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德明?孟德明是谁?”
沈兰荷吓了一跳,眼神就四处乱看,生怕被人听见了:“我可不帮你私通外男。”
“屁,孟德明是我舅。”
沈清姚忍不住爆粗,又下意识捂住了嘴,自己现在的身份,是个后宅里的小家碧玉了,不能骂脏话。
只是沈兰荷这个女人,脑子里能不能有除了男女之间的那点事儿。
沈兰荷火了:“你娘姓沈,你舅怎么姓孟……”
话一出口,她卡了嗓子。
她想起来了,姨娘昨晚上说的,沈清姚她娘沈涟漪,是在孟家长大的,孟德明,一定就是她在孟家的表兄弟了。
这表舅,也是舅。
“只是口信?他要是不信,可不怪我们。”沈兰荷眼珠子转起来,她要是不给她送口信,她也不知道的吧。
沈清姚好像是看出来她在打什么鬼主意了,似笑非笑地说道:“我劝你,还是别搞小动作,我见不到孟德明的人,你就不会是一只胳膊动不了了,紧接着你会发现你的右边脸,也会跟着肿胀,再继续,就是你的右腿,右边的半个身子……”
沈兰荷差点就要吓哭了,眼露恐惧:“不,不,我不要。”
这简直让她生不如死,不如去死。
沈兰荷都吓哭了,沈清姚就想起了前世,她嫁了一个其实并不怎么好的男人,那男人表面斯文,其实在家里脾气火爆,打老婆。
沈兰荷在侯府,还算张扬靓丽,爱说爱笑的一朵娇花,硬生生在婆家,被恶婆婆和暴躁的丈夫,折磨的像个惊弓之鸟,整个人瘦了一大圈。
小王氏心知肚明,她给庶女找的什么人家,她只是对外说,沈兰荷只是怀了身孕,胃口不好,所以才瘦的。
其实,就是连沈清姚这个侯府的边缘人,也知道她是被男人打的落了胎,没过多久,却又怀上了,身体根本承受不住,像竹竿抱着一个大西瓜,才变得日渐憔悴。
……
“我答应你,解药呢,你给我。”沈兰荷一想到自己会半张脸红肿,跟鬼一样,就吓得不知所措。
“不就是传口信吗,我一定做到。”
“但是他们要是不信,可怎么办?”
沈兰荷又怕又慌,到时候她可别不继续给她解毒了。
沈清姚笑了笑:“你放心,只要是李姨娘的人传的口信,他一定信。”
说着,她给了她一颗药:“吃下去。”
沈兰荷看着眼前灰色的黄豆大小的药丸,迫不及待地吃了下去。
“喝。”沈清姚给她送上一杯水,防止她出门又偷偷吐了,自作聪明的拿到外头的药铺去研究,耽误了她自己的病情。
沈兰荷显然没这么多心眼,立刻喝进口中,将药丸吞进肚子里。
“半个时辰之后,你就会看到效果。”
沈兰荷明白,事成之后,恐怕沈清姚才会彻底治好她身上的毒,她狠狠地看她一眼,才苍白着脸去了。
沈兰荷走了,沈清姚继续看自己的书,了解一下自己生活的这个世界。
春燕很快就回来了,告诉了沈清姚的消息:“何家那边的一个婆子说,表少爷用弹弓,打伤了绿蕊的脸,绿蕊一直都在家里歇着,不敢来。”
沈清姚沉下脸来,她就说,衷心的绿蕊,怎么影儿都不见,原来,是被伤了脸。
“伤的怎么样?”
“半张脸青紫肿胀,一只眼睛都肿的睁不开了。”春燕听着,都觉得疼。
“把这个药,想办法送进去。”沈清姚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又给了春燕一盒伤药:“再告诉她,我在侯府好好的,不用她担心了,叫她好好也养病。”
“等我这里事了了,一定会回去给她做主。”
她的心,沉甸甸的,沈清姚这个亲弟弟何智元,被何姑妈养歪了的脾性,不知道还能不能掰的回来?
春燕只好再叫人去送药。
……
沈兰荷遮遮掩掩的回了自己的院子,李姨娘已经等着了。
“怎么样?”
沈兰荷勉强笑了一下,就是走回来的这一会功夫,手臂上的酸痛感都没有了。
等她把沈清姚的要求告诉了李姨娘。
李姨娘一时愣了。
“姨娘,怎么了,这事儿很难吗?”沈兰荷急了:“姨娘,就是再难,你也得想想办法,要不然,我,我……”
她想起沈清姚说的话:“她说,我以后还会半张脸,半个身子,都不能动的。”
李姨娘倒吸一口凉气,眼中满是震惊:“怎么会。”
天底下怎么有这么恶毒的药。
“姨娘,算我求你。”沈兰荷都哭了。
李姨娘心如刀绞,忙搂着她:“我去,我去,为了你,姨娘就是去死,也愿意啊。”
她刚才,只是震惊沈清姚,她竟然知道她可以私自往外传递消息。
她在侯府生活了二十多年,比小王氏还早来三年,家里为了能让她不受委屈,花了大笔银子,给她在侯府留了一条暗线,可以让她传递消息给家里人。
只是这些年,她大嫂不满大哥一直给她这么多银子运作,这暗线,她也就用得少了。
为了女儿,李姨娘耽误不得,没过两天,就悄悄让暗线给江南府的孟家去送信。
她知道府里跟孟家的关系很诡异,虽然是老夫人的娘家,但是老夫人自己都很不愿意多说。
所以,侯府也是不太提孟家的事儿。
顶多,就是逢年过节,侯府收礼的时候,孟家的节礼是格外奢侈的一个。
听闻,孟家主要是开药铺的,掌管着江南十有八九的药铺,还有药材生意。
得知李姨娘已经按着她的话去做了,沈清姚松了口气。
孟家,可是她现在唯一能找到的救命稻草了。
在沈清姚的记忆里,她见过孟德明两次,都是在庄子上的时候,孟德明确实有留两个人教她医书,还告诉她,学医不光能救人,还能自保。
但是沈清姚那时候还小,刚刚五岁,没了爹娘,小小的一个人儿,两人稍一严厉,她便要哭。
可怜可爱的小姑娘,哭的叫人心疼的慌,两人便不忍心,还说,不学便不学吧,孟家分你的那五成家财,都够你几辈子花用的。
想到这里,沈清姚也是困惑。
五成的家财呢。
但是,钱呢?
她现在,穷的一个铜板都掏不出来。
她这禁闭,到底要关到什么时候呢,沈兰荷沈兰若等,都能进来,偏偏就是不准她出去。
她百无聊赖的时候,却不知道,有人早在暗地里盯着她了。
……
“殿下,何姑娘憋闷的魂儿好像都跑了一大半。”侍卫疾风,板着脸说。
顾承安听着有意思,便笑:“哦,你还听到了什么?”
疾风就把顾承安仔细看了看:“何姑娘还说了,她喜欢的男人是什么样的?”
顾承安不禁眸光闪了闪,:“什么样?”
疾风觉得自己懂:“殿下,属下觉得她喜欢的人,是你。”
“她可能对你一见钟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