对陛下忠心耿耿,说他有罪,是别有用心之人的诬陷。”
刘禅一听,连连点头,果然如朕所料,这就是钱谦益等小人的诬陷。
但他很快又从黄立极的话中,听出了不对劲,问道:
“黄爱卿,既然魏忠贤一个太监肃清吏治,解决大明的财政危机,你这个内阁首辅又是干什么的?”
刘禅此时是真的不懂啊,肃清吏治,解决大明财政危机,这不是相父,哦,内阁首辅该干的事儿吗?
这些事儿怎么是一个太监干呢?太监把这些事儿干了,那内阁首辅又是干什么的呢?
天地良心,刘禅这句话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疑问句,但所有人都觉得,陛下这就是一个肯定句,是对首辅的质问。
此话说出口,刘禅也觉得似乎有点不对,怕大家误会了,伤了这个首辅的自尊。
肯定是自己没有发现他的才能,于是接着问:
“你能带兵打仗吗?”
黄立极被陛下前一句话噎得正不知如何作答,被后一句更整懵了。
但他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
“回陛下,微臣不会带兵打仗。”
刘禅一听,顿时火冒三丈,好你个黄立极,当着和相父相似的官职,却什么也不会。
这样的草包,却跟相父当相似的官职,这不是拉低了丞相这个官职的含金量?变相贬低了相父吗?
他厉声喝问:
“黄立极,你文不能安邦,武不能定国,你当什么丞相?当什么首辅?”
“噗……”
黄立极堂堂内阁首辅,现在竟然被陛下当众羞辱,顿时气急攻心,一口老血喷涌而出。
“传太医,快传太医。”
大殿内一阵手忙脚乱。
温体仁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搞得不知所措。
陛下今天到底是怎么啦?这么好的机会,怎么就中途停手了?
放过了魏忠贤,又打压一下阉党的内阁首辅,这是什么套路?
英国公张维贤心中,却又给陛下多打了几分,现在看陛下的眼神,都带着点钦佩了。
继续重用魏忠贤,却也狠狠地敲打了一番,还拿掉了他司礼监秉笔太监的官职,又当众羞辱了内阁首辅黄立极,让阉党在朝政上肯定不能再一手遮天。
原来朝堂上阉党一家独大,对陛下,对朝廷,对大明江山,都是很危险的事儿。
今天陛下看似毫无章法,但不按套路出牌,狠狠打压了阉党,也警告了东林党安分守己,让朝堂恢复了平衡。
高!实在是高!
魏忠贤磕头磕得满脸是血,钱谦益吐血后又晕倒,首辅黄立极也吐血,这朝会是没法开下去了。
刘禅也累了,给王承恩使个眼色。
王承恩会意,上前两步,尖着嗓子高喊一声:
“退朝!”
“陛下……”
温体仁正想继续弹劾魏忠贤,错过了今天这个机会,恐怕会迎来这个阉货猛烈的报复。
可是,他刚刚一开口,抬头却发现,陛下已经匆匆走了,只能无奈放弃。
回到御书房,刘禅看着周围这一切豪华陈设,心中美滋滋的。
自己不但重活一世,65岁的自己,现在竟然有个17岁的身体,还当了大权在握的皇帝。
而且,更重要的是,这大明朝看起来比我大汉阔绰多了呀!
只是,这里再也没有父皇,没有相父,没有仲父、三叔和子龙叔叔,也没有与自己恩爱无比的前后两个张皇后。
一切都只能靠自己。
他暗暗下定决心,自己再也不能像前世一样,做一个亡国之君。
司马昭问自己思不思念蜀汉,自己都只能傻笑着说“此间乐,不思蜀”。
太踏马憋屈了!
可是,该怎么做呢?他不知道。
现在的他,两眼一抹黑,啥啥不知道。
他首先必须得知道,自己这个大明到底有多大的地盘。
他瞥了一眼周围,很快就在墙上,看到了一个超大的大明舆图,立即跑了过去。
他一下子就找到了成都,那是他大汉的都城,武担山南,是他大汉的皇宫,益州,现在叫四川。
突然,他有一个惊天的发现,益州(四川)只是大明版图中一块很小的地方,大明的版图,和曹魏、东吴和大汉加起来的地盘基本相当。
哈哈哈哈……
父皇和相父心心念念的兴复大汉,没想到自己竟然在这里实现了。
他心中狂喜,双臂张开在舆图上,冲着旁边的王承恩喊道:
“大伴,快过来,这么大的地盘,都是朕的?”
王承恩一愣,陛下这是怎么啦?连自己的家有多大都不知道了。
但看到陛下兴奋的样子,也只能堆着笑脸,赶紧凑上前来,说道:
“是的,陛下,这就是大明舆图,整个天下都是您的。不过……”
“不过什么?”
王承恩用手在辽东的位置画了一个圈,说道:
“这里是辽东,现在被建奴占领。”
刘禅不明白,问道:
“建奴?是个什么玩意儿?”
王承恩心里说,完了,陛下看来真的是失忆了,在朝堂咱家就觉得不对劲。
他看了看刘禅,小心地问:“陛下,您,还好吗?要不要奴婢去传太医?”
刘禅怒了,“朕好好的,传什么太医?”
随即他就明白了,自己没有原身这个皇帝的记忆,可不就是失忆了吗?
可不知为什么,自己竟然对这个王承恩印象比较深,可能是他从小就跟着朕的缘故吧。
此时的刘禅,似乎意识到这个问题的严重性,皇帝失忆,那可是天大的事儿。
他看看王承恩一脸担忧的神色,这人既然从小跟着朕,应该是可以信赖的。
关键是除了他,也没有完全可信的人啊。
他想到这里,也顾不得其它事儿了,拉着王承恩,看看四周没人,小声说:
“大伴,你说的没错,朕也不知道为什么,除了你,好像很多东西都不记得了。”
证实了自己的猜测,想到陛下什么都不记得了,还记得自己,王承恩顿时就哭了。
“陛下,这可怎么办啊?”
刘禅拍了拍他的肩膀,严肃地说:
“大伴,你是朕唯一信任的人,这事儿千万不能声张,对任何人都不能说,明白吗?”
王承恩抹了抹眼泪,也小声说:“陛下,要不奴婢悄悄地安排个郎中给您瞧瞧。”
刘禅笑了,朕这个失忆,要是郎中能瞧好,那就真是怪事儿了。
“千万不要,你只要给朕讲讲所有的事情,适当的时候提醒一下,朕应该能慢慢恢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