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泪水染了陆洪胸口一片湿,阮昭昭才慢慢地不再啜泣。
陆洪一直轻轻抚着她的背,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
抱着阮昭昭时,他的心如同林中的鹿般奔跑跳动着。
手中绵软的触感竟让他有些不想放开。
但阮昭昭主动轻轻挣开了他的怀抱,哽咽道:“我刚才好害怕,差点就见不到你了。”
陆洪全身如同涓涓细流涌过,升起一阵暖意和触动。
“以后我不会再让你有一点危险。”陆洪眼神坚毅,抚了抚阮昭昭的发丝。
阮昭昭感动地微微点头后道:“我吓得腿软了,有点走不动路。”
“我背你。”陆洪躬身,让阮昭昭环着跨抱了上去。
阮昭昭感受着身下宽阔的背膀,踏实的安全感充盈全身。
嘴角也浮现出一丝笑意。
其实她与陆洪也有了十年的相处,他们也算是一起长大。
只是陆洪出身卑微,而她是阮家大**,两人身份让他们相处起来不对等。
但阮昭昭不在乎这些,私下里她一直把陆洪当作好友。
他一直默默在身边守护了她十年。
……
南方城池一片艳阳天,积雪已经消融了大半。
池君浩在驿站旁,与于梓雄道别。
这一趟远行追心,他独自前往。
“一路顺风,到了之后记得给我写信。”于梓雄对池君浩道。
随后递给他一些保暖的衣物用品。
池君浩接过后,嘴角浮现出一丝笑意:“你还真是细心,哪个姑娘嫁给你算是三生有幸了。”
于梓雄微微白了他一眼,随后轻声道:“不行的话就别勉强。”
“不过,我还是祝你带妻凯旋。”
他拍了拍池君浩的肩膀。
池君浩伸出拳头,两人以拳相碰,示意友情与道别。
随后预定的马车到达,他上了车。
独自坐在马车内看着窗外的艳阳天,他心中却有些忐忑。
他不知道这一趟远行结果会如何。
也很想知道这么久不见,阮昭昭对他的态度有无变化。
他看着道路旁淤积的雪,想起了和阮昭昭幼时在雪地里玩耍的回忆。
那时,他调皮地将雪塞进了阮昭昭的背,让她被雪冰地颤起全身。
“池君浩,你这个**!”她咬牙恨恨地看着他。
但他指了指旁边堆好的雪人:“你看那是什么。”
阮昭昭看向雪人,面上竟有她的几分神韵。
“像不像你?”池君浩笑着问。
他看得清楚,阮昭昭盯着雪人,脸上难掩幸福的笑意。
但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他却开始回避她。
他记起及冠那年,他曾私下与阮父见面。
“阮伯父,我想向您提亲。”他单膝对着阮父跪下,恳切地道。
阮父却一脸严肃地道:“我只有这一个小女,你知道的。”
“以她的身份,门当户对的夫君,不会是你。”
池君浩心中一寒,面色铁青地看着阮父。
阮父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你们是青梅竹马,感情颇深。”
“但是婚姻却不是两个人之间的感情,而是两个家族的事。”
“放弃吧。”
阮父从他身旁走过,他的心被打碎了一地。
他配不上阮昭昭吗?
阮家祖上曾在朝中做宰相,而阮父现也已是从二品大官。
向阮父提亲的豪门望族多如牛毛,他只是其中不起眼的一个。
回忆收束,池君浩攥紧了拳头。
“不管如何,我一定会证明,我会是她最好的夫君。”他心中坚定默念道。
北疆,岑府的一间冰雕做工铺。
陆洪由于心思细腻,手工优良,现在是岑府的一名冰雕制工。
他正对着新的冰雕精雕细刻,眉宇微皱,全神贯注。
而阮昭昭古灵精怪地出现在他的背后,悄悄靠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