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岁没再问下去,带着梁母往羊圈的方向走去。
“叔父——”
“奶奶说肚子疼,让你出来,送她去卫生站——”
还没到羊圈,两个小的,就扯着嗓子叫了起来。
梁母顺着三个小孩指的方向一望,瞬间感觉肺都要气炸了。
本来就不是很结实的栅栏,变得四分五裂。
肉最紧实的那只羊,倒在地上,嘴巴边上渗着血。
两个羊角,此时,只剩下了一个。
大片的血顺着羊的肚子,一直往边上流。
那是她养了三年的羊啊!!
就等着梁诩从部队回来,好好给他补补身体的!!
梁母气得脸都涨红了,直接冲到了陈竹茹面前,抬手给了她一巴掌。
猛地被甩了一巴掌的陈竹茹,还没回过神来,身子往后退了一步。
就站在陈竹茹不远处的梁诩,紧张地大步往前走,伸手扣在了她的腰间,把她往怀里带。
“你没事吧?”
他的指尖似乎还带着些粘腻的液体。
扣在陈竹茹腰上,她觉得有些不舒服。
一旁坐在轮椅上的梁兮,也猛地往前扑。
可他还没有站起来。
就看见,陈竹茹已经被梁诩抱在了怀里。
他的心仿佛被打碎了,成了很多快细小的碎片,怎么都找不到。
梁兮跌坐在轮椅上,脸上尽是自嘲。
没有用的——
只要他还是这个样子,他就没有靠近她的机会——
更不要说把她护在身后了……
梁母看见陈竹茹被自己儿子紧紧搂住,偏自己儿子的眼神还温柔得快滴出水了!!
跟那个死女人一样!!
是个狐狸精!!
“你这个死贱女人!!还说什么井水不犯河水!!只想和梁兮一起好好过日子!!转脸就倒在我儿子怀里!!”
“你安的什么心啊??啊?!!”
“还把我的羊祸害成这个样子!!诶呦!!家门不幸嘞,摊上这么个狐狸精!!”
梁母的声音很大,直接把周围的邻居都给招来了。
大家看了眼乱七八糟的羊圈,以及地上已经咽气了的羊,纷纷把矛头指向了陈竹茹。
“盛萍也真是可怜,有这么个儿媳妇。给自己亲儿子养了三年的羊,被养子的儿媳妇给弄死了。”
“你说,这是人该干的事吗?”
一个挎着篮子,里面放着个锄头的婶子,看样子是要去菜地里挖点东西。
看见大家都围在这里,忍不住上前多看了一眼。
“话说,这陈书记的女儿本来是要嫁给梁家老三的,结果给了他大哥。听说那女人之前早就和梁家老三不清不楚的了。”
“你可别忘了,这梁家老大算得上是半个瘸子。我看那,估计就是嫁得不如意,想闹得梁家鸡犬不宁!!”
被提醒的众人,猛地跟醍醐灌顶一样,眼睛跟粘了胶水一样,黏在了梁家羊圈里。
此时,陈竹茹被梁母一巴掌打的,脑袋有些晕乎。
好不容易清醒一点,感觉身边围了一堆蚊子,嗡嗡嗡地在她耳边吵个不停。
“不是这样的,你不要相信他们。我是喜欢梁诩,但我没有跟他不清不楚。你能帮我证明我的清白吗?”
陈竹茹的耳边忽然出现一道女声,和她的声线截然不同。
陈竹茹重生前,是昆曲的闺门旦,声线比较清丽,具有穿透性。
而现在,她耳边的声音,声调很高,甜腻腻的,几乎接近童声了。
还没等她做出回答,梁母的手再次出现在陈竹茹眼前,猛地扇向她的脸颊。
她以为自己还会傻傻地站在这儿,让她打第二次吗?
陈竹茹猛地蹲下身,手还扣在她腰上的梁诩,有些措手不及。
也不管手被扭到了,下意识不愿松手,跟着往下倒。
陈竹茹被他带着往后倒。
“嘭——”
两人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两人的姿势,看得众人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嘶——这女人还真是不要脸啊?光天化日之下,就往自己小叔子身上倒,也不知道避嫌。”
一个约莫四十多岁的大叔,身上的衣服已经洗的发白了,胡子倒是刮得很干净,没有一点胡渣。
鼻梁上还架了副眼睛,是村里有名的老古板。
“哟——还避什么嫌呐?!!梁家老大什么身体啊!!这两人想干点什么,还不容易?”
“这……这成何体统!!”
挎篮子的婶子故意在大叔耳边挑拨着,笑眯眯地看着这小老头急得跳脚。
梁母见大家说闲话,还带上了她的儿子。
脸上有些臊得慌,也顾不上怀里藏的东西。
直接冲了上去,伸手打算把陈竹茹从她儿子怀里拽起来。
“你个狐狸精!!也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狐媚招数。都结婚了,还要来勾引我儿子。”
“你要不要脸啊!!”
陈竹茹本来是想起来的,可梁母一拽,她瞬间又不想起来了。
顺势往梁诩怀里一躺,整个人跟没有骨头一样,黏在他身上。
梁诩的身体瞬间变得僵硬起来,他感觉自己下腹跟着了火一般,烫得他难受。
他低头望了眼怀里的陈竹茹,眼底浮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欲念。
“脸?我当然要啊?!你可是我亲爱的婆婆,你不是没有吗?”
“我当然要先让给你啊!!”
“你……”
梁母气得几乎喘不上气,她叉着腰,似乎想到了什么,再次朝陈竹茹走了过去。
她伸手扯住了陈竹茹的头发,左右摇晃着,力道越来越大。
眼底弥漫着疯狂。
陈竹茹被她扯得来了火,抬手打算打回去。
梁母看到了她的动作,脸上雀跃的神情一闪而过。
“你给我起来!!”
“闹够了没有!!”
还没等到她动手,梁母的手就被梁诩给扣住了,猛地摔向了一边。
陈竹茹假装惊讶地捂住了嘴,装模作样的要去扶梁母。
“婆婆怀孕了!!你怎么能这么对她呢?”
梁诩用一副别装了的眼神看向她,扫了眼梁母的肚子。
“她怀了什么?一个血包吗?”
本来要发作的梁母,猛地听见梁诩的话,急忙把身上的血包往后面藏。
可陈竹茹的动作比她更快,直接伸手把血包给拽了出来。
“咦——”
“婆婆,这是什么呀?怎么藏在你**下面呢?”
一个方方正正的透明袋子,装满了红色的液体。
里头的东西,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