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他怎么能不见我？就因为我偷他东西？骂我一顿也好啊，不见算怎么回事儿？当初可是他先看上我的！刚走出酒吧就亲我来着！”应南哲委屈得不行，回酒店的第一件事儿就是对着自己朋友打电话发牢骚。他已经很耐得住性子了，不然在离开齐玟青公司大楼的时候，绝对会一脚踹翻墙边的垃圾桶。

“你别急，兴许是欲擒故纵。”

“没听说过这种事儿也能欲擒故纵……”

“那你有他联系方式吗？”

“没。”

当初应南哲把自己的号码给了齐玟青，却没存对方的号码，现在想来着实失策，还给了对方先一步拉黑自己的机会。

“那我找我爸问问看，兴许能要到他联系方式，你直接给他打电话。”

“我觉得不——”

“你别觉得，你试试，不然下场只有饿死和断腿。”

“……”

应南哲从未料到自己有朝一日竟能落得这般落魄田地。不过换个角度想想，完全不靠老爸资助地生活了一个多月，这也是有生之年系列了。

晚上，应南哲朋友如约把齐玟青联系方式发来了。他祈祷着千万别被拉黑，然后拨去了电话。

振铃时间有点长，就在他产生放弃念头想要挂断电话的时候，耳边传来了女声的“喂”。

这人谁？

女朋友？

还是他亲戚？

应南哲的大脑当场死机，愣了好一会儿才结结巴巴地问：“额……我……我找齐……”

“齐总不方便接电话。”那个女人说，“他喝醉了。我是她秘书，如果可以的话，由我转达一下吧。”

应南哲隐约听见齐玟青的声音，含糊不清地问左秋电话那头是谁。左秋捂着麦克风，说了齐玟青给应南哲写的备注——“阿哲”。

“挂了。”齐玟青倒在自家沙发上，强硬地说。

潜意识告诉应南哲再墨迹下去就会失去联系齐玟青的最后机会，于是他连忙用超快的语速说：“我……我想跟齐玟青说我偷他东西是万不得已的，我愿意补偿他，希望他能原谅我。另外，后天是周末，能否在ECHO酒吧见个面，当面谈谈？晚上八点，我会一直等下去。”

说完，应南哲脸都红了，他不敢想象这话让这秘书听到，小姑娘的大脑里会自动补出什么奇奇妙妙的情节。

“嗯，我会转达的。”

结果竟然是出乎意料的平淡。

应南哲望着通话结束的页面，内心怎么也踏实不下来。他知道，齐玟青赴约概率极低，但即便如此，他还是愿意等对方到凌晨。

“挂了？”齐玟青眯着眼睛问左秋，双颊在酒精作用下泛着红。

“嗯。他说——”

“别说，我不想听。”

“我答应好了要转达，所以不管您想不想听，我都会说。”左秋把他手机重新放回茶几上。

齐玟青不耐烦地咋了下舌。

“他说很抱歉偷了您的东西，想要为之补偿，并且打算后天晚上八点半和您在ECHO酒吧见一面。”左秋一边说一边给齐玟青倒了杯水，递过去，“听声音，年纪不大啊。”

“一个穷疯了的学生罢了，我那表和戒指又不是便宜货，拿什么补偿？”

“所以您不打算去？”

“不打算。”齐玟青没好气，他这会儿格外易怒，不知道是不是酒精作用，“你什么时候开始有兴趣掺和我生活上的琐事儿了？”

“您想多了，我没兴趣，把喝醉的您安全送回家就是我的职责。记住别仰躺着睡着，当心窒息。”

“知道了。你也注意安全。”

左秋拿了放在门柜上的包，开始往外走，临到门口留下一句：“最近该忙的事儿已经忙完了，也许周末您可以犒劳自己一下。”说完她就关了门，没给齐玟青回话的机会。

齐玟青暴躁地扯开领带，从口袋里摸出烟盒，点了一支叼在嘴里，这才略微平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