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我们离婚吧
傅承洲穿着睡袍出来,腰带松松垮垮地系在腰间,露出大片蜜色的胸肌。
他轻瞥变得空荡荡的餐桌,深邃的眼里晦暗不明。
沙发上的女人裹着薄毯,缩在角落里抱着平板在看手术视频,听到他的动静也没回头。
屋内气氛很僵硬,傅承洲不经意地问:“还不睡?这周不都是白班吗?”
江听晚含糊地了一声,声音不温不火,“马上。”
傅承洲坐到沙发另一侧,拿过一旁的烟盒掏出一根烟,刚要按下打火机,江听晚抱着平板立刻起身去了阳台。
她有鼻炎,闻不了烟味,可是傅承洲从来不在意这些,更没想过要戒烟。
随着打火机“啪嗒”一声,空气中很快便有烟草味蔓延过来。
江听晚索性直接把阳台门关上了。
见她这般刻意的疏远,傅承洲眉心紧皱,心底逐渐蕴起一股阴郁。
他起身走向阳台,抬手要拉开门,却发现江听晚把门落了锁。
他使劲拉了几下,玻璃门纹丝不动。
江听晚窝在阳台的藤椅上,背对着他,装作什么都没听到。
“江听晚。”男人沉着气拍门,“你出来,我们好好聊聊。”
江听晚听若未闻,厚重的玻璃门将他们隔开,仿佛隔成了两个世界。
她的手在平板上摩挲,考虑什么时候把早已准备好的离婚协议书拿出来比较好。
屋里手机响起来,傅承洲又喊了一声,“江听晚,你的电话。”
然而对方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身子都没动一下。
听着一直在响的铃声,傅承洲有些烦躁。
他走到桌边去拎起江听晚的包,想要掏出她的手机摁掉喋喋不休的铃声。
翻找时,两份文件瞬间牵住了他的视线。
傅承洲咬着烟蒂,随手拿出来。
“离婚协议”几个大字猝不及防闯入他的眼中。
他随手翻了两页,眸子愈发变得幽深。
身后的光突然暗了,江听晚坐了一会儿,想着明天要上班,决定先回去休息。
从藤椅上起身转过去时,发现客厅大灯关了,屋子里只开了小灯,她看见傅承洲半边身子掩在昏黑中,嘴角的位置有烟头的火光明明灭灭。
江听晚拉开门,有风扬起她颊边的发丝,周身瞬间感觉到一股森然的压迫感。
直觉告诉她,傅承洲要作妖了。
“江听晚,你翅膀硬了。”
阴冷的声音传来,江听晚按在大灯开关上的手抖了一下。
傅承洲在傅家直系和旁支的平辈中,是最不能惹的人,活像个阎王。
她很快就反应过来,他应该是看到她包里的离婚协议书了。
屋内都是烟草味,江听晚脑中有些昏沉。
她按下开关,傅承洲布满阴鸷的脸出现在灯光下,他看她的眼神如刀一般锋利,让她在他面前无处可遁。
她揉揉眉心,以郑重的语调说:“傅承洲,我们离婚吧。”
傅承洲翘着一条腿,倾身将指间的烟在茶几上的烟灰缸里掐灭,“过来。”
见她不动,他嗓子里发出一声闷笑,笑意却不抵眼底,反而让江听晚浑身起鸡皮疙瘩。
他手肘搭在膝盖上,漫不经心地旋转手中的打火机,“跟我说说,为什么要离婚?给你的钱不够?还是觉得钟时玥回国威胁到你的地位了?”
江听晚看着傅承洲的脸,轮廓深邃,薄唇紧抿,天生就是一副不会为任何人付出的薄情样。
她长呼一口气,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因为你有病。”
傅承洲眉尾扬起,“你觉得我不行?”
江听晚嗤笑一声,“医学上有一种心理变态症状是以沉默、贬低、撒谎等行为来侵蚀伴侣,被称作情感施虐者,你这还不算有病?你只差一纸鉴定书而已。”
男人的动作停下来。
她面色冷淡,坦然说道:“婚前你也说过,我们的婚姻只有三年,现在我主动提前结束,你也抓紧时间。”
这句话让傅承洲的眸子微不可察地眯了一下,那种极复危险的气息再次笼罩了她的全身。
他嘴角轻勾,声音沉戾,“是因为傅淮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