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云鹤怔愣，不明白许念念为什么会用这样的口吻问出这样的问题

而他更是在愣神的这个刹那，以为在自己面前说话的人是妙晚棠。

被自己荒唐的错觉可笑到，他很快收起自己的幻想，还没说话，降落广播已然响起。

许念念已经转头，他也没追问。

妙晚棠仿佛还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如果不是广播恰好响起，她真怕路云鹤会追问她什么。

路云鹤刚才的眼神，让她觉得一阵心慌。

如果她被发现不是许念念而是妙晚棠，会发生什么事？

路云鹤如果知道了，会不会又像以前那样对她？

她不敢继续往下想，下飞机之后就一直粘着许母。

路云鹤看出她的躲闪逃避，也没有让她觉得为难，只是默默跟在他们一家人身后推行李。

到酒店之后许母说想先休息，“要不你们先出去逛逛？”

见她是有意让路云鹤带自己出去，妙晚棠急忙拒绝：“不了，我也有点累，想先休息。”

路云鹤也附和点头：“都先休息吧，晚上再出去逛逛。”

许父许母先回到房间，妙晚棠看了眼房卡，转头独自走在前面，路云鹤推着行李箱，默默跟在她身后。

到了她房间门口，妙晚棠也不抬头，双眼盯着行李箱，伸手要去拿。

路云鹤把行李箱推过去，在她转身进房间时突然叫住她：“念念。”

妙晚棠无奈闭了闭眼，并不想在这样的时候和路云鹤多说什么。

她只想自己先整理好思绪，然后慢慢调整。

所以她在路云鹤即将开口之际，先开了口：“泽鹤哥哥，出来旅行最重要的是放松，我不想聊一些让心里有负担的话题，可以吗？”

路云鹤被她噎住，只能悻悻点头：“那你好好休息。”

妙晚棠关上房门，几步走到床边，然后瘫倒在床上。

飞机上的噩梦让她觉得心有余悸，她甚至都还没搞清楚路云鹤在许家到底是个什么角色，路云鹤和许念念又到底是什么样的羁绊和关系。

如果她要脱离许念念的壳子，那她还能怎么选择，她自己也不知道。

妙晚棠睡不着，但也在床上躺了几个小时，接到许母电话的时候，她感觉自己正在半梦半醒间。

听到许母叫自己“念念”，她还愣了几秒。

“嗯妈妈。”

“你休息过了吗？晚上想不想出去吃？”

“可以。”以为是全家人一起出行，妙晚棠没多想就下了楼，而等她到了楼下才知道，许父许母根本不来！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她想返回酒店，路云鹤叫住她：“叔叔阿姨原本就希望你能多出来走走，要是你现在回去了，他们又该担心了。”

妙晚棠和路云鹤对视，想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偏偏路云鹤眼神又真诚，让她想发火也不知道从哪儿入手。

“为什么你总要和爸爸妈妈一起骗我？”

路云鹤有短暂的沉默，很快回答她：“至少他们并没有想要害你不是吗？”

“他们爱你，我们也只是希望你开心。”

妙晚棠想起前世路云鹤每次伤害她时的冠冕堂皇，语气冷冷：“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为你好’，所有‘为你好’的底色都是自私。”

没有人会希望自己痛苦过后还要接受对方的以爱之名。

只要感到痛苦，那就不是爱。

路云鹤没和她争，认同似地点了点头：“你说得对。”

“不过念念，这次车祸之后，我发现你真的变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