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掷地有声,若不是先前才听她挑拨他和千羽,宋玄徽差点就要信了她对自己情根深种。
看着软软跪在地上的晚宁,宋玄徽毫不怜香惜玉的甩开她抓着自己衣角的手,声音淡漠。
“留下你在身边已是看在你自幼服侍千羽的份上,其他的,莫要妄想。”
他言尽于此,不管她是受谁蛊惑有此行径,看在以往情分,只要迷途知他就能从宽发落。
如若不然……
晚宁清楚看见,宋玄徽那双沉静的眼里浮现杀意。
她打了个冷颤。
相爷,还是不相信她。
甚至对她起了杀心。
她不可避免地起了退缩的心思,指尖钻心地疼提醒她,前世和今生的惨烈。
不行,她不能害怕。
要是没有宋玄徽的庇护,她根本无力跟宋千羽抗衡!
她必须牢牢抓住宋玄徽!
宋玄徽没有心思关注一个刚纳的小妾,淡淡看她一眼就扬长而去。
晚宁拭去犹挂在眼角的泪珠,有些踉跄地站起身。
相府的人那样暴力绑她回去,母亲怕是担心坏了。
她得赶紧回家,给母亲报个平安,顺便说明相爷要接她入府的事。
没了宋千羽的阻碍,她一路畅通的出了府,就在她出府的那一刻,她的行踪就已经被人暴露给宋玄徽。
“出府了?”
宋玄徽头也不抬,翻看手中的文书。
“跟上去,务必查清楚是谁把手伸进相府。”
眼睛盯着文书,实则并未将上面的字看进心里。
究竟是谁,用了什么手段能收买相府的人。
而另一边的晚宁丝毫没有发现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宋玄徽眼里,她迫不及待冲进家门。
“娘!”
听到她的呼唤,晚母在里院应了一声,小跑出来。
自早上一别,回到家里她就不停的踱步,担忧晚宁的情况。
现下见到她平安无事回来,心里的大石落地。
“阿宁,府里没把你怎么样吧?”
“我远远听见那些婢子说你偷了**的首饰,娘信你不是这样的人。”
“**查清楚了吗?没冤枉你吧?”
晚母将一早上的担忧如同倒豆子般抖落出来,听的晚宁鼻尖发酸。
上一世,她跟着宋千羽到将军府后,便被变相囚禁起来。
到死她都没有再见过母亲一面,如今再一次听到亲切的唠叨,她心中泛起暖意。
“娘!”
她上前抱住晚母,晚母以为她受了委屈,忙安抚的轻拍她的背,像小时候一样。
“别哭别哭,娘亲在呢。”
她放声哭了一阵,想起正事才堪堪止住泪意。
“娘,女儿现在已经是相爷的人了。”
“相爷还给了恩典,要接您进府荣养。”
晚母讶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不是在**身边伺候吗?”
晚宁秀眉微蹙,她不知该怎么将前世的事和母亲说清楚,只好捡着今生的事说。
虽不想母亲为她的事担忧,但要是瞒着母亲,难免母亲会对宋千羽不设防。
好在母亲虽然惊讶声名在外的相府千金的品行如此恶劣,也选择相信她。
“娘,到了相府,只要您不轻易出府,都是安全的。”
“为娘知道了,你也万事小心。”
“能躲着就躲,她毕竟是相爷养女,我们斗不过的。”
对于母亲的这番话,晚宁苦笑。
岂是她想躲就能躲开的,不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宋千羽都不可能放过她。
“娘你别担心,你安心待在府里就行。”
“我就先回去了。”
出来太久恐怕宋玄徽又会对自己起疑心。
她匆匆来,匆匆去。
府里的下人得了宋玄徽的命令,给她备好了一间清雅的院子,管家还带了些婢女前来要她挑选。
晚宁有些受宠若惊。
她原以为宋玄徽会随意指派两个婢女来监视自己,竟是让她自己挑选吗?
她从中挑了两个看着聪明伶俐的,一个叫寒巧,一个叫明兮。
她简单吩咐两人日常要做什么事,便关了门琢磨今晚该如何讨宋玄徽欢心起来。
她想起昨晚宋玄徽在床第间的那股劲儿,或许她可以朝这方面着手。
于是,她对着铜镜观察自己的身体。
她想起教习嬷嬷教授宋千羽时说的那些话,什么腰肢要软,眼神要勾……
当时她在外面听着只觉得脸颊发烫,现在恨不得穿越回去仔仔细细记着。
她学着那些话语对着铜镜练习,越练脸越红。
即便是上一世她也没有这般专研此道,饶是她前世有过同房经验,亦觉得羞耻。
她捂着通红的脸,心里一片忐忑。
“寒巧。”
外面守着的寒巧听得府里新晋得姨娘唤她,“欸”了一声,一刻也不敢怠慢地进了屋。
“姨娘有什么要吩咐奴婢的?”
寒巧小心打量面前这位姨娘,这可是相爷纳的唯一一个姨娘。
先前相爷可是不近女色,谁能料到有一日相爷身边会突然冒出一个女人来,这个女人还是伺候**的贴身婢女。
可见是个有手段的。
晚宁忽视她打量的眼神,吩咐道:“你去探探,今夜相爷何时回来?”
寒巧心里一惊,面上不动声色。
达官贵人府里的女人探听自家男人的行踪是常事,这个宁姨娘还真是安分不住。
府里就她一个姨娘,也要如此积极争宠吗?
“姨娘不是我不愿意帮您,只是相爷的行踪我们哪能随意探听得到的。”
寒巧一脸为难,晚宁心知她不想惹事上身,但她现如今能用的人只有她们。
从首饰盒里拿出一枚玉簪,这是宋千羽之前赏给她的,簪子花样不多,成色却不错。
她将玉簪放到寒巧手心,轻声道:“你既入了我的院子,我们便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我不好了你也得不了好。”
“我明明挑了两个婢子,为何独独唤你进来,还不是看你机灵。”
“寒巧,莫要辜负我对你的期待。”
寒巧思索着她的话,觉得是这个理。
自己先一步在姨娘这露了头,不论宁姨娘得宠或不得宠,她都更信赖自己。
这样,在和韵院除了宁姨娘便是她最大。
想通了这些,寒巧扫了心头的顾忌,嫣然一笑。
“姨娘你放心,我定会要来你想要的消息。”