矜桑鹿瞧着晕厥过去的礼部尚书,怪异地看向及时扶着他的兵部尚书问。
“礼部尚书这是……”
“他身体不好。”
兵部尚书瞧着一言听不得就晕的礼部尚书,眼里还有藏不住的嫌弃。
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就是胆小。
不就是人血,人肉,有那么可怕?
就看向矜桑鹿含笑说,“多谢寨主准备丰盛的佳肴,只是本官一路舟车劳顿,难有胃口。
若是方便,寨主能不能让我们先休息休息。”
“方便。”
矜桑鹿瞧着兵部尚书微抖的手,也不拆穿什么,很是爽快地点头,就让人带着他们下去休息。
却听着兵部尚书问,“寨主之才,咱们陛下很是珍惜,盼望着寨主能早日进京,不知道寨主的意思是?”
“那就三天后启程。”
“成!”
瞧这女土匪这般爽快,兵部尚书还很是惊讶,此女瞧着不似粗鲁的土匪,竟是有将门之女的气度。
且,她似乎也急着进京,看来她进京确有目的,绝非当个女官那么简单。
难道,真是冲着皇后之位去的?
那他们陛下也太惨了吧,被这么个女土匪盯上。
矜桑鹿是让人带着他们去休息,她则是去用膳,瞧着还准备了海鲜,闻着就香。
便坐下来吃着螃蟹,还问,“朝堂都送了哪些东西?”
“二十箱白银,十箱子黄金,还有绫罗绸缎三十箱,五箱子的南海珍珠,还有千年人参,雪莲,大米一千石……”
三当家迎财喜滋滋地打开圣旨念着,送给皇后的礼,也不过如此吧。
“寨主,陛下可真是大方,那南海珍珠啊,小的可瞧过了,比我眼珠子还大呢!”
矜桑鹿听着,忽然就不想要那些珍珠了,却是伸手接过圣旨,瞧着上面写的,眉眼动了动。
这位年轻的陛下,确实还真是大方。
真金白银地送来,还有大米被褥这些。
忽地明白了,西疆的领土被敌军攻破,百姓流离失所,陛下这是想借着她的手,安抚边饱受战乱之苦的百姓。
也是,西边的官员若中用,何至于她一个土匪带兵抗敌。
不过,陛下也有仁德之心,不愧是备受朝野上下爱戴的君王。
“边疆的百姓还未安置好,把这些粮食都分发了。”
矜桑鹿一边吩咐,一边吃螃蟹,瞧迎财还喜滋滋盯着圣旨,就道。
“成了,别这么没有出息,就这点赏赐,瞧把你乐成什么样子。
本寨主堂堂山大王,给他当官,还不值得这些?”
“也是哦!”
迎财一听,还觉得亏了呢,“咱们可是有三十座山的土匪啊,都听命朝堂,就这点赏赐,还不值当呢。”
说着,也很不解,“寨主,您真要进京当官啊,这可没有当土匪自由自在。
即便您为了魅惑陛下,要江山,也不至于委屈了自己,当什么侍郎。要当,起码也得是个侯爷啊。”
“侯爷也分很多种。”
矜桑鹿含笑道,“本寨主进京为官,自是要实权的,一个空有爵位的侯爷,和六部的官员可没法比。”
迎财听着,不懂官场的弯弯绕绕,反正她们寨主最是英明神武,做的决定肯定都是有道理的。
还忽然眼睛闪闪发光,“寨主,陛下可是让两位尚书来请寨主,可见对寨主的看重。”
“这也是怕了咱们明月寨,也是,寨主是进京为官,咱们三十座山的土匪还在西边呢。”
“那朝堂不得对咱们毕恭毕敬的,若是这样,小的夜里去京城勋贵家里拿点东西,想必,他们也是很大方的哦。”
闻言,矜桑鹿乐了,还夸赞道,“你这名字,我娘还真是取对了。”
“嘿嘿。”
迎财瞧他们寨主这是默认了,当即想着先去哪位勋贵家里做客呢。
寨主是进京为官,她又不是,还是土匪啊。
这土匪不搬人钱财,还是土匪么?
矜桑鹿是美美地吃完美食,就继续回去晒太阳,看着手上的圣旨。
瞧着字迹,都能感受到帝王的压迫感,不禁想到东淮国的陛下,冀闲冥。
十五岁登基,少年帝王,冠绝天下。
登基不过七年,就让东淮国位居第一强国,无不让人臣服。
上至官员,下至百姓,皆爱戴敬重。
那这位年轻的陛下,定然深知帝王权术,又怎么会不知道她想去京城做什么。
竟轻易答应了,还送了这么重的礼,这是很乐意她去京城,默许她想做之事。
“冀闲冥。”
矜桑鹿多念了几次这个名字,嘴角弯弯,他可是有美人陛下的称号。
不知道是何等风华,得去京城见见啊。
要是能把他掳回来当压寨夫君,就更好了。
而这会儿被念叨的陛下,正在御书房批改奏折,听着暗卫回禀,手上的笔还顿了顿。
“两位尚书已经到了寨子?”
“回陛下,是的,说是三天后启程来京。”
“她倒也真是心急。”
冀闲冥继续看奏折,就听着公公来报,说是瑾王来了,便让他进来。
瞧他火急火燎地行礼后就问,“皇兄,您真要那个女土匪当官啊,她,头匪头子啊。”
说着,还很是着急,他就出了一趟京城,怎么回来,朝堂就多了一个土匪侍郎?
“皇兄,您没有去过西边,不知道那个明月寨的势力,西边总共就三十座山,全被那个矜桑鹿给占领了。
她在西边完全称王了啊,怎么会甘愿来京城当个小官。这个女土匪,图谋不轨啊,皇兄怎么放她来京城了。”
冀闲冥听着,面色依旧清冷,瞧瑾王冀惟枕很担忧的样子,只是问。
“你既去过西边,知晓明月寨的势力,可有查过矜桑鹿的身份?”
“身份?”
冀惟枕一愣,不解道,“一个土匪,还能有什么身份?她爹娘都是土匪,她生下来自然也是土匪。”
话落,古怪地就看向陛下问,“难道,她还有其他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