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今天下午六点的时候，程书煜在群里突然说要部门团建，每个人都必须要参加，否则要扣光本年度全部的绩效。

我本来想拒绝的，但是想了想，为了一时的意气扣掉全部的绩效不值得，还是去了。

等大家全都到了餐厅后，我突然在人群中看到了何茉。

她还特地化了妆，穿上了小白裙。

还在陆续上菜的时候，程书煜突然当着大家的面走过来对我说。

“季霖，不好意思啊，上次因为何茉要陪我去给我家猫挑个猫砂盆才误了你的生日，我也已经批评教育过她了。”

“这次我们大家给你补过生日，你看够不够？”

“男人嘛，我觉得还是不要太小气了。”

他的一番话，让我气得直抖。

我用力地握紧了拳头，指甲几乎嵌到肉里。

冷静了下，我还是说。

“怎么会呢？我一直都觉得你和何茉是纯友谊关系。从今往后，你可以大胆对何茉好，我完全没有意见。”

怎么会有意见呢？脏了的女人我也不要了。

大概是程书煜没有想到我会这么回答，他脸色一僵，讪笑着坐到了何茉边上。

我坐在他们对面，看到程书煜用自己的筷子给她夹菜，而她也笑着吃下。

以前刚恋爱的时候，我也是这么干，可她当场摔了筷子，指责我不卫生。

那现在呢？程书煜这样她甘之如饴。

我听到她和程书煜分享着自己工作上的事情，她奇葩的同事，她的心事。

程书煜坐在边上耐心地听着，一边用纸巾帮她擦去嘴角的食物渣子。

有同事提议敬寿星一杯酒的时候，我也很配合地拿起了酒杯。

大家一饮而尽的时候，我听见何茉撒娇似的跟程书煜说。

“书煜，我不大想喝酒耶。”

他招招手叫来了服务员，把她的酒换成了果汁。

还细心地叮嘱服务员，“不要用芒果汁哦，她对芒果过敏。”

何茉露出了幸福的笑容，还亲自帮他剥了一只虾。

......

我静静吃着，内心平静如湖。

有个跟我关系很好的同事喝得有些醉了，站起来问我。

“你都三十五了，今天不然就趁着大家都在，跟弟妹求个婚吧？四年了，考察也够了。”

气氛突然安静下来，大家的眼睛全都齐刷刷地看着我。

不知道是哪个同事突然带头起哄了一声，接下来全场欢呼。

就连隔壁桌的人都来围观了。

何茉的脸上丝毫没有惊喜的感觉，她扯着程书煜的衣角。

“书煜，我害怕......”

程书煜温柔安慰着她，“好了，大家别闹了！”

可欢呼声还在继续。

我冷眼看着他们两个恩恩爱爱，突然觉得是时候做个了结了。

我慢慢地走向她，定定地看着她。

“何茉，我们分手吧。”

她错愕地抬起头，脸上的血色褪了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