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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第一次,沈妍在医院,我独自回家,没陪在她身边。
她很怕疼,以往感冒输液,我都心疼的要死,恨不得代她受过。
如果没有今天这回事,我一定会很自信的说,「我跟沈妍是天底下最恩爱的情侣,没红过一次脸,也永远不会分开。」
可现在,这想法就像是个笑话一样,狠狠拍在我脸上。
从今天她早上在4眼眶通红的发呆开始,我就觉得她有些不对劲。
莫名其妙的争吵后,我还来不及解释,她就不接电话,玩消失,直到我听朋友说她在医院做流产。
可我怎么也没想到,赶到以后等待自己的是生不如死。
她说的那些话真的比杀了我还要难受。
卫生间还放着双杠验孕棒,天知道我当时发现的时候,有多激动。
可如今,那鲜红的两条道,也分外刺眼。
我的孩子还未来得及出生,便已经被她扼杀在腹中。
纵然她不爱我,可孩子何其无辜啊。
我在这个彼此生活了五六年的家里,枯坐了一晚上,这里到处都是我们这些年相爱的点点滴滴。
大到一起挑选的家具,装修风格。
小到一模一样的情侣拖鞋,牙刷,水杯,餐具。
明明每一处都填满了回忆,可如今每一刻,都不再温馨。
我真的很不甘心,天亮时,我煲了鸡汤,不死心的赶去了医院。
像个不知疲倦的舔狗一般,我甚至给自己找好了借口。
我对自己说,那是她在说胡话,我们之间没有别人。
她爱的只有我。
然后站在病房门口,听着里面杀人诛心的对话后,我再也做不到继续自欺欺人了。
沈妍醒了,靠在床头喝汤,她闺蜜在一旁补妆。
「妍妍,你昨天真当着你家陆时宴的面,说了那些有种的话了?」
沈妍点了点头,她闺蜜当即夸张的竖起大拇指。
「姐妹,牛啊你,真有你的,当着爱你的男人面,说你爱的是别人,还叫别人的名字。」
「这跟和他交作业时,喊别的男人名字有什么区别啊?太打击人了吧?这样真的好吗?」
沈妍眉心蹙成一团,很烦躁的将手里的餐盒放一旁。
「这有什么,我就是故意说给陆时宴那个废物听的!」
「昨天我打完孩子,第一个想见的人是阿泽!想借着麻药劲挽留他,让他对我心软,和我重归于好呢。」
「谁想到阿泽没来,陆时宴这个没用的东西,竟然跑来触我霉头。」
「我既然要跟阿泽在一起,就得彻底跟他断绝关系!」
她说的一脸残忍,没有半分留恋。
就仿佛我是什么随手就可以丢掉的垃圾一样。
而且提起我的名字时,满眼都是不耐与嫌弃。
原本准备推门的我,僵硬在原地,四肢发颤,那种将心脏撕裂般的痛,又开始在四肢百骸,蠢蠢欲动。
「我已经想好借口了,到时候出院,你就跟陆时宴说,我摔了一下,孩子摔没了,磕到了脑袋,失忆了,只记得前任,不记得他。」
「另外着重说,我对他很失望,很期待这个孩子,结果孩子没了,失忆对我来说是好事,起码我不会那么痛苦。」
「那天傻缺一定会相信,还会愧疚自责,他一心想要我开开心心的,到时候就算再不舍,他也会放手不再缠着我,说不定还会想方设法的赔我一笔钱。」
「昨天他就带我去看车了,说是想给我买个代步工具。」
「不过像他这样的穷**丝是没什么钱,就十几万而已。」
「不过不要白不要嘛!」
她厚颜**的声音一字不落的传入鼓膜,仿佛尖锐的针,穿透鼓膜,直达心脏,将五脏六腑都扎了个稀巴烂。
我攥紧手心,忍住了冲进去掐住她脖子质问的话,最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捏着手机头也不回的离去。
这一刻我意识到,沈妍不配我去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