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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的我刚刚生下孩子。
我记得无比清楚,产后的每一天我都不停流出恶露。
最崩溃的时候连站也站不起来了。
半夜孩子疯狂哭闹着,我痛苦不堪的呼唤恳求他管管时。
他躲在被窝里,装作睡着了。
全身的力气好像都在这瞬间消失殆尽。
本想放下手机,可突然响起提示,是某音热评。
在一个我从没见过的号上,他前几天发布了一条热帖。
“遇到真爱了,家人们,是及时止损离婚还是坚持死水婚姻?”
底下的兄弟们细细替他分析了一切。
他最后总结感慨回复大家。
“最后还是觉得离婚成本太大。”
“她比我能挣钱还不花我的,离了婚儿子肯定不能带走,我自己养没时间管太累。”
“现在小情人年轻温柔,谁养了孩子都会变成黄脸婆,我可不舍得,还不如可着一个折腾。”
“不离了,钱在哪儿爱就在哪里,人生就是要学会权衡利弊,这年头免费保姆可不好找。”
底下一片兄弟叫好,说他清醒,吾辈楷模。
我眼看着他一条一条把我们十年的婚姻分析的头头是道。
我身上的一切价值榨干的一干二净。
心里那根弦,
嘣的一下,断掉了。
第二天一早。
江妄起床发现电脑不见,冲出卧室就沉着脸质问我,
“电脑呢,”
“卖了。”
我面无表情地坐在客厅里喝粥。
他睡眼惺忪的坐下来习惯性的等着我盛。
枯坐了半天却发现只有我自己的份。
“你发什么神经!”
江妄狠狠拍了一下桌子,发现自己的衣服都没换,皱着眉头点了根烟。
“陈清清,有你这样做妻子的吗?”
他知道我一向闻不得烟味,猛猛地抽着。
上小学的儿子也走了过来,我还没开口,一双脏袜子就朝着我的脸猛然砸来。
儿子对着我尖声怒吼:”妈妈!你昨天怎么没给我洗,我穿什么!”
“我为什么要给你洗。”
我盯着儿子,心底沉沉。
他理直气壮的指着我的脸。
“你就要洗,爸爸说了,你就是保姆!”
“给我洗袜子,给我做饭,给我赚钱娶媳妇!”
“你不干我就叫爸爸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