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看到宁姐我不放心。”
百里翰脸一黑,“她一个大活人,我还能吃了她不成,有事等明早。”
话落,再不废话,把人一推,就关上了房门。
向晓慧鼻尖贴着门板,双眼快瞪成斗鸡眼,心脏更是跳得快要飞起。
因为她不仅看清了百里翰喉结上泛青的牙印,还看到了百里翰一脸的欲求不满。
啊啊啊啊——
完蛋了!完蛋了!
宁姐真被他给睡了?
还是说,是宁姐睡了百里翰?
向晓慧晕晕乎乎走回房间,睁着眼一直等到天亮……
见她哭得不能自已,恨不能以死谢罪,薛宁嘴角扯了扯。
这丫头虽然偶尔迷糊了一点,胆子小了一点,但对她好的心,是真心实意的。
抽了几张纸巾,嫌弃地拍在她脸上。
“行啦,别哭了,丑死了……”
“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放一百二十个心,你宁姐我是谁啊?你不是从小就说我是超级无敌女金刚吗……”
“一个百里翰而已,我就算睡了他,他也不敢把我怎样?”
“再说,他也算是男人中的极品了,昨晚我也享受到了,他的表现肯定不会比你找的小奶狗差的……”
薛宁表面说得轻松和不以为意,但心里已经把百里翰从头到脚骂了一遍了。
个中滋味,不足为外人道。
虽然跟最开始的预想有偏差,但她的目的,好歹达到了。
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至于过程……
算了,就当被一头饿熊啃了吧。
向晓慧吸了吸鼻子,傻傻地看着她,“宁姐,你……你真这么想的?那你身体没事吧?”
她想碰碰薛宁,又不知道该从何入手。
急得出了一脑门子汗。
“……我没事!”
薛宁挺直脊背,努力装作正常的样子,没有就这个话题多说,话风一转。
“别哭了,赶紧去给我整点早餐来,我们今早还有场大仗要打呢。”
——
百里翰走进会场的时候,离招标会开始还剩下最后五分钟。
他的助理小沐正在和其他参与投标公司的人员,进行官方寒暄。
虽然他脸上没有露出什么破绽,但百里翰一看,就知道小沐心里肯定急疯了。
果然。
一看见他的身影,沐助理肉眼可见地松了一口气,朝身旁的人笑笑,急忙走上前来。
小声询问:“百里总,你怎么才来啊?”
百里翰虽然对打理家族企业兴致缺缺,但自从他两年多前因伤从部队退役回来并接手公司后,一贯做得让人挑不出错来。
按他的习惯,重大活动最少提前半小时到场,还从没有这么“踩点”的先例。
一时间,百里翰有点心虚,含糊答复了一句。
“临时有点事耽搁了……”
他没办法解释,为什么他在浴室里冲完凉后,会盯着浴缸边那条已经皱成一团的红色吊带长裙,发了很久的呆。
最后,竟然鬼使神差地把裙子捞起来,用他这双大粗手,小心翼翼给洗干净晾了起来。
等做完这一切,他才猛然回过神来,暗暗骂了自己一句神经病。
再一看时间,就已经很仓促了。
沐助理没有深究自家老板的异常行为,因为招标会马上就要开始了。
只是等落座后,他一转头,就看到了老板喉结上那个明晃晃的创可贴。
“?!”
“百里总,你脖子上怎么了?”
百里翰下意识伸手摸了摸喉结,轻咳一声,“没怎么,就早上不小心被刮胡刀划了一下。”
“哦~”沐助理也没做他想,还称职地说:“应该是这款刮胡刀不好用,回头我给你换一个。”
“嗯。”百里翰随口应付了一声,然后左右打量了一下,很快就找到早已经在第一排最左侧落坐的薛宁。
此时工作状态下的薛宁和昨晚……简直是两个人。
一身颜色有点沉的铅灰色修身西装,内搭浅金色暗纹衬衫,扣子严实地扣到最上面一颗。
从脖子武装到脚踝。
一副完美的商务精英范儿。
鼻梁上还架着一副小巧的银框眼镜,削减了她过于精致漂亮的五官,增加了一丝“干练”的味道。
让她看起来没有那么引人注目,却更显得“冷艳”和“不好惹”。
就连那头昨晚勾缠得他鼻尖直痒痒的长黑发,此时都梳得一丝不苟,紧紧地束在脑后。
露出一个形状完美的头颅曲线。
让百里翰的手指又开始发痒,他迫切想找支笔、找张纸,画点什么下来。
“百里总……”
出走的思绪被沐助理对今日行程的低声汇报拉了回来,百里翰心里一个激灵。
他好像从昨晚见到那个女人开始,就变得很不对劲。
这也太不像他了。
肃了肃脸色,百里翰正襟危坐,沐助理疑惑地皱了皱眉,总觉得今天老板有几分奇怪。
但很快,他就没心思去揣测了。
招标会很快开始了。
所有流程都有手下的人去处理,百里翰跟薛宁一样,不需要做什么,只要在现场坐镇就好。
唱标开始,气氛有几分紧张。
但百里翰的视线总是忍不住悄悄朝左侧飘过去,瞥见薛宁目不转睛盯着台上,脸上一片沉肃和志在必得。
不笑的她,会给人一种清冷桀骜难以接近的错觉。
他其实也知道,薛宁就是因为自己容貌太盛,所以平时总用一副很强势干练的样子把自己武装起来。
在这个吃人的商场上,对女人,特别是容色过人的女人,是很苛刻的。
薛宁一个从孤儿院出来的女人,一直以来,出身背景都被人诟病。
说她是运气好,攀上了秦墨这个大腿,才成功实现阶级跃升,有了今天的名气地位。
但百里翰很清楚,不是薛宁运气好碰到秦墨,而是秦墨运气好遇见了薛宁。
作为从小在一个圈子里长大,因为年龄相近,总是被拿出来做对比的两个人。
百里翰要比别人更多了解秦墨几分。
那就是个目中无人、清高自负又自大的家伙,偏偏又要装出一副平易近人、谦谦君子的模样。
虚伪得很。
当年,秦墨的父亲,也就是秦家长子,在秦墨十五岁时因车祸意外去世,人还没走多久,他二叔就登上了秦氏总经理的职位。
那之后没半年,秦墨就出国读书了。
名义上是国外的教育环境更好,但明眼人都清楚,秦墨是被他二叔使手段驱逐了。
他爷爷虽然很喜欢秦墨这个大孙子,但他二叔是秦老爷子仅剩的儿子。
秦墨当时又太小,秦老爷子也没办法明目张胆地偏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