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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千金意图把我溺死在海里的时候,离岸流来了。
哥哥径直跳入波涛,向假千金冲去。
爸爸套着救生圈,抓住了险些被海水卷走的儿女。
妈妈抱着惊险回归的三人,如释重负地大哭。
没有人注意到,我已经被滚滚白浪吞噬。
后来他们在海滨小镇找到我,祈求我回去。
我躲在淳朴的一家三口身后,笑得一脸幸福:「我有爸爸妈妈和哥哥,你们认错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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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朝曦在海里拖住我的双脚时,大概没想过会遇上离岸流。
她赶忙浮上海面,大声向岸上呼救。
我脱离桎梏,拼命喘气,却被一个浪头打得又呛了几口水。
混乱间,我看到哥哥毫不犹豫跳下海,朝我们游来。
海浪又凶又猛,哥哥在海水中沉沉浮浮。
我一边努力自救,一边朝哥哥大喊:「不要过来,危险!」
然而他只是奋力游到于朝曦身边,抓住体力不支的女孩。
「曦曦别怕,哥哥来了。」
自始至终没给我一个眼神。
灾难最是无情,也最是平等。
它不会刻意苛待我,也不会偏爱于朝曦。
我一人招架不住滚滚浪潮,哥哥和于朝曦亦然。
眼看我们离海岸越来越远,妈妈在岸上发出一声尖叫:「曦曦!朝晖!老于,你快去救我们的孩子!」
终于,爸爸套着拴着绳的游泳圈,毅然追向离岸流。
他像个英雄一般,一手拽住一儿一女。
小小的游泳圈如一艘生命之船,牵引着三人回归。
我伸出手,绝望地看着他们的背影。
「爸爸,还有我!别丢下我!」
可惜我的嘶喊声被风浪湮没,没有人回头。
最后的画面,是岸上的一家四口紧紧相拥,爆发出劫后余生的大哭。
没有人发现少了一个人。
海水一定浸透了我的胸腔,要不然我的心怎么这么苦涩。
我卸了力气,任由白浪将我卷向大海深处。
我是江城于家的真千金。
在孤儿院生活十年后,我才知道原来我有爸爸妈妈。
妈妈生产当天发生了意外,不得已在就近的公立医院早产。
恰巧那天一个精神失常的女人也生下了孩子。
出于清奇的脑回路,她把自己的孩子和我换了个位置,然后逃之夭夭。
这么一换,换来了我十年的错位人生。
妈妈第一次在孤儿院见到我时,我在哭。
为了一颗被抢走的糖。
我哭得很丑,丑到妈妈皱眉退了几步。
「这就是......那个孩子?」
院长小心翼翼看了她几眼。
「是的,她是早产儿,身弱之人心思就重了点,所以情绪比较敏感,夫人您别看她哭得可怜,其实没多大事儿。」
孩子对母亲有着天然的好感,哪怕此前我从未见过她,我还是觉得她很亲切。
脑中猛然跳出一个奢望:要是她是我的妈妈就好了。
院长说了,只有表现的好才有被收养的可能。
我赶忙用袖子呼噜一把脸,露出一个讨好的笑。
妈妈捏了捏眉心,转身同院长离开。
我以为自己搞砸了,眼泪忍不住又往下落。
「别哭了。」抬起头,妈妈站在我身前。
周围的一切都变得黯淡,唯有她发着圣洁的光。
「白絮,以后你就是我女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